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吉列斯此时走过来，帅得像从云端下来的人，轻轻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黑色按钮。
“对了老十三，你看到他们脖子上的项圈了吗？这个——”
“就是他们的电击器控制器。”
“只要他们敢闹事，”圣吉列斯说得轻描淡写，“摁一下。”
“啪。”
声音落下——街边的洛嘉顿时脚下一软，一个激灵。
莫塔里安原本靠着墙站着，整个人像被雷劈一样抖了一下：“……嘶……”
鲁斯忍不住笑：“你也太快就按了两下。”
圣吉列斯无辜地摊手：“我只是示范一下。”
基里曼盯着那控制器，表情复杂：“这……会不会太不人道……”
“放心，”察合台拍拍他的肩，“这玩意还是父亲亲自批准的。”
“如果长按的话，”圣吉列斯继续介绍，“项圈里的努凯里亚麻药就会注入，直接把他们俩麻倒。”
马格努斯喝了一口奶茶：“那玩意治失眠很好。”
莫塔里安瞪了他们这些光鲜一眼，真是太坏了但也只能拿眼睛去瞪。
就在这时，圣吉列斯和鲁斯两人对视一眼，下一秒同时伸手——
“一、二——抓！”
两人一左一右架住基里曼的手臂，把他从地面抬起来往商业街深处走。
“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基里曼还在挣扎。
“买衣服！”鲁斯一脸兴奋，“你这身罗马床单——老十三，你不能穿着这个去单身派对！”
圣吉列斯点头：“我们必须把你打扮成今晚最帅的男人。”
“可是——”基里曼想起尤顿的话，“女士说要保持节制——”
察合台在后面吹了声口哨：“放心，原本给你安排的灵族假面舞娘团已经给你取消了，够节制了。”
此时，后面的兄弟们也跟着一起走进了那家名为「男人的衣柜」的巨型精品店。店内灯光温暖明亮，木质地板擦得锃亮，空气里带着淡淡的香气，像是专为高端男性定制的成熟香调——木质、革味、和一点点帝国特供的香料。
洛嘉则完全是一副朝圣者的模样。他作为李峰的新生活运动的狂热崇拜者，一踏进这片装潢考究、品味高端的商业圣殿，就好像虔诚信徒终于走入自己梦想中写下的经堂。
他双眼发光，脚步轻快，甚至把自己那件修士袍子下摆提得高高的，生怕绊倒——毕竟，这可是李峰亲自打造的高端商业区，他几乎要跪下来亲地板了。
而莫塔里安则在后面依旧抱着胳膊，死气沉沉地和科拉克斯并排走着。不同于洛嘉的受宠若惊，他走进商场像走进审判庭。
“和异形结婚过日子……亏那个混账老爹想得出来……” 莫塔里安沉着脸，抱着双臂，一路碎碎念，声音像带着湿霉气的风。
科拉克斯低着头，黑发从兜帽边缘落下，若有所思：“我记得……你归来之前，你的养父是个异形吧？”
“是又怎样？” 莫塔里安停也不停，“你想用这个激怒我？我告诉你——我可不像洛嘉那个软柿子。”
前面正在展示领带的新款配色的洛嘉，一听到“软柿子”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嘴里碎碎念着“圣言录绝不是软的”，但很快又被窗边展示柜吸引走了。
科拉克斯抬起眼皮，语气淡得像一盆冷水：“你一直都是这么敏感的吗？”
“敏感？你说我敏感？”莫塔里安突然停下脚步，脚底的黄色工装靴重重在地板上踏了一下，发出轻震。
他转身瞪向科拉克斯，眼中怨气、怒气、委屈和多年积压的苍白阴影混成一团。
科拉克斯无辜得像是在看一只突然跳起来的小孩子。他死鱼眼直直看回去，两人目光短兵相接。
空气仿佛停顿了一下。
“难怪你没有朋友。” 科拉克斯一句干脆利落的结论，把莫塔里安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完，他直接加快脚步，把自己甩进前方的队伍，与正推着电动轮椅的伏尔甘和马格努斯汇合。
他顺手把正对一对毫无防备的情侣推销《帝国和国教：真正的创始者——我是怎么发现了真理》的洛嘉给拽开，以免这位宗教狂热者打扰别人的购物体验。
洛嘉：“你听过帝国国教吗？知道它的创始人吗？”
其实让马格努斯感到惊讶的是，这本书是洛嘉自己在皇宫地牢里面龙场悟道时写出来的。
洛嘉被拽得一个趔趄，急忙整理修士袍，低声嘀咕：“我只是想推广一下信仰……李峰叔叔说消费也是一种修行……”
伏尔甘忍着笑，一边稳住马格努斯的轮椅，一边拍了拍洛嘉的背：“等会儿你自己开个摊位推销去，这里是基里曼的单身派对。”
兄弟们浩浩荡荡进了服装店，结果一进去，所有人都愣了三秒。
——店里挂满了“正常人类”身材的衣服。
而他们这些平均三米往上的原体，全都被迫以一种“巨人误入人类世界”的姿态，歪着脑袋、低着肩膀在店内活动。甚至伏尔甘稍稍伸了伸胳膊，都差点把一整排衣架扫倒。
店员看到他们进来，整个人当场呆滞。
机械教的服装技师则立刻启动店内的自动化系统，墙面滑开，露出巨大的机械臂与打印台。轻微的熔丝喷射声响起，3d服装打印机开始预热。
这些都是李峰从古代stc技术文献中恢复的“灵魂级必备民用科技”之一，机械教自然奉为珍宝。如今用于给原体们量身定制服装，刚刚好。
正当基里曼想解释“只是来挑两套象征性的衣服”，鲁斯已经不见了——下一秒，他就像从阴影中闪现一样，直接从基里曼那件罗马托加长袍的宽大口袋里摸出钱包。
然后——啪！他把银行卡拍在打印台前的桌子上，响得整个大厅都安静了。
“所有的款式都来一套。”鲁斯叉着腰，像个准备大采购的土豪，“是所有的！不然让别人看见老十三天天穿着床单！还以为帝国的皇子穿不起衣服呢！”
洛嘉在旁边点头，小声念叨：“啧能摧毁完美之城的人能有什么好的审美？”
基里曼抚额，无奈又无力反抗这群兄弟的热情：“那不是床单……那是罗马托加长袍。托加，是一种文明与和平的象征，是古代泰拉——”
“象征你之后再象征。”圣吉列斯已经毫不客气地把基里曼推上量体台，“今天是你的单身派对，你必须穿点看起来像是会让人尖叫的东西。”
科拉克斯一边翻着一本造型册，一边冷淡地补刀：“至少不要让别人以为你刚从浴室走出来。”
“你不也是天天一身黑……”基里曼喃喃。
科拉克斯：“我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