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里的狱使,白程早已用神识探查过,其中境界基本上都在炼体境大圆满。
而造成这一局面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司南家将七成的弟子从监察府调走,由于一时间填补不了这么大的人口缺数,所以看守地牢的狱卒也从凝气境的标准下调到炼体境大圆满。
毕竟进入到这里面所关押的修炼者,都已经被带上了拘灵枷锁,而凝气境后期以上境界的修炼者在更深层的专用地牢中,所以根本不怕有犯人逃脱,更何况看守地牢出口的人名为岳轩,他同样是白枫城监察府的副手之一,境界在开脉境初期,即便有人逃脱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而能在他手下逃脱的人,也不会关押在这里。
自那之后,白程再也没见过那天的老鼠,昏暗的地牢中仿佛一直回荡着寂静的低语。
时间又过去了几日,阴暗的地牢中再次响起谈话声。
“听说最近地牢中有老鼠,你们这些人怎么办事的?!”
狱使一:“大人,这不关我们的事啊,最里面的那些人个个都凶神面煞,我们这不也没有办法。”
元易:“借口,监察府招你们来,可不是让你们来端茶送水的。”
狱使一:“知道了,大人!。”
两个人的脚步声在地牢中回荡,白程在牢房中刚刚做完标记,便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随着两个人影晃晃悠悠的出现在白程的牢房门口,白程也缓缓侧身,余光描向门口。
然而下一瞬,他的眼神呆愣,因为除了一名狱吏之外,另一个人的面容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而那人在见到白程后,表情也是一怔。
元易:“你是?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
此话一出,白程也在脑海中仔细回想面前之人。
白程:“你是?!元易?”
此人正是当初余家村在受到妖兽袭击后,白程在村长家见到的那人,当时只听说他是从白枫城来的修士。
两人就这样目光短暂的相接,元易脸色微变,他转过头继续向着地牢的深处前进。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白程这才缓缓转过身。
白程:“想不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他,或许储物袋的事情可以找他询问一下。”
元易在经过数个牢房后,来到了一处向下的石梯,通过石梯来到下方后,便是监察府地牢中的深最深处,在这里被关押在这里的人境界都在凝气境后以上,有的或许只是因为得罪了势力家族,而有的则是真正的穷凶极恶。
元易:“刚刚那人是犯了什么?为何被关在此处?”
元易开口询问身旁的狱吏,而这名狱吏也将他所了解到的情况一一道来。
元易:“原来是这么回事。”
狱使一“没错,大人,你刚从矿山回来,所以不知晓最近的事情。”
元易:“难怪我总觉着这次一回到监察府,就感觉有众多眼睛都在盯着天牢这边。”
在嘴边嘟囔过这句话之后,元易缓缓来到一所牢房的大门前。
而面前的牢房房大门上,灵光微微浮现,这是为了防止犯人万一破坏掉拘灵枷锁,而采用的关押手段,这些微微浮现的灵光便是困灵阵的阵纹,在这种阵纹的加持下,很难能从内部将其破开。
而外面的大门更是被套上了一层金锁阵,除非未拥有激活阵纹的令牌,否则无法打开牢门。
元易:“董怀安!你的牢狱时间结束了!。”
面前的牢房内,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缓缓抬头。
董怀安:“二十年了,你们这群杂碎竟然关了我二十年!。”
老人缓缓起身,身上束缚的锁链发出金属的碰撞响声。
元易:“董怀安,你二十年袭击霸刀门门主的儿子徐宏宇一事,你可还记得?。”
董怀安:“你放屁,那小屁孩分明是撞在我身上!什么叫我袭击他?。”
元易:“多说无益,你若是还想留下来继续过牢狱生活就请便。”
话落,元易拿出了一个令牌,来到了牢房门口。
二十年前,徐宏宇那年十三岁,意气风发的他撞到了在大街上行走的董怀安,那时的董怀安已年过五十,因体质原因境界停留在凝气境后期,当时的他也不认得徐宏宇,所以见对方小孩撞到自己身上后,也是不以为意的唠叨了一句。
但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徐宏宇竟直接当场向自己的随从汇报,是自己撞了了他还对他出言不逊,然而紧接着,便是数十名霸刀门弟子的围攻。
那时的董怀安境界虽然在凝气境后期,在群起之下,也不敌众人,最终在监察府巡察使的干预下,自己被莫名其妙的押到了这里,这一关就是二十年。
元易在打开牢房的那一刻,董怀安迫不及待的一脚踹开牢房大门。
董怀安:“他娘的!老子终于出来了!。”
他的这声嘶吼,在地牢中快速传开,声音也顺着狭窄的走廊传到白程的耳中。
白程:“嗯?突然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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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中的白程停下了动作,紧接着,他便听到冰冷的铁链声,从黑暗深处响起。
没过多久,他便看见元易的身后跟着一名浑身缠满铁链的花甲老人,从自己的牢房门前缓缓经过。
那名老人的口中呢喃着:“哈哈哈!老子出来了!你们气不气!哈哈哈!”
