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埋伏设陷,一剑破法
“童兄弟,你也未免太过小心了,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被江湖吹捧几句,称之为年轻一辈四大高手,你还当真了?”
一个方面大耳,环眼阔口的黑甲壮汉,拎了拎手中长枪,冷笑道:“有我龙骧军三百精锐在此,莫说只是针对一人,就算是天星宗倾巢而动,也休想讨得了什么便宜。”
“吴兄,江湖争斗不比沙场杀伐,若中正面摆开阵势,龙骧军天下精锐,自然不惧何人。
但陆无病此人,却不能以常理度之,小看他的人都死了。”
对于龙骧军千户吴缺,金鳞卫千户童奇倒也不敢怠慢。
对方是翼王那边的关系,随行的更有翼王府供奉先生苍山客黎云中黎掌门。
黎云中如今年纪将近花甲,突破先天境界已有六年,一手流风剑在武林之中也是大有名声,在翼王府中,也是身份重要得很,多得王爷倚重。
有他在此,也轮不到自己这些人说话。
再说了,恭王府那些谋士也不知怎么就说动了翼王府的臣僚,两方到底是在打着什么主意,童奇也有些搞不明白。
他只懂得,这一次前去明阳府,关系到东南大局,关键人物就是陆无病。
若是能解决此人,一切都好说。
否则,就有无穷变故。
“两位大人暂且勿忧,依在下看来,陆无病一个人倒也无甚大碍。
只不过,自他上山之后,天星宗励精图治,令三脉归一,声势大涨。
如今引他父母出来,咱们又故意留下一点线索,只要不是瞎子,总能看清明阳城中局势错综复杂,凶险得很。
如此情形,他自是不敢调动门下弟子大批前来。因此,就算是前来营救,也必然只是带了少量人手。
有金鳞卫和龙骧军兵马在此,设下埋伏,又有黎老前辈坐镇,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得半点差错。”
一个书生模样,留着两抹小胡子的三十来岁青年,智珠在握缓缓说道:“只待擒杀陆无病此人,天星宗欧阳正又是远在历阳,其宗门弟子群龙无首,就是一盘散沙。
到时候,不管那太平军如何精锐,又岂能挡得了我西路总兵府三卫兵马联手?”
此人正是紫阳宗长老遮天手左狂本家侄儿,身为总兵府幕僚,此次明阳攻防,暗地里就是他在居中连络,奔走各方。
虽然其人身份地位不高,但是,口才计谋俱皆不凡,竟似把几方分不清是敌是友的势力联合在了一起,同时针对天星宗,针对陆无病。
“依我看,还是不能大意。尔等有所不知,那陆无病实力之强横,着实让人难以相信。
东郡月影堂一夜被灭,当时就有东夷刀道大家断水刀长田新一在场,只是过手数招,就死在他的剑下”
童奇想了想,吩咐桐山四奇道:“天耳翁,你注意仔细探查各方动静,三十里外,有人马靠近,就得提前报上。
彩云翁,趁着此刻晚霞,提前在庙外布下你的五毒清风瘴,防备有高手潜入。
长须翁,你把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头颅割下,挂在长杆之上。把陆长风夫妇移到庙中。”
“是,早就看不过去这大脑袋龟孙子了。”
长须拖地,如同猿猴一般的老头,狰狞笑着,就向着一溜马车走去。
那里正有一个身上骨骼扭曲,嘴里流淌鲜血的青年大个子,正在破口大骂。
“你等先不要猖狂,等我家少爷前来,全都得砍了脑袋喂狗。”
“呸,一个个人模狗样的,身为朝廷势力,竟然敢冲我陆家下手,也不看看在明阳城,在天星峰下,到底是谁的地盘?”
“死矮子,你想干嘛,想咬老子的蛋吗?脸色摆开谁看呢?”
