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酗酒(1 / 1)

果然如斯内普所料。

在接下来日子里,托比亚的工作开始直线下降,先前谈好的项目也开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丢失。

刚开始,他还能在艾琳的宽慰下重振旗鼓。

可渐渐的,语言的安慰在现实的压力面前变得苍白无力。

经济的窘迫和内心深处对儿子那种“怪异”能力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像沉重的枷锁拖拽着托比亚下沉。

他开始变得有些暴躁,阴晴不定。

正如斯内普记忆中的那样,托比亚很快沉溺于酒精之中。

酒醉后的他,变得面目可憎。

辱骂成了家常便饭,起初只是针对艾琳,抱怨她“怪胎”的血统毁了这个家。

艾琳只是默默承受,以为这是他情绪不稳的暂时发泄,甚至在他酒醒后,还会试图原谅他,安抚他。

看着这样的记忆,斯内普发自心底的冷哼一声,只觉得他们过度愚蠢。

艾琳的忍让和妥协,在他看来,不过是软弱和自欺欺人,是加速毁灭的催化剂。

更可悲的是,艾琳甚至试图说服年幼的西弗勒斯也去“理解”和“原谅”父亲。

小男孩睁着那双过早染上阴郁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却将母亲的痛苦和隐忍看在眼里。

后来,家暴升级,成为了这个家庭无法摆脱的噩梦。

而托比亚的枪口,终于彻底对准了那个他视为“灾祸之源”的男孩。

记忆定格在一个阴冷的夜晚。

客厅里弥漫着劣质酒精的气味。

托比亚又一次醉醺醺地发难,这一次,他猩红的目光死死锁住了蜷缩在角落试图降低存在感的西弗勒斯。

他骂骂咧咧地冲过去,艾琳尖叫着扑上来试图保护儿子,却被托比亚粗暴地一把拽开,狠狠摔在地上。

而就在托比亚的拳头即将落在男孩瘦小的身体上时——

斯内普看到,那个一直如同幽灵般旁观的少年,第一次做出了极其激烈的反应。

他几乎是瞬间闪现到了男孩身前,透明的身体张开双臂,以一种决绝的姿态,试图将年幼的西弗勒斯紧紧护在怀里。

他的脸上充满了无法遏制的愤怒和心痛,浅色的眼眸几乎要喷出火来,嘴唇无声地嘶喊着,像是在诅咒,又像是在哀求。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托比亚粗壮的胳膊和紧握的拳头,毫无阻碍地穿过了温之余虚幻的身体,仿佛穿过一片空气。

然后,带着风声,重重地砸在了根本无法被保护的小西弗勒斯身上。

男孩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小小的身体被打得向后倒去。

斯内普站在阴影里,看着托比亚的拳头一次次穿过徒劳张开手臂的温之余,一次次落在那个无力反抗的幼小身体上。

看着艾琳在地上挣扎哭泣却无能为力。

看着少年那透明的脸上,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无力感而扭曲。

他一次次徒劳地试图阻挡,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暴力发生。

这种景象,比斯内普亲身经历时更加残酷。

因为他不仅看到了自己童年的痛苦,还看到了一个来自“未来”的、试图干预却彻底失败的守护者。

温之余那绝望而愤怒的眼神,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穿了斯内普早已冰封的心湖。

原来,在这场早已注定的悲剧里,一直有这样一个“人”,在试图阻止,在为他心痛。

尽管这守护来自一个他无法理解的时空,尽管它如此无力,但那种纯粹的情感冲击,还是让斯内普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动。

当暴力终于结束,托比亚喘着粗气瘫倒在沙发上,如同耗尽力气的野兽。

艾琳忍着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

她将地上蜷缩成一团、无声流泪的小西弗勒斯小心翼翼地抱起来,踉跄着走回他们狭小的卧室。

卧室里,灯光昏暗。

艾琳将男孩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颤抖着手拿出药膏。

她看着儿子身上青紫交错的伤痕,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混合着药膏,轻柔地涂抹在伤处。