白程目光并没有停留在老人的身上,犹豫再三后嘴唇微动,但脚步声依旧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白程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装作被束缚的样子开始修炼。
当天夜晚,修炼中的白程忽然听到耳旁传来一个声音。
“想不到,才过去一年多时间,你竟然已经成为了一名修士。”
白程猛然睁眼,神识顺着空气中微弱波动的灵力方向探寻,很快便发现了,正坐在地牢门口房间处的元易。
此刻的元易,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一般,但神识却早已锁定在牢房内的白程身上。
元易:“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但,既然这是上面的意思,那我也不好过于干预。”
白程:“元易兄,只要你能替我将储物袋拿回,我便重礼相送!。”
元易:“呵呵,听你这口气,在白家内应是捞了不少的修炼好处,我是很想帮你,但是很遗憾。”
白程:“为何?”
元易:“凡是被关押进天牢的人,储物袋都会被我们收走,然后统一集中管理,一开始管理天牢的人是司南家的家主司南裘,但是在那件事情之后,这里的管理变成了岳轩,如果是他收走了你的储物袋,我或许还能开口一二,但是你的储物袋是聂督使亲自收走的,我也无能为力,只能等他亲自还给你。”
听到这句话,白程的内心瞬间涌现出忐忑不安,他现在有三个储物袋,一个大号两个普通,而在这两个普通当中,白程只随身携带一个,而这一个储物袋里面,就包含着白程几乎所有的令牌以及少许钱币,除此之外便是一些修炼用的丹药以及杂七杂八的物品。
这些钱财和修炼资源,白程虽不心疼,但是里面的身份令牌可是他一直在担心的东西。
根据这方世界的混乱原则,若是物品一旦被他人拿走,基本上有八成的概率是不会被追回了,除非你的境界实力要比对方强大。
白程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不过元易还是答应了替白程询问一番。
几日后,白程依旧在牢房中修炼,他越是修炼,就越是感觉到自己像是在原地踏步。
很快,时间匆匆,又过一月。
这一日,白程往常在地牢的墙壁上中刻下‘正’字的一笔,现在的他浑身脏乱不堪,活脱脱的像个乞丐。
白程看着墙壁上自己所刻下的标记,心中一阵感慨。
‘已经两个月过去了,也不知现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正待他思索之际,几名监察使押着一名身上束缚拘灵枷锁的修士路过他的牢房门前,像这种情况,白程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也已经屡见不鲜了,只是让他诧异的是,被抓进来的人却出奇的少,几乎用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而且这些人看上去都是散修,没有多少身份背景的存在。
忽然,昏暗的地牢内再度传来嘈杂脚步声,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白程牢房的门口面前。
只见白枫泽一脸愁容的看向他,似乎在这些时日内又发生了不少令他糟心的事情。
白程:“枫泽兄!我能出去了吗?”