王铁头红着眼睛叫骂着。
他输人不输阵。
先前发现不对,立即拼死搏杀,虽然如今他的【龙筋虎骨拳】练到了精通境,配合内气,举手投足之间有着一千五百斤力,战力着实不凡。
但是,遇到一流高手,却还是差了不少火候。
此时内外俱伤,眼睛都被血糊住了,自知已是必死,当下就要过个嘴瘾。
同样伤重,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王忠和唐奇两位,面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躺在地上艰难呼吸。
心中既希望少爷早点赶到,又希望少爷永远不要过来。
这么多高手,外围还有着数百精锐兵丁,显然是个刻意针对的陷阱。
就算少爷实力强横,不惧围攻,但是,投鼠忌器的情况下,很可能真的被人暗算。
尤其是,在那庙外大树之上,还躲藏着一个苍山名宿,先天剑客。
陆母陈玉莲,此时已经悔青了肠子。
喃喃哀泣道:“都怪我,怪我脑子蠢笨,不懂得防备人心,最后害人害己。
该死的王腾,竟然联合外人,构陷家中主子,你好大的胆子。”
“姑奶奶可不要冤枉了好人,小的只是听令行事。
你家那小子胡作非为,杀官造反,侯府若是不早早表态,亲自动手,岂非遭受连累?这可是二老爷亲自写下的书信,那还有假?”
王腾在一旁冷笑道:“老太君生病虽然是假,但你这做女儿的,却是跟着一个泥腿子,成天在外搞事,连累自家人。就算是被家法打死,也是死得其所。”
哇的一声,陈玉莲被气得吐了一口血。
“不用问了,这狗奴才定然是被钱财买通,私下里偷取二兄印信,前来明阳骗人。
否则,侯府很少与咱家联系,又怎会知道咱们家的现况?更别提知道无病孩儿所做的事情。”
陆长风面色惨淡,头脑不知为何,越是紧急关头,越是变得冷静。
他一眼就看穿了这个侯府管事的虚张声势。
扯什么家法,说什么连累。
其实都是假的。
明阳府以及天星宗发生的事情,除了利益相关者,其他人根本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
侯府那里又怎么可能插手其中?还编出一个老太君病危的消息来诳骗他们出行?
几句话时间,那长须老叟把手中长笔收起,从腰间掏出牛耳尖刀,揪住了王铁头的头发,就要一刀挥落,把他的脑袋斩下来。
突然。
“嗡”
众人耳中就听到一声琴音。
长须翁身体一颤,脑子微微晕眩,眼中落下泪来。
他想起了当初自家儿子下山行走,被路过的父女两人斩下头颅,交给当地官府领赏的往事。
那一次,他千里追凶,结果,被对方斩断一条腿,好不容易逃将出来,不敢再去报仇,这几十年,就一直蹦着跳着。
他哪是喜欢蹦跳啊,这不是一条腿是假腿,用不上力,不得不样古里古怪的行走吗?
若非他修为高深,轻功极好,能大致掩饰自己腿部的残缺,很可能每天都生活在众人嘲笑的眼光之中。
往事如烟,噬魂刻骨,就算以他凶残嗜杀肆无忌惮的性子,此时也忍不住悲从中来。
噗噗
还没等他发现不对。
胸前已经出现两股血泉。
危急之中,长须翁只来得及偏了偏身体,避过身体要害,左腿用力一点,倒翻跟头跃出五六丈,重重跌倒在地。
身后的天耳翁手中白纸,化为云雾般,向着前方挥出,密密麻麻的,就在天空布下一层细网。
他的耳孔里,此时也流出黑血,眉头紧紧皱起,面上泛显悲苦神色。
不但是他,在场七八位高手,同时神情微愣,身形摇晃。
显然全都受到影响。
童奇面色大变,怒吼道:“七情天音,是谁在弹琴?”
左寒山紧紧捂着自己的心脏,半跪在地,也是抬头高呼:“先杀操琴者,陆长风那里”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
剑芒大作,化为流光般,从马车后方,已经电射而来。
咻咻咻
倒翻跌倒,正要弹起挥笔的长须翁,挥纸结网的天耳翁,以及放出七彩毒雾的彩云叟三人,同时咽喉一凉,早被那剑光穿过颈项。
呜!
