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平的据点是一个临海的大院,用粗糙的木栅栏围着,里面是几栋高脚木楼和一个延伸入海的简易码头。
码头上停着一条破旧的中型渔船和几条快艇,随着海浪轻轻起伏。
院子中央一堆篝火烧得正旺。
几个留守的手下围着火堆喝着酒。
“也不知道平哥他们今天能搞多少,那个赢钱的家伙看起来肥得很。”一个瘦子灌了一口酒,满眼都是贪婪。
“管他多少,平哥吃肉,咱们总有汤喝。”另一个人哈哈笑着,“等平哥回来,咱们又能分到不少,到时候再去媚姨那边找个婆娘快活快活。”
几人猥琐地笑了起来。
话音刚落,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院墙外被人扔了进来,掉在篝火旁。
“什么玩意儿?”
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东西在火光的映照下,滚了两圈,露出一张狰狞的脸。
是疯子平的头颅,眼睛还大睁着。
“啊——!”
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
篝火旁的几个喽罗瞬间炸了窝,酒瓶摔在地上,人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脸上血色尽失。
就在他们惊恐四散的瞬间,院子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十几个身穿黑衣,手持冲锋枪和步枪的男人冲了进来,动作迅猛而协同,瞬间占据了院内所有关键位置。
“不许动!”
冰冷的枪口对准了每一个活人。
那些刚才还在吹牛的喽罗,此刻已经吓得瘫软在地,屎尿齐流,高高举起双手,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其中的几名黑衣人没有丝毫停顿,两人一组直接冲向那几栋吊脚楼。
“砰!砰!”
楼里传来两声枪响,是一个还在睡梦中,听到动静后下意识反抗的倒楣鬼。
很快,屋里所有还在睡觉的人都被粗暴地从床上拖了出来,衣衫不整地押到院子里,跪在地上。
阮文泰的一个手下走上前,用冰冷的枪口挨个抬起他们的脸。
“谁是管事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向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立刻被几把枪同时顶在了头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传来一阵骚臭。
“大爷饶命,我什么都说!别杀我!”他哀嚎着。
男人被拖到一边,面对着那张熟悉又恐怖的头颅,心理防线瞬间崩溃,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很快就把疯子平所有的家底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阮文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俘虏,语气森冷地说道。
“疯子平死了。从现在开始这里我说了算。谁有意见?”
没有人敢说话,甚至没有人敢抬头看他。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阮文泰换上了一身体面的衣服,提着包装精美的礼物,带着两名手下,首先拜访了“老爹明”的茶馆。
茶馆里几个老人正在喝着早茶。
看到阮文泰进来,老爹明眼睛里满是警剔。
“阮先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明叔说笑了。”阮文泰将礼物放在桌上,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
“我初来乍到,本想安安分分在村里讨个生活。没曾想昨夜疯子平的人主动上门袭击,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反击。”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
“现在事情已经了结,我只想守着疯子平那一亩三分地,安稳度日。
村里的一切规矩照旧,绝不会越界半步,还望明叔和各位长辈多多关照。”
老爹明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思绪万千。
疯子平横行霸道,他们其实早对他不满,但是没人愿意冒风险去和疯子平火并。
但是这个刚刚到这不久的年轻人竟然把疯子平解决了。
眼前这个人手段远比疯子平狠辣,心思也比疯子平深沉得多。
他沉默片刻,拿起茶壶亲自为阮文泰倒了一杯茶。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既然是疯子平挑事在先,你也是自保。以后大家和平相处,一起求财嘛。”
“多谢明叔。”
离开茶馆,阮文泰又去了媚姨的住处。
媚姨的穿着一身紧身的旗袍,靠在躺椅上,抽着细长的女士香烟,看着阮文泰,眼神妩媚。
阮文泰还是那套说辞。
媚姨听完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阮老板真是好手段。疯子平那个蠢货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你替村里除了害,姐姐我还得谢谢你呢。”
她坐起身,丰腴的身体曲线毕露。
“以后都是邻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来找姐姐。”
阮文泰客气地寒喧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看着阮文泰离去的背影,媚姨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眼里露出深深的忌惮。
她拿起桌上的一颗荔枝,慢条斯理地剥开,将晶莹的果肉放进嘴里。
媚姨很清楚,这西贡村怕是要变天了。
……
纽约,华尔街,高盛总部大楼。
因为所有的协议已经生效,资金也已经到位,韦嘉诚的团队正式入驻了高盛为他们准备的交易办公室。
电传打字机“哒哒哒”地吐出最新的原油期货报价。
韦嘉诚和他的两个助手盯着报价,不时在本子上飞快地记录着数据。
他拿起那部红色的专线电话,向交易池里的高盛交易员下达了第一笔买入指令。。”
电话那头是交易池里高盛的场内交易员,接到指令后他立刻操作了这笔交易。
大楼外街道对面的一个咖啡馆里,两名龙盾队员正喝咖啡,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高盛的大门。
在不远处的停车场里,一辆雪佛兰面包车里另外三名队员正在待命,随时准备支持。
而在华尔道夫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林超假装自己躲在卧室休息,其实他早已经进入了研究生空间。
现实中过了一天,研究所空间内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天
在机械组装区,林超穿着一身防静电工作服,正站在一个高大的金属支架前。
支架上一个由钛合金骨架构成的外骨骼人形轮廓已经初具雏形。
旁边的工作台上,数控机床正按照他输入的指令,精确地切割着一块块高强度钛合金。
他要将这些高强度钛合金与芳纶纤维层压合,制作成复合装甲,再安装到外骨骼的每一个关键部位。
……
夜幕降临,华尔道夫酒店的后厨。
爱尔兰裔的副厨师长德克兰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他脱下油腻的厨师服,换上自己的便装,哼着小调走出了员工信道,走到了酒店后的巷子。
“德克兰。”
一个声音在巷口的阴影里响起。
“哦,是你。”德克兰走了过去,搓着手,“事情我帮你打听了。”
马可从口袋里拿出一卷钞票,塞进德克兰的上衣口袋。
德克兰捏了捏厚度,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你说的那个亚洲人叫韦嘉诚。不过他不是老板,只是个管事的。”德克兰压低声音,“他们住在楼下的行政套房。”
“真正的大老板叫林超,住在顶楼的总统套房。平时套房里有五个保镖,两个白人,三个亚洲人。”
“我还问了客房服务的玛丽,她说,偶尔还会有几个亚洲人去找那个林老板,估计是他的员工。但那些人不住在酒店里。”
德克兰将自己从前台那个和他有暧昧关系的女同事布伦达那里,以及几个客房服务员嘴里套来的信息,汇总到一起,全部告诉了马可。
“林超……”
“干得不错,德克兰。”他拍了拍厨师的肩膀,“有新情况我会再来找你。”
说完,他转身消失在巷子的黑暗中。
德克兰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吹着口哨,心情愉快地走向地铁站。
半小时后,格林威治村,蓝色音符爵士酒吧。
马可快步走到文尼的卡座前。
“文尼,全搞清楚了。”
他简单的把得到的情报说了下。
“走,”文尼猛地站起身,抓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我们现在就去见保利先生。”
他带着马可快步走出酒吧,钻进一辆停在路边的凯迪拉克,朝着曼哈顿中城区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