白程缓缓走上前开口,白枫泽则是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
白枫泽:“别说话,跟我走。”
看着白松泽拿出令牌,打开牢房的大门,白程也心领神会,他一路没有言语,一直来到了地牢的门口,在这里白程的拘灵枷锁被元易取下。
而元易看了看手中被取下的拘灵枷锁后,面色如常的将它收起。
白程还以为自己破坏拘灵枷锁的事情会被问起,但在看到元易的面色后,他也装作一概不知。
就在他离地牢门口的那一刻,耳旁突然传来了元易的声音。
元易:“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进来了,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听到这句话后,白程恍惚转头。
白枫泽:“怎么了?白程?”
白程:“没什么。”
白枫泽:“对了,这是你的储物袋,聂副使托交还给你的。”
白程拿回了储物袋,检查了一下储物袋中的物品,他忽然发现自己的白家身份令牌中,居然有一条传讯,他并没有声张,在确认没有任何丢失后,将储物袋收进怀中。
此时,天色正于夜晚,除了监察府的主楼灯火通明以外,地牢四周寂静一片。
“我们先去监察府,你的事情太过引人注目,所以有必要处理一下。不过在这之前”
说到这里,白枫泽看向一身邋遢的白程。
过了一段时间,两人来到了监察府门口,此时的白程已经洗漱完毕。这二人来到了大殿之中,白斗早已在此等候。
白斗:“少主!”
白斗缓步上前,侧头看了眼白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程没有说话,而是环顾起四周,由于是在深夜,虽然说修炼者不分昼夜,但只也有零星的几人在大殿内。
在白斗的带领下,白程跟随着白枫泽来到了一处房间内,里面的聂潮生早已经等候多时,除他以外,白程也见到了白枫城监察府的总使杨海,以及副使岳轩。
看到白程到来后,聂潮生清了清嗓子。
聂潮生:“咳咳明天我会出一份公告,经查明,白程与上官荣泽的死并无关系。”
白程听后,脸色有些茫然,随后移步上前。
白程:“多谢副督使大人!。”
聂潮生摆了摆手后,拿出了一份竹制卷宗。
聂潮生:“此卷宗之上,有我和杨总使的签名,现在就差你的了。”
说完,他缓缓松开手,卷宗飞入白程的手中。
白程打开卷宗,仔细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
只见上面有一行清晰的写着:‘经本副督使探魂查明,白程与上官荣泽的死并无关系。’
在看到这里后,白程的内心中涌起酸涩,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被探魂。
在长长呼出一口气后,他将灵力凝聚指尖,在卷宗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这一切都像是仿佛被人捏住了命运,他记得自己以前在公司的时候,也经历过这种相似的感觉。
在做完这一切后,杨海与聂潮生互相对视一眼,紧接着便拿出了监察府的印章,在卷宗上刻下。
翌日,监察府发布公告,而公告的内容,也是白程早已知晓的。
公告一经在监察所门口发布,便引来了众多人群以及修炼者的围观,这持续了两个多月的风论最终以监察府的公告而收尾。
白程在白斗的护送下返回了白家,一步入白家的那一刻,白程就感觉到在暗中似乎有不少双眼睛在窥探自己,这种让他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在他自从踏入白家的那一刻就未曾停歇。
似乎是看出了白程的困惑,白枫泽转头安慰。
白枫泽:“你不必搭理他们,不过你最好做好准备。”
白程:“准备?什么准备?”
白程疑惑询问,但白枫泽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语,而是岔开了话题。
白枫泽:“还记得之前让你接手的一间产业吗?”
白程:“当然记得,难不成还给我留着吗?。”
白枫泽泯然一笑。
白枫泽:“这是自然,我说过,这是给你争取的。”
听到这里,白程眼角不自主的低下,眼中的景象似乎有些模糊。
在白程走后,白斗看着其离开的背影开口道:“少主,为何不告诉他?”
白枫泽径直转身。
“他的嫌疑已经洗脱,这件事我会和父亲商量的。”
夜晚,白程在房间内拿出身份令牌,而里面的传信正是之前拜托询问雷暴晶讯息的久安。
传讯令牌上只有简单的一句留声:‘白程兄弟,我姐姐已经同意了,不过有个要求,他要与你在雷渊殿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