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才那种轻飘飘的触碰。
而是一个带着侵略性和占有欲的，结结实实的吻。
陆泽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炸了。
“懦夫。”
这三个字成了点燃荒原的星火。
陆泽只觉得天地颠倒，意识在云端飘荡，唯有相贴的唇瓣传来真实触感。
原来人间的那些美好，不过是与心爱之人做喜欢的事情。
不过片刻迟疑，陆泽一手撑住石头，一手托住她的后颈，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加深这个吻。
仿佛要证明什么似的，他的动作很直接，很用力。
顾柔这边很快就溃不成军。
唇齿相依间，气息渐渐凌乱。
两人因为身体素质好，亲的时间比一般人长多了。
等到好久好久才结束。
两人终于分开，交缠的呼吸在彼此之间，他们额头相抵，在对方漾着水光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小柔，再亲一次好不好？”陆泽暗哑的嗓音里带着蛊惑的磁性。
顾柔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怀孕了，但是还是摇摇头：
“不要。”
“你都要把我的嘴唇给亲肿了。”
她取出随身的小镜，果然看见自己眼波潋滟，双唇嫣红，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方才发生过什么。
“我们已经在这边够久了，再这样，别人看到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顾柔立马转移了话题，引走陆泽的注意力。
陆泽和顾柔分开了。
他的脸颊到耳根，都还是红的。
刚才那个吻，像是把他整个人都点燃了，现在还没熄灭。
他不敢看旁边的顾柔，只能目视前方，假装看周边的风景。
顾柔倒是很坦然，她靠在石头上，看着头顶澄蓝的天空。
两人的气氛，有一种说不出的旖旎。
“对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上次我们抓到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陆泽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你说那个专杀女人的罪犯？”
“嗯。”顾柔点点头，“有结果了吗？”
陆泽沉吟了片刻。
“审讯结果出来了，还有你的功劳我也报上去了，到时候应该会有奖励。”他忽然提议道，
“时间还早，要不……我带你去公安局看看？”
带她去公安局？
顾柔愣了一下。
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既能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没工夫在这里黏黏糊糊，又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好。”她立刻就答应了。
……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了县公安局门口。
罗飞正在院子里跟人交接工作，一抬头就看见陆泽和顾柔并肩走了进来。
“哎哟！我的大恩人！！”
罗飞眼睛一亮，立马跟只大金毛似的摇着尾巴就迎了上来。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充满了探究。
孤男寡女，凑的这么近， 两个人的状态明显和以前很不一样……
啧啧啧。
有情况！绝对有情况！
罗飞的八卦雷达“嗡嗡”作响，视线最后精准地落在了两人的嘴唇上。
那一抹不自然的红肿，在太阳光下简直不要太明显！
“你……你们……”
罗飞瞬间瞪大了眼睛，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指着他们就要惊呼出声。
下一秒，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
罗飞的惊呼被死死地堵在了喉咙里。
陆泽的脸黑得像锅底，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闭嘴。”
罗飞疯狂点头，眼睛里写满了“我懂我懂我保证不多话”。
陆泽这才半信半疑地松开了手。
“咳咳！”罗飞重重地咳了两声，求生欲极强地转移了话题，
“那个，大恩人，你们是来看那个案子的吧？”
他一脸正经，仿佛刚才那个准备大喊大叫的人不是他。
顾柔忍着笑，点了点头。
“嗯。”
“那家伙叫王大军，嘴硬得很，一开始什么都不肯说。”
“后来我们用了点手段，他才全招了。”
罗飞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给两人倒了水。
“说起来，这家伙能变成这样，也挺……复杂的。”罗飞咂了咂嘴，似乎在组织语言。
顾柔一听这话，耳朵立马就竖起来了。
有瓜！
还是个大瓜！
“怎么个复杂法？”她好奇地问。
罗飞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这王大军，其实也挺惨的，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他头上的那顶绿帽子，就没摘下来过。”
顾柔：“？？？”
还有这种事？
“他老婆是底下村子的，当初看上他，就是因为他是城里户口，家里还有两间房。”罗飞解释道。
“结果一结婚，那女的就原形毕露了，好吃懒做，嫌贫爱富，整天不着家，拿着王大军的钱出去跟不三不四的人混。”
“这就够惨了，但更炸裂的还在后头。”
罗飞喝了口水，脸上露出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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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时间，他老婆突然变乖了，天天待在家里，王大军还以为她转性了，高兴得不行。”
“结果后来才知道，人家不是转性了，是换了个地方鬼混！”
罗飞一拍大腿，声音都高了八度。
“她他妈的跟王大军他亲爹搞到一起去了！”
“什么？！”
饶是顾柔心理素质再强，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惊了。
跟自己的公公？
这操作也太骚了吧！
“就因为王大军他爹管着家里的钱。”罗飞气愤地说，
“那女的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两人就把王大军当傻子一样，把家里的积蓄掏得差不多了。”
“后来，那女的拿着钱，托关系找了个临时工的工作，你猜怎么着？”
“就在工作的这短短几个月里，她又跟厂里好几个男的勾搭上了！”
顾柔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堪比八点档的狗血剧情了。
这个女的，简直是个时间管理大师啊！
“最后是厂里一个大姐看不过眼，实在心疼王大军这个老实人，就旁敲侧击地跟他提了一句。”
“王大军这才起了疑心，开始偷偷跟踪他老婆。”
罗飞叹了口气。
“不跟不知道，一跟吓一跳，他亲眼看见他老婆跟一个男的进了小树林，等他冲进去的时候，两人裤子都脱了。”
“王大军当场就疯了。”
“他冲上去，活活掐死了那个女的，还觉得不解气，找了石头，把那女人的脸和下半身全都砸烂了。”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顾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
一个老实人被逼到这个份上，该是多大的绝望和仇恨。
“从那以后，他就彻底扭曲了。”罗飞的声音沉了下来，“他开始仇恨所有的女人，觉得天底下的女人都跟他老婆一样，都该死。”
“于是，他就开始了……”
罗飞没有说下去，但顾柔已经明白了。
他开始了对无辜女性的残害。
顾柔心里五味杂陈。
王大军可怜吗？
可怜。
但他可恨吗？
更可恨！
他的不幸，不能成为他伤害别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