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深的背影随着那群混混消失在黑夜之中,保姆车内的hikari和李知夏已经彻底懵了。
“林哥他……”
李知夏的声音哽咽,泪水沿着脸颊滑落,如果不是为了她,林深根本不会卷入这种事,自责像钝刀割着她的心,而hikari此时也已经不知道该去如何安慰李知夏了,她满脑子都是——自己为什么无法动弹?难道林桑会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定身术?
车内的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只剩下两人不安的呼吸声。
巷子深处,昏暗得连月光都吝于光顾。
这是翔特意选择的地方——几小时前,他们在这里把一个叫孙祥的中国留学生打得跪倒在地,他们也想在林深的身上复刻一遍。
走到深处,翔转过身,嘴角挂着戏谑的弧度,手下的混混们自然地散开,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梨花、美咲、千代子三人则退到稍远处,眼睛发亮,像等待好戏开场的观众。
林深掏出手机,屏幕的冷光在他平静的脸上投下淡淡阴影,他输入完内容之后,径直走进了包围圈,来到了翔的面前,将手机展示给他:
【请向所有被你们欺凌过的中国人道歉。】
翔盯着屏幕,愣了两秒。
然后爆发出炸雷般的狂笑。
“哈哈哈哈——!你们知道这个中国人说了什么么?”
他笑得前仰后合,抹去眼角的泪花,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周围的跟班们虽然不知道林深输入了什么,但看到老大这副模样,也跟着哄笑起来。
巷子里充满嘲弄的声浪。
翔走上前,用没拿球棒的那只手重重拍在林深肩上,力道大得能让普通人跟跄。
“我说你啊,”他凑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般的凶戾,“是在小瞧我吗?”
气氛骤变。
所有笑声戛然而止,混混们收起戏谑的表情,眼神变得危险,有人转动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有人握紧手中的钢管或甩棍,包围圈在无声中收紧。
梨花兴奋地抓紧美咲的手臂,指甲几乎陷进对方肉里。
“要动手了……”
她低声说,声音因激动而颤斗,千代子则在一旁惋惜地撇嘴:“可惜了,那张脸还挺帅的。”
林深对周围的敌意视若无睹。
他再次低头操作手机,将翻译后的屏幕,展示在了翔的眼前。
【这是给你们赎罪的机会,请好好珍惜。】
“还真是被小瞧了呢!”
翔的耐心在这一刻被耗尽,他啐了一口,抡起手中的金属球棒就朝林深头部狠狠砸去!
与此同时,剩下的混混从侧面扑上!瞄准了林深的肋骨、腹部、后腰!配合默契,显然是惯于以多欺少的老手!
梨花三人睁大眼睛,屏住呼吸,等待着预想中骨裂肉绽的声音和惨叫——
下一秒,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林深动了。
他左手向上抬起,五指张开,在球棒即将击中太阳穴的刹那——握住了。
金属与掌心碰撞的闷响让所有人心脏一紧,翔只感觉自己的全力一击象是砸进了水泥墩,震的虎口发麻,他还没来得及惊讶,林深的右手已经探出,掐住了他的脖子。
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林深单臂发力,竟然将翔整个人提离地面,像举起一面人肉盾牌,猛地转向侧面!
“砰!砰!砰!”
混混们的攻击全部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翔的身上!
“呃啊——!”
翔的惨叫凄厉得变调。
“混蛋!看清楚再打!!”
翔艰难的从喉咙中发出这样的嘶吼。
混混们傻眼了,他们根本看不清林深是怎么做到的,只看到老大突然“飞”到自己面前,硬吃了所有攻击。
就在他们愣神的瞬间,林深松开了球棒。
右拳如炮弹般击出,正中翔的腹部。
这一拳,林深没有用力,他怕将翔给打死,但即便如此——
“呕——!”
翔双眼暴凸,胃里所有东西混合着胆汁和血丝,呈喷射状狂涌而出,恶臭瞬间弥漫,林深皱眉,像丢弃一件肮脏的垃圾,随手将瘫软的翔扔在他自己的呕吐物中。
整个过程的完成,不到五秒钟。
巷子里死一般寂静。
混混们看着地上蜷缩抽搐、浑身污秽的老大,大脑一片空白,上一次见到翔这么惨,还是他被“阳”修理的时候……
“砰!”
第一个反应过来想要再次攻击林深的混混得到了与他老大一样的待遇。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乓!乓!乓!乓!”
闷响声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伴随着惨叫,不到二十秒,混混们全都以各种扭曲的姿势躺倒在地,每个人身边都有一滩自己的呕吐物,呻吟声此起彼伏。
梨花、美咲、千代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兴奋变成了惊愕,惊愕变成了恐惧,千代子张着嘴,刚才那句“可惜了这么一副帅脸”还残留在舌尖,此刻却化为冰冷的寒意沿着脊椎爬满全身。
林深弯腰,捡起了地上那根实心金属球棒。
他拖着球棒,一步一步走向那三个近乎痴呆的女生,金属与地面摩擦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在死寂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别、别打我!”
美咲第一个崩溃,捂住脸蹲下,眼泪夺眶而出,“求求你!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梨花双腿发软,背靠墙壁才勉强站立,千代子则已经瘫坐在地,身下蔓延开一滩可疑的液体——她失禁了。
林深在她们面前停下,他拿出手机,打字翻译道:
【我不打女生。】
三人几乎同时瘫软下来,劫后馀生的虚脱感让她们几乎晕厥。
但林深的手指再次输入道:
【请向所有被你们霸凌过的中国人道歉。
道歉?给中国人?梨花眉头皱起,屈辱感和恐惧感激烈交战。
林深没有催促。
他只是双手握住那根实心金属球棒,在六只眼睛的注视下——开始用力。
肌肉线条在他手臂上隆起,但并不夸张,看起来只是寻常的发力姿态。
然而,那根实心金属铸造的球棒,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吱嘎——咔——”
金属在变形,不是弯曲,而是像液压机一样从两端向中间挤压!
梨花三人的眼睛越睁越大,瞳孔缩成针尖。
终于——
“砰!”
一声闷响,球棒直接对折在了一起,被硬生生挤压成一块厚度不到五厘米的铁饼。
林深松开手,铁饼落地,发出沉重的闷响,在水泥地上砸出浅坑。
他抬起眼,看向三个面无人色的女生,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三人感到比刚才所有暴力场面加起来更深的寒意。
然后他转过身去,没再说话,从容地走出了巷子。
望着林深远去的背影,美咲牙齿打颤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李酱的哥哥……是怪物吧!”
梨花没有反驳,她只是盯着地上那块扭曲的铁饼,浑身剧烈颤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