铁砚翁挥着沉重砚台,红着眼睛如同挥舞巨锤般,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来袭人影头顶狠狠砸落。
不料,此人身后,又有七道流光,快得超出人的瞳孔摄入光线的速度,啸叫着从他的身边一闪而过。
“结七星阵,夜战八方。”
当头执剑者,冷面如覆寒霜,眼中杀气凛冽,正是郑元彬。
他刚刚赶到不久,想到陆无病交待,先前吊住,暂且不忙动手,因此,就一直趴在野外丛林之中,一动不动。
结果,对方竟然要挥刀杀人,并且,还要把陆老爷子他们移到庙中。
时机稍纵即逝,郑元彬极本想也没想,心中杀意激落,带着七人就冲了出来。
刚刚冲出五步,耳中就响起琴音。
琴音如同水浪,象是长了眼睛一般,也不理会四野布下埋伏的兵士,只是牢牢锁住那批高手。
“是沉师妹。”
郑元彬心中一喜,当下什么也不顾了,气血激昂,内气疯狂运转着,只是向前推进。
此时就要求快。
杀得对方腾不出手来,后方的陆长风老爷子他们才会更安全。
“好大的狗胆。”
童奇刚刚下达命令。
精神一个恍惚,麾下高手就死了三人,对方直冲着自己杀过来了。
他左手向前疾拍,身形飘退,手掌之中金银二色微微闪铄,一道雄浑掌印拦在身前。
同时,一刀斜斜斩落,带起鬼哭狼嚎的沉沉低啸。
【金银手,神威刀】
童奇身为金鳞卫千户,立功升迁,武功比他的官职还要高。
否则,也不会让上司器重,派来东南地域处理江湖事务。
身在官府,公门之中好修行,尤其是金鳞卫这种特权机构,更是有机会接触天下各门各派的上乘绝顶武学。
他天资不凡,修练也克苦,一身本事早就达到一品境。
比起大派掌门或许要差一点,但是,二流门派的掌门、长老,他还真的不惧怕。
当下掌中夹刀,正面迎上。
只是一接招,他冷汗就下来了。
对方的剑式快得简直超过脑子反应,而且,招招有进无退,只攻不守。
就算得了机会打他一掌,砍他一刀,首先,自己的脖子就会被刺上一剑。
他就算是再怎么自恃功力深厚,也不敢拿自己柔软的脖子来跟人家的剑锋比强度啊。
急切之间,只得步步后退,一身本事,十成里面用不出三成来。
身后龙骧军的左千户吴缺,一杆长枪舞得宛如暴风,四周兵丁疯狂冲上,却只在那七人一圈扫过之后,留下大片尸体,完全阻挡不住他们前冲步伐。
最厉害的还是。
耳中时不时的响起如泣如诉的琴声。
听着好象没有什么伤害。
不去注意的时候,脑子里总会时不时的就分神。
打着打着,又想起了一些尘封的往事,想起来一些难以原谅自己的遗撼。
明明己方兵力占优,只要稳住阵势,等到外围人手赶到,就能一鼓作气的碾压眼前八人。
却不料,怎么也腾不出手来,被八柄急速长剑,追得四处乱转。
不但没有形成包围圈,反而在腹心地带,被对方给包围了。
龙骧军千户吴缺此时被打得没有一点脾气。
手中一杆长枪再怎么护得严实,也只能看着身边一个个亲卫中剑倒地,他身上也因躲闪不及,在肩头脸颊,腰肋部中了数剑。
虽然不太影响战力,却也是狼狈万分。
最难受的还是,自己手下这些精锐就这么死得没有一点意义。
简直痛彻心肺
这是他花费巨量钱粮养出来的亲信。
“敢杀朝廷兵马,你天星宗不怕朝廷大军压境,灭你等满门吗?”
吴缺愤怒大吼。
“你能代表朝廷?你算哪根鸡毛?”
