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黎明很快到来,西西里花园餐厅内外已经被冲洗得干干净净。
迪尔伯恩,希尔顿酒店。
经历了昨晚夜的复仇,林超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把韦嘉诚和阿辉叫到房间。。
“阿诚,纽约那边已经没事了。你们收拾一下回高盛的办公室,继续盯着盘面。”
“是,老板。”
他又和阿辉说道:
“你派一组人跟着阿诚。另外告诉兄弟们,抚恤金我会按最高标准的三倍发放。受伤的兄弟所有医疗费用全包,后续的补偿一分都不会少。”
“我替兄弟们谢谢超少!”
交代完工作,林超换上一身轻便的工装去了福特总部,配合他们的团队加快对方案的验证。
接下来的两周,林超留在了迪尔伯恩。
福特汽车的研发中心几乎成了他的第二个办公室。
一间车间里,福特公司的工程师团队正围绕着一台刚刚组装出来的发动机原型机,激烈地讨论着。
林超不时地对他们提出的问题进行解答。
“林先生,我们按照您的图纸将涡轮的尺寸缩小了百分之十五,但是转速提升后轴承的磨损和散热问题非常严重。”工程部的主管一脸愁容地说道。
“把浮动轴承换成滚珠轴承,材料用我提供的配方。另外在润滑油路里增加一个独立的冷却循环系统。”林超指着图纸上的一个位置,给出了解决方案。
工程师们立刻开始记录和修改方案。
另一边,公司的法务部会议室里,杜伯霆和福特的律师们逐字逐句地讨论合同的最终文本。
“关于技术支持的条款,我方要求福特公司必须指派一支不少于五十人的专家团队前往香江,负责生产线的安装、调试以及为期半年的工人培训。所有费用由福特公司承担。”
杜伯霆语气强硬。
“这不可能!”福特的首席律师立刻反驳,“按照惯例,技术支持的差旅和人工成本应该由购买方承担。”
“但这不是一笔普通的交易。”杜伯霆寸步不让,“我们给与生产线预留了五百万的费用,超过正常的二手生产线的价格。超出的部分足够复盖这些成本。”
双方唇枪舌战,寸土必争。
……
“这里就是pto的生产基地。”埃德塞尔略微感慨地介绍道。
工厂很新,但却死气沉沉。
巨大的厂房里,一条条生产线安静地趴在那里,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林超走落车,抚摸着冰冷的传送带。
他能想象这里曾经的繁忙景象。
数以千计的工人,数以万计的零件,在这里汇集,然后变成一辆辆崭新的汽车,驶向全美各地。
“这些设备都还很新,保养得也不错。”
林超两眼放光,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他本想弄一条福特淘汰的老生产线,没想到因为pto的失败,自己能够得到一条几乎是九成新的生产线。
可惜他现在并不能马上运回去,因为他还需要花时间去搞定土地、工人以及建厂手续等事情。
这些事情搞完需要很长时间,不过跨国的生产线搬迁本身也是个大工程,时间也短不了。
……
马来西亚,东海岸,瓜拉登嘉楼。
“西贡村”与半个月前相比,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属于“疯子平”的那个临海大院如今已经成了阮文泰的据点。
院墙被加高加固,并且多了两个哨塔,院内还有一个隐蔽的机枪暗哨。
码头上,原本那几艘破旧的快艇,已经换成了九成新的高速快艇。
不远处的海面上,还停泊着四艘中型渔船,船舷两侧都加装了厚厚的钢板,船身的漆也刷新了一遍。
阮文泰站在院子二楼的阳台上,看着手下的人将一箱箱走私的香烟和洋酒从船上搬下来。
经过一系列血腥的吞并和集成,他已经彻底控制了瓜拉登嘉楼附近海域的走私网络。
他手下的老兵加之收编的本地亡命徒,团队人数已经扩充到了五十多人,俨然是“西贡村”里最强的一股势力。
曾经与他平起平坐的“老爹明”和“媚姨”,现在见到他都得躬敬地叫一声“泰哥”。
但他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虚的,堂堂南越情报局少尉不是来这里当一个走私犯的。
叔叔的任务是让他在这里创建一个稳固的据点,为阮氏家族可能的撤退,铺好一条后路。
走私生意做得再大也无法上的了台面。
他需要合法的身份,需要能用自己的名字购买土地,开办公司,并且将那些黑钱洗成可以在阳光下流动的资本。
一个叫阿德的本地土着手下躬敬地站在他身后。
“泰哥,您要办的身份,我托人问了。假的随时都能办,几百块马币一个。
但是您要的那种能进文档,警察局都查不出的真身份,现在办不了。”
阿德擦了擦额头的汗。
“我们这边的法律规定,外国人想入籍,必须要有本地的贵族或者高级拿督出面做担保才行。”
“贵族?”阮文泰了解这边的生态,这个国家还存在大量封建时期留下的身份制度。
“是的,本地最有权势的贵族就是东姑·哈希姆。他是州素檀的远房亲戚,真正的皇室血统。
只要他肯点头,别说一个身份,就算您想买地建庄园都没问题。”
阮文泰点了点头。
“花钱找下和东姑关系好的人帮忙引荐,我去拜访一下这位贵族。”
一周后,阮文泰带着两名手下,提着两个沉甸甸的皮箱,来到了东姑·哈希姆位于半山的豪宅。
豪宅是一栋英式的白色别墅,带着巨大的花园和泳池,与不远处破败的贫民窟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管家领着他们穿过花园,来到了别墅的客厅。
他扫了一眼阮文泰和他带来的礼物,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轻篾。
“你就是西贡村新来的那个?”他的声音拖得很长,语气无比的傲慢。
“是的,尊敬的东姑。”阮文泰将姿态放得很低,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
一箱是金条,另一箱是美元。
“说吧,找我什么事。”
“东姑,我想为您效劳。”阮文泰说得很诚恳,“并且,我想成为这片土地上合法的居民。”
“你一个越南难民也想拿身份?”他拿起一颗红毛丹,慢条斯理地剥着。
“你们这些难民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村子里,给我安分一点。”
他将果肉扔进嘴里,瞥了阮文泰一眼。
“看在这些礼物的份上,以后你在村子里的生意警察不会去骚扰。每个月按时把孝敬交到我这里来就行了。”
至于合法身份的事他提都懒得再提。
在他看来,这些难民就是一群待宰的猪,只有让他们永远没有合法的身份,才能永远被控制,被压榨。
阮文泰脸上的笑容未变,但眼神深处却掠过冰冷的杀意。
他默默地低下头。
“感谢东姑的恩赐。”
……
同一时间,香江,龙盾安保训练基地。
陆佑文靠在训练场的护栏上,看着场地内心潮澎湃。
训练场上,他从马来西亚精挑细选来的二十五个华裔青年,正在泥地里进行着格斗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