徐兴平的声音陡然拔高:“他叫你去吃屎,你也去吗?”
“那狗东西,收了人家六千万美刀。”
“事却不想办,现在倒好,连阿美莉卡大统领侍从室的安德鲁先生都知道了。”
“刚才还打电话来调侃我。”
“说我们湾湾的政治生态坑人!”
“你让我怎么说?”
“说侯明是你爹,我得把他供起来?”
蔡柏桐一时间直接语塞起来。
看着这个丢人的副手,徐兴平指向门外。
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现在、立刻、马上,把周朝先给我请过来!”
“记住,是请过来!”
“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可记得,侯明是你的人吧。”
蔡柏桐心里一紧,哪还敢多话,告罪一声就转身出门去打电话了。
另一边,周朝先挂电话后,脸上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他这会也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就算是行政院的副院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一个电话,就卑微的跟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低声下气。
果然,湾湾这里还是太小了!
正当周朝先正在想着事的时候,一声问候将他拉回到了现实中。
“朝先,你回来啦?”
妻子崔妙香快步迎了上来,刚要伸手接他的外套。
就被他一把抱起,低头狠狠的亲了她一口。
还抱着她转了两个圈,眼里的光亮得吓人。
崔妙香被转得笑出声,这会不用问也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
她心中非常欣喜,只要自己丈夫度过这个难关。
那么她依旧是那个风光无限的“黑道大嫂”!
毕竟尝过权力的滋味后,谁也不想再失去。
她和周朝先早就绑在了一起。
他要是失势,她的风光就会烟消云散。
而手里的财富,反而会变成她的催命符。
“这次去见梁迈斯,他介绍我认识了一个超级大靠山”
周朝先把此行的见闻,慢慢的讲给老婆听。
当说到自己搭上了掸耀王的时候,崔妙香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就连握着他骼膊的手都紧了几分。
蔡柏桐的办公室在行政院东楼三层,从落地窗那里还能看见楼下的香樟树。
周朝先到这里的时候,蔡柏桐正站在窗边打电话。
看见他进来,就匆忙的挂了线。
脸上堆起的笑容,比电话里还要热络三分。
见面就要来握他的手:“周先生,久仰大名”
周朝先没接那只手,只微微颔首。
当他的目光扫过办公室里,挂着的那副“为国为民”的字时。
语气带着两分不屑的说道:“蔡副院长找我,该不会就是想认识我这个小人物吧!”
蔡柏桐的手僵在半空,又很快收回。
引着他往沙发上坐,亲自倒了杯茶推过去:“是徐院长的意思,想跟周先生聊聊区立法委员竞选的事。”
“之前法务部那边可能有些误会,侯明办事不够周全,徐院长已经批评过他了。”
“误会?”
周朝先语调都高了三分。
自顾自的翘起二郎腿,抬眼时眼神都冷了几分。
“哦哦,好吧!”
“收了我六千万的时候不是误会。”
“这会出尔反尔的时候,就是误会了是吧!”
“没问题,你们这些大人物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呢?”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安德鲁先生那边,我会跟他如实相告的。”
这话一出,蔡柏桐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端着茶杯的手晃了晃,茶水溅出几滴在裤腿上。
他忙用纸巾擦着,声音也低了下去:“周先生,没必要没必要,这件事很好解决的。”
“徐院长那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所以这次找周先生来,就是想把事情理顺。”
“您竞选的事情,行政院这边会‘重点关注’,保证不会再出岔子。”
“呵呵,你以为可以拿这件事就能要挟我么?”
“跟你说实话吧,我背后的大人物对我在湾湾的发展很不满意。”
“现在已经决定要让我,卖掉一部分湾湾的产业。”
“去其他国家发展。”
“至于蔡副院长,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我相信安德鲁先生,会帮我出这一口气的。”
“不不不,周先生,你误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我,我是说,都是那个该死的侯明私自做主。”
“这样,我让他亲自给周先生你赔礼道歉。”
“并把之前的那6000万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周朝先随手拿出一根雪茄,自顾自的点了起来。
似笑非笑的说道:“蔡副院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么?”
“那就很好啊,那个什么猴子猩猩的。”
“拿了我的钱不办事,还扶持我的对手跟我打擂台。”
“那时的态度,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我看他整天戴副墨镜,跟个交警一样。”
“你看调他去我家路口那里,当个交警怎么样?”
蔡柏桐这会终于是松了口气。
这祖宗终于肯提条件了!
“行行行,周先生你批评的对,我也早就看他不爽了。”
“整天戴着一副墨镜,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
蔡柏桐这会说这话的时候,就跟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
侯明说白了,就是他的敛财工具。
只不过跟自己的前途相比,一个侯明没了就没了,已经不重要了!
再说了,侯明这狗东西。
拿了周朝先这6000万,他是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感情是私吞了这笔钱,锅却要他来背。
想到这里,蔡柏桐不禁对侯明的怨念又深了一层。
收回思绪,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档推了过去。
“周先生你放心,后续有需要行政院协调的,我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周朝先也没说话,把文档合上揣进怀里。
站起身后侧头看了过来:“那我就等蔡副院的好消息。”
“我要尽快看到那个侯明出现在红绿灯下面。”
“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那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啦!”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去,留下蔡柏桐坐在沙发上。
额头上不断渗出一层层的冷汗。
他缓了一会,然后拿起电话就给徐兴平打了过去:“院首,周朝先走了,态度挺强硬,还提到了安德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