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元方望着孙思邈,“孙道长,你来盯着他们的结果,等会儿点评点评。”
孙思邈点了点头,“好。”
一时间,太医署的年轻医官们排着长龙,挨个坐在病榻跟前,给辩才和尚把脉。
程俊站在旁边,仔细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感慨,大唐的医学进步飞快啊
当然,也是因为巢元方和孙思邈无私奉献,且贯彻他的理念。
也只有如此,医学才能进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医署署院之内,病榻之上,辩才和尚此时悠悠转醒,随即就感觉到手腕上的不对劲。
他感觉到有人不停地摸着他的手腕,像是在给他把脉。
辩才和尚缓缓睁开眼睛,瞅了一眼,只见一个署吏打扮的年轻医官,正坐在他的旁边,闭着眼睛给他诊脉。
十几秒过后,对方便起身离开。
然后又有一名年轻医官坐在了病榻跟前,将手指放在了他的手腕上。
辩才和尚先是一愣,随即瞧见年轻医官们排着长龙的队伍,陷入了沉默。
出幻觉了?
是贫僧把敬酒的人当成了把脉的人?
还是说贫僧这会在梦里?
就在此时,他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对方身穿云纹青衫,正是程俊,心头顿时一震。
不是幻觉!
一瞬间,辩才和尚明白了过来,自己这会儿是被送到了太医署。
但随即他又有些困惑,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替他把脉。
难道自己的症状,已经严重到了这个程度?
他本想要起来,但是一想到自己要是起来的话,程俊肯定又会来找他。
想到这里,他便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还没有醒过来。
一旁的程俊,此时已经瞧见他睁开眼睛的模样,见他又闭上了眼睛,显然是假装没有醒过来,扯了扯嘴角,当做没有看到。
过了大半个时辰,太医署的所有医官,都对辩才和尚把了一次脉。
巢元方等所有人落笔以后,转头对着整理医官们写下的内容的孙思邈,说道:
“孙道长,他们写的结果如何?”
孙思邈缓缓说:“有些人把脉的结果,写的是急火攻心。”
“这是对的。”
“有些人把脉出的结果,是认为这个他身体疲惫所致。”
孙思邈沉吟道:“这不能说不对,但也不能说全对,身体疲惫,只是表因,而内果,是急火攻心。”
巢元方语重心长带着医官们说道:
“你们且要记住这个脉象,以后就不会记错了。”
众人纷纷应声道:“学生明白。”
巢元方转头对着孙思邈说道:“孙道长,咱们一起来煎药。”
他又对着众医官们说道:“你们跟老夫过来,学学怎么煎这个药。”
众人应了一声,跟在巢元方和孙思邈身后,走出了署厅。
赵士达也走了出去,不是因为他喜欢看热闹,主要是看到程俊在,他不想跟程俊待在一起,压力太大。
张行成见他走了出去,眉头一挑,当即跟了出去。
一时间,署厅之内,只剩下程俊和躺在病榻上的辩才和尚。
程俊这时坐在了床榻跟前,注视着辩才和尚,笑吟吟说道:
“辩才法师,别装了,知道你醒了,起来吧。”
辩才和尚闻言,睁开了眼睛,从病榻上坐了起来,注视着程俊,问道:
“长安侯,贫僧是该感谢你,还是该说你两句不是?”
程俊沉吟道:“辩才法师是怪我,让你进了太医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