她的哭泣是压抑的,充满了自责和无力。

斯内普看见,温之余也跟着进了卧室。

他没有再表现出之前的激烈愤怒,而是沉默地半跪在床边,就在艾琳的身旁。

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着,试图去擦拭小西弗勒斯脸上尚未干涸的泪痕。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充满了怜惜,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珍宝。

然而,他的指尖依旧毫无意外地穿过了男孩的皮肤,只能徒劳地在空气中模拟着擦拭的动作。

一次,两次……他固执地重复着这个无用的举动,仿佛这样就能分担一些孩子的痛苦。

之后,这样的日子还在继续,仿佛之前短暂的幸福从始至终就只是一场脆弱易碎的幻觉,被现实轻易地击得粉碎。

记忆的流速再次加快,如同翻动一本写满苦难的书页。

斯内普看着托比亚的酗酒和暴力愈演愈烈,看着艾琳眼中的光芒逐渐熄灭,变得麻木而绝望。

看着那个原本还有些许生气的家,彻底沦为人间地狱。

而在这一片灰暗和痛苦的背景中,少年的身影始终如一地存在着,像一个被诅咒的幽灵。

斯内普看着温之余一次又一次,在托比亚的拳头或辱骂袭来时,条件反射般地、固执却又无能为力地扑过去。

他试图将那个瘦小的男孩护在自己虚幻的身下。

每一次,他都像是第一次那样,用尽全力张开双臂。

少年的脸上混合着滔天的愤怒和极致的心痛,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暴力穿透他的身体,结结实实地落在男孩身上。

他看着温之余在每一次暴力结束后,跪在低声啜泣或默默忍受的男孩身边。

他伸出手,一遍遍地、徒劳地试图抚摸男孩的头发、擦拭他的眼泪、轻拍他的后背,做出各种安慰的姿态。

那无声的陪伴和眼中几乎要溢出的痛苦,成了这绝望画面中唯一一丝带着温度的色彩。

尽管这色彩如此的苍白无力。

这样看着,斯内普似乎明白了。

他明白了为什么之后的温之余会在每一次危险来临时,毫不顾忌地挡在他面前。

这记忆中的景象,像一把钥匙,骤然打开了斯内普心中许多困惑的锁。

他想起现实中,温之余那些有时显得过于激烈、甚至不可理喻的保护行为。

无论是面对潜在的敌人的威胁,还是仅仅因为斯内普在霍格沃兹连续工作太久而引发的偏执担忧。

温之余总会第一时间,用一种近乎本能的方式,试图将他与一切可能的“危险”隔绝开来。

哪怕那些危险在斯内普看来微不足道。

斯内普曾将这种行为归结为温之余的病态占有欲和控制欲,甚至是愚蠢。

但现在,看着记忆中这个一次次徒劳地试图用虚幻身躯为幼年自己抵挡拳脚的少年,他忽然理解了。

那不是简单的占有或控制。

那是一种根植于灵魂深处的、经过无数次失败演练后形成的条件反射。

是一种对“无法保护”的极端恐惧,所衍生出的、在现实中的过度补偿。

在温之余的潜意识里,或许早已将“西弗勒斯·斯内普”与“需要被保护”画上了等号。

这种保护欲,并非始于他们成年后的相遇,而是萌芽于这段斯内普自己都几乎遗忘的、充满暴力的童年时光。

温之余在那些他无力改变的过去里,积累了太多的愤怒、心痛和无力感。

所以,当他在现实中终于能够触碰到真实的斯内普时。

那种压抑了太久的守护本能,便以一种扭曲、激烈、甚至令人窒息的方式爆发出来。

章节报错(免登录)
最新小说: 高武:校花想白嫖,我直接吸乾她 寿元掠夺,我从捕快证道长生 火影:人在木叶,我叫漩涡面麻 转职资本家,开局校花成为我牛马 龙族:我,情报路明非,概念神! 亚特兰提斯遗落的荒原 冲出四合院 家有冷御狐,孽缘太多怎么断 四合院从学外语开始 重生异界成兽太,征讨恶龙反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