郑元彬之所以不招人待见,不喜与人交谈,一天到晚板着脸是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一开口就得罪人。
说话毒辣得厉害,直戳人肺管子。
他一句话气得吴缺哇哇乱叫的同时,心中早生退意。
事实上,天星宗诸弟子全都明白。
自己的本身实力,其实并未达到江湖一流。
只不过,凭借着少掌门强行灌入脑海的流光剑式,他们可以汇合全身力量内气,发出超出境界的一剑。
这种剑术,伤身伤命,危机关头用一用是可以,真的打起来,着实撑不了多久。
数十剑用完,八个人不说瘫倒在地,实力也会立即下降得厉害。
郑元彬或许可以与一个三品强者继续力拼,其馀七位师弟,可能连四品强手都打得十分吃力了。
那时再想离开,基本上不可能,肯定会全部交待在这里。
自己等人死在这里倒还罢了。
若是陆老爷子他们也死在这里,这事就做得差了。
他眼睛咕嘟一转,长啸一声,剑势更急。
却是已经打下暗号,准备风紧扯呼,别人先放着,至少先把陆老爷子夫妇救出去再说。
“黎前辈”
童奇却是在大声呼救。
此人何等精滑,一眼就看穿了形势。
他一边暗骂吴缺真的是脑子有缺,这时候还骂人家如何敢杀朝廷兵马。
这都已经是生死敌对的局面了,说这话真是有毛病呢。
最应该做的,是四面合围,把这几人封死在原地才行。
还有那个弹琴的。
不过,他被攻得汗流浃背,一时之间,根本连命令都喊不出来,也是无可奈何,只是百忙之中调用黎云中。
这位大前辈,你是在看戏呢,还是在看戏呢?
还有左寒山,你退那么快干嘛?
哦,是绕着圈去拎回陆家老两口威胁,有脑子。
呜
琴音之中,突然响起一声轻微风声。
这风声细不可闻,却直直吹到了所有人的心里,就如站在山巅,看着白云变幻,风势沉浮。
颇有一种赏花赏月的诗情画意,身体气血微微下沉,身体也慵懒得不想动弹。
郑元彬几人心里全都一惊。
八人恍如一人,同时后退一步,剑光如同艳阳般,向前攒刺。
噗
真气汹涌,化微风为狂风。
一道雄强剑光,已然重重斩在八人的剑上。
几人身体狂颤,向后飞起,郑元彬心中一冷,张嘴就吐出一口血来。
这人对付不了。
是先天高手。
他心中升起明悟。
耳中又闻琴声大急。
几道透明波闻,在身前急速生成,化为弦月弯刃。
却被一个白袍高冠老者,挥手一剑齐齐斩灭。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却是等来了几个不知死活的小辈,好,就先拿你们祭旗,再用那【南剑】的血来洗我剑锋。”
黎云中冷笑着横剑在身侧,看向郑元彬八人,如同看到八只蝼蚁。
说完话,他一剑斩出,身前狂风嘶吼,雾霭重重。
一剑已然斩到郑元彬的喉间。
五师兄聚集全身力量,在绝望中刺出一剑,只是触及到这道剑光,就已断成了两截,完全挡不住流风剑锋芒。
“是吗?”
