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张玄夜冷笑出声,“让他们查。
记得,做得干净点,别留下尾巴。
另外,给赵铁柱他们再加派些人手,试验田和肥料工坊的保密级别提到最高。
任何人试图窥探,格杀勿论!”
“是!”
又处理了几件军务,慕青璃红着脸告退,书房内只剩下张玄夜一人。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冰冷的月色,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江云舒此刻,怕是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计可施吧?
这种将曾经高高在上的女神拉下神坛,掌控其喜怒、拿捏其命运的感觉,确实令人上瘾。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打压女主气焰,使其陷入孤立无援、愤怒绝望境地,‘猎心’任务持续进展。
奖励:精神力小幅提升,思维敏锐度增强。】
又一股清凉的能量涌入脑海,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对周围环境的感知都敏锐了几分。
系统这奖励,真是及时雨啊。
与此同时,别院之内。
江云舒缩在锦被之中,身体确实有些发热,但远未到高烧呓语的地步。
更多的是气火攻心,加上北境夜寒,有些着了风寒。
然而,身体的不适远不及内心的煎熬。
侍女小心翼翼地回报:“姑娘,侯爷侯爷说他军务繁忙,无法前来。
让您好生休息,若需要可请军中医官”
“滚!都给我滚出去!”
江云舒猛地将床头的药碗扫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满是血丝和怨毒。
张玄夜他竟然如此绝情!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她从未如此失败过,从未如此狼狈过!
一种强烈的恐慌和不甘攥紧了她的心脏。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必须想办法扭转局面!
可是,在这里,她孤立无援,连传递消息出去都困难重重。
张玄夜像一座冰冷的大山,将她所有的骄傲和算计都碾压得粉碎。
该怎么办?
她死死攥着被角,指甲几乎要将绸缎撕破。
忽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苏小小!
那个蠢货!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张玄夜的变化,北境的虚实
虽然不确定苏小小是否真的完全可信,但此刻,她似乎是唯一能抓住的“自己人”了。
“来人!”江云舒猛地坐起身,声音嘶哑却带着一丝病态的亢奋,“给我更衣!我要写信!”
翌日,一封以特殊密语写成的信,
通过江云舒贴身侍女费尽心机才联系上的、一个看似与京城某家商铺有往来的北境小商队,
悄悄送出了玄武城。
江云舒不知道的是,那支小商队刚离开城门不久,消息就己经摆在了张玄夜的案头。
“侯爷,果然如您所料,江姑娘试图向外传递消息。
信己被我们的人截获,内容正在破译。
送信的是‘顺风’商队,背景干净,似乎只是被利用。”慕青璃禀报道。
张玄夜看着窗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来我们的江大姑娘,还是不肯安分啊。”
“要拦下吗?”
“不,”张玄夜摇头,“让她送,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写给谁。
破译后,把原文照送,抄录一份给我。”
“是。”
很快,密信的内容被破译出来,送到了张玄夜面前。
信是写给苏小小的。
信中,江云舒极力掩饰自己的狼狈,语气依旧带着惯有的高傲和掌控欲。
她先是以姐妹情深的口吻“关心”了苏小小在北境的遭遇。
然后话锋一转,开始严厉质问苏小小是否对她有所隐瞒。
她详细询问张玄夜近日的真实情况、心态变化、身边是否有其他女人(重点提及慕青璃),
以及北境军备、粮草的真实状况。
字里行间,充满了焦躁、怀疑和一种急于重新掌控局面的迫切。
最后,她甚至暗示苏小小,若还想在京城、在三皇子府立足。
就必须乖乖听她的话,做她的眼睛,否则
“呵呵,”张玄夜看完,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摆主子架子,威胁人?真是可悲又可笑。”
他负手而立,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院墙,落在了那座囚禁着骄傲凤凰的别院。
张玄夜嘴角的冷笑愈发深邃,如同北境深不见底的寒渊。
“写给苏小小?”他来回踱着步,发出规律的嗒嗒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也好,正好借你这封信,顺便再给你添一把火。”
他转向慕青璃,眼神多了几分笑意:“对了,将信临摹一份,
以‘匿名’的方式,透露给我们在三皇子府里的那位‘朋友’。”
慕青璃眼中精光一闪,立刻领会:“侯爷的意思是打草惊蛇,让他们内部先乱?”
“蛇早就惊了,只是窝里的蛇,互相咬起来才更有趣。”
张玄夜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冰冷的戏谑,
“江云舒在北境‘乐不思蜀’,却频频向京城的闺蜜打探本侯的消息,甚至语带威胁
你说,多疑的三皇子知道了,会怎么想?”
慕青璃微微吸了口气,心中对侯爷的手段愈发敬畏:“属下立刻去办!”
“等等,”张玄夜叫住她,略一沉吟,“给苏小小那边,也加点‘料’。
让京城的人散点风声,就说江云舒在北境与本王往来甚密,相谈甚欢,仿佛旧情复燃。”
慕青璃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这是要彻底离间江云舒与三皇子阵营。
甚至将江云舒逼到不得不做出选择的境地。
于是,她重重地点头应道:“是!属下明白!”
命令下达之后,一张无形的网,随着那封被刻意延缓的信件,悄然撒向了京城。
北境别院中,江云舒在焦灼不安中等待了数日。
她派出的信使石沉大海,张玄夜那边更是毫无动静,
仿佛彻底将她遗忘在了这冰冷的别院里。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比首接的羞辱更让她恐慌和愤怒。
她试图联系其他暗中埋下的棋子,却发现要么音讯全无,
要么反馈回来的信息含糊其辞,显然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张玄夜对北境的掌控,比她想象的还要恐怖。
巨大的心理压力和北境的苦寒,让她假戏真做,真的病倒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