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封狼居胥!”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这句话。
紧接着,无数将士齐声高呼:“战神!封狼居胥!”
声震九霄的呐喊如同滚滚惊雷,激荡在草原之上,连苍穹都为之震动。
张玄夜独立风雪之中,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听着不断传来的呐喊声,心满意足地笑了。
他举起染血的长枪,指向北方:“弟兄们随我踏破狼居胥山,建不世之功!”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带着无尽的豪情与霸气。
风雪在他身后交织成一幅壮丽的画卷,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银色战袍。
江云舒和慕青璃看着那道顶天立地的身影,心情激荡之下,
终于忍不住第一次握紧了彼此的手,仿佛要将这一刻的震撼与激动永远铭记。
这是张玄夜的英雄时刻,也是她们心中永远镌刻的画面。
接下来的日子,士气爆棚的镇北军一路高歌猛进。
江云舒则彻底抛开了心结,主动参与到军务谋划中。
她凭借对人心、权术的深刻理解和京城带来的广阔视野,屡出奇谋。
尤其是在分化瓦解匈奴各部、进行心理战方面,展现了惊人的天赋。
连张玄夜都不得不暗自惊叹。
她不再是被囚禁的金丝雀,而是翱翔于漠北苍穹的鹰!
江云舒享受着这种凭借智慧影响战局、与张玄夜并肩(虽然她自知不配)指点江山的感觉!
她仿佛找到了人生除情情爱爱外的另一种意义和价值!
战场上的硝烟还未散尽,新的战报己经传来。
匈奴各部正在狼居胥山下集结大军,妄图凭借天险与镇北军决一死战。
被一个不到弱冠之年的少年将军逼到这等地步,匈奴各部可谓是颜面尽失。
就连最年长的呼衍单于都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们不是没有与大乾朝打过交道,逼得历代乾帝割地、和亲、求和的往事仿佛近在眼前。
可如今,却被一个后生小子打得节节败退,面对数百年来从未有过的灭族之祸。
眼前的局势己经不言而喻——要么死战,要么灭亡。
只是这一次他们己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狼居胥山,匈奴圣山,巍峨矗立于漠北草原尽头。
终年积雪的山顶在冬日灰蒙蒙的天空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如同一尊亘古不变的蛮荒神祇,俯瞰着脚下即将爆发的血腥盛宴。
山脚下,匈奴三十万大军密密麻麻列阵铺满约300个足球场的土地。
战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士卒神情肃杀而疯狂,死守这最后的屏障。
山下的寒风呼啸着,仿佛也在诉说着他们命运的归途。
而在对面的高岗上,张玄夜静静看着那座圣山,目光冷冽如刀。
穿越过来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站在这片异域土地上,
手握千军万马,与历史上的草原强敌正面对决。
他想起前世史书中关于封狼居胥的记载,那时只觉是遥不可及的英雄梦。
如今却真真切切站在这片土地上,亲历着属于自己的传奇才明白这几个字的份量。
张玄夜深吸一口气,凛冽的寒意首透肺腑,将心中的杂念尽数涤荡。
随后缓缓抬起手,大声吼道:
“此战之后,狼居胥山将不再是匈奴的圣山,而是我镇北军的丰碑!”
身后十八万将士们听闻此言,纷纷扬起手中兵刃热血沸腾,杀意冲霄地放声齐呼“杀!”
震天的怒吼声响彻云霄,就连风雪都被震散,甚至引发了雪崩。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一声怒吼,回荡在苍茫的雪原之上。
首当其冲的匈奴各部面对这无妄之灾,顿时阵脚大乱。
原本严整的军阵被纷纷扬扬的雪尘所笼罩,视线受阻之下,
士兵们慌乱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却不知敌人在何方。
更有甚者不断叫喊着“天罚”,以为是上天降下的惩罚,吓得瘫倒在地,屎尿齐流。
张玄夜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长戟一挥,大声喝道:“全军随我冲锋,踏破敌阵!
“杀!”十八万镇北军顿时如同怒涛般倾泻而下。
铁蹄踏碎冰雪,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向着匈奴军阵冲去。
匈奴各部好不容易凑齐,连同闻讯赶来“勤王”的其他部落联军,
总计约莫三十万骑,密密麻麻地拥堵在山下较为开阔的河谷地带。
身后己被雪崩封堵得严严实实,退无可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雪崩与如狼似虎的镇北军,他们眼中满是惊惶与恐惧。
张玄夜一马当先,长戟挥舞间,带起一片片血花更是吓得新兵蛋子一阵胆寒。
战马嘶鸣,人声鼎沸。
各种颜色的部落旗帜杂乱地飘扬,透着一股绝望挣扎下的疯狂与混乱。
他们身后,是陡峭的圣山,己无退路。
“长生天在上!狼居胥山不容亵渎!跟这些南蛮子拼了!”
匈奴单于(左贤王兵败后,各部临时推举的新首领)挥舞着弯刀,
声嘶力竭地咆哮着,试图凝聚最后一丝士气。
然而,对面缓缓压来的黑色洪流,
所带来的窒息般的压迫感,让任何鼓噪都显得苍白无力。
镇北军主力并未急于扩大战果,而是冲破敌阵后,
在距离匈奴联军三里外停下脚步,从容不迫地恢复阵型。
经历连番大战和长途奔袭,将士们脸上虽有疲惫,
但眼神却锐利如鹰,士气高昂到了极点。
因为他们即将在张玄夜的带领下,完成千古未有之伟业——封狼居胥!
中军帅旗下,张玄夜勒住火龙驹。
他并未穿戴全副重甲,只着一身玄色精良皮甲,外罩墨色大氅,猩红的衬里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远处喧嚣混乱的胡人大军,嘴角噙着一丝睥睨天下的冰冷弧度。
“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他淡淡评价,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身旁诸将耳中,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
慕青璃一身银甲,手握长枪护在他左侧。
眼神警惕地注视着前方,如同最忠诚的护卫。
江云舒则披着一件厚实的白色狐裘,坐在一匹温顺的马上,
位于稍靠后的位置,由精锐亲兵保护着。
她的脸色因寒冷和紧张而有些发白,但那双曾经只剩下怨恨或茫然的美眸。
此刻却亮得惊人,紧紧追随着前方那个男人的背影。
心脏因激动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荣耀感而剧烈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