一声沉喝响在远处。
马蹄声刚刚入耳。
声音就已灌入所有人的耳朵,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乱响。
黎云中一剑出手,面上本是全无表情,只是听到这道声音,身形重重一晃。
身周的先天真气,如同烟花般炸开。
鼻孔就淌出鲜血来,眉心到鼻端处,多出一道深深血痕。
手中斩出的长剑,也不知为何,就已被一道无形巨力引开,斩在草地之上,气劲汹涌。
斩出一条长长沟渠。
“陆无病。”
黎云中抬眼望去,就见一道人影,踩在光影转换之处,似虚还实,明明看到还离着数十丈远,再看之时,已经到了身前七八丈处。
他完全不明白,对方离得这么远,怎么可能一剑斩到自己。
更能破开自己的先天真气防御。
以至于,苍山派八九七十二式流风剑,也根本无从出手,更无从阻拦。
“真真是好大的狗胆,竟然敢绑架陆某父母,好,你们很好。”
陆无病声音之中透着极寒冷意,随着他的身形缓缓靠近。
四面蜂涌而至的龙骧军兵士,以及金鳞卫,跑着跑着,就双眼翻白,倒伏当场,没了呼吸。
他一路走来,身数十丈,倒下上百人。
天空之中,阳光也变得黯淡,本是燥热的傍晚,突然就变得寒气萧瑟。象是从夏天,一下子就到了冬天。
最让人恐惧的是,直面那位青衣长剑的少年,童奇等人心中全都幻像重重。
眼前不象是看到一个人,而象是看到一条沧龙,在风雨之中飞腾狂吟,张牙舞爪。
吴缺、童奇几人齐齐后退,直退到庙内,仍然感觉身体冰冷,裤腿都湿透了。
左寒山带着几人却是没那么幸运。
刚刚跑到陆长风身边,还没来得及动作。
五六人全都怔立原地,下一刻,喉咙处鲜血激射。
他回头望来,眼中全是不解,竟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的剑,又是什么时候靠近攻击。
“伏龙八剑,群龙无首。”
黎云中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嘶哑,眼中也全是慎重之色,手中长剑斜指,如临大敌。
就连眼眉之间滴滴答答淌落的血水,也顾不得擦拭。
眼前虚空凝聚的剑光和长龙,让他直如被长蛇盯住的蛤蟆一样,直感觉全身颤栗,完全不敢动弹半分。
他心知,一动就会死。
“好见识,你前来对付我之前,就没打听一番吗?活得好好的,为何偏要寻死?”
陆无病摇头叹息,一剑斜斜挥出。
虚空之中,被划出一道漆黑深痕,久久留驻。
身前三丈处,黎元仲刚刚举起长剑,剑意勃发,流风卷动着,就已被这道黑痕劈成两截。
上半身连同手中长剑,如同空气一般,并没有起到丝毫阻拦作用。
在这道绵延十馀丈远的虚空斩下,并不能支撑一个刹那。
“阳实境!”
黎云中声音之中带着无穷痛悔,又有些不甘不服,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如此年轻,竟然把剑意磨练到虚空凝形的地步。
自己真气修行进入先天,凝聚剑意不久,就算是【阴虚】剑意,也还只是磨炼到两成的地步,何德何能挡住这式化为实质的神意剑光?
要早知道想要对付的是这么一个高手,他吃饱了撑的要跑来送死啊。
错误的情报真是害死人。
“少爷。”
王铁头欢喜得快要疯了。
他也不顾自身伤重,几乎是在地上爬行,笑得露出牙肉,眼睛都糊上了。
该死。
这些牛皮轰轰的家伙,全都该死。
“少掌门。”
郑元彬几人也是同时长出一口气,全身都松软下来。
此时才感觉五内俱伤,筋骨剧痛,不过,什么痛都比不过心头的喜悦。
终于撑下来了。
以少掌门这等剑法神威,在场之人一个也逃不掉。
童奇、吴缺等人,一颗心全都如同掉到冰窟窿里。
那是黎大先生,那可是先天高手啊。
你说你一剑都挡不住,就这么死了?
这下完蛋。
被陆无病一声轻哼,就震得精神紊乱,四肢酸软,连拼命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还怎么打?
事实上,根本不用打。
陆无病剑光微动,就已点住几人的穴位。
“全都拿下,细细审问,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主使?”
侯府管事王腾,挤出一脸笑容,欢喜唤道:“表少爷,还记得小人吗?您小时候,我可还去过江州送马。”
“记得。”
“啪”
陆无病反手一掌印下,把此人双腿骨骼震碎,让他跪伏地上,冷然道:“恶奴欺主,好好交待吧,争取死得痛快一点。”
他转身看向远处树林,“这次多亏师姐,没事了,出来吧。”
别人看不到,以他的敏锐精神感知,早就查觉到了,全身湿透的沉心竹,嘴角溢血,扶着琴艰难的站起身来。
这七情天音,她掌握得不算太纯熟,先前强行支撑,以一对多,差点晕过去。
好在,自己没有拖延,赶来得及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