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爷一声令下,阿b立刻站了出来。
“洪爷放心,我这就去把那个老家伙请过来。”
阿b的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在他看来,对付一个过气的双花红棍和一群丧家之犬,不过是手到擒来。
他点了十几个精壮的手下,开了两辆平头货车。
车轮卷起一阵尘土,径直朝着陆家村的方向杀去。
傍晚的陆家村,炊烟袅袅。
渔船在码头摇晃,海风带着咸湿的味道。
两辆货车轰鸣着驶入村口,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村口几块一人高的石头路障横在路中央。
几个正在路边修补渔网的村民抬起头,眼神警剔地看向来人。
阿b从车窗里探出头,脖子上挂着一根粗大的金链子。
他嚣张地喊道:“让你们管事的林志强出来,就说和联胜的洪爷有请!”
村民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转身走进了村子。
阿b骂了一声,推开车门跳落车。
他身后,十几个手下也纷纷落车,手里提着砍刀,眼神凶狠。
不一会儿,林志强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唐装,脸上没有多馀的表情。
他看了一眼那两辆货车和车上下来的一众恶形恶状的马仔,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我就是林志强,什么事?”他的声音平静。
“我们洪爷想跟你谈谈规矩,顺便要看看你那个做磁带的工厂。”
阿b走到林志强面前,手指着他的胸口,语气蛮横。
“识相的,就跟我们走一趟。”
林志强看都没看他的手指,只是淡淡地说道:
“我没空。
你们可以走了。”
“你他妈的说什么?”阿b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伸手就要去抓林志强的衣领。
“别给脸不要脸!”
他的手还没碰到林志强。
“哗啦——”
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
村口两旁的石屋里,巷子深处,瞬间涌出了几十号人。
这些人个个眼神凶悍,脸上带着风霜。
他们手里都提着家伙,黑洞洞的枪口毫不掩饰地对准了阿b和他带来的十几个手下。
空气瞬间凝固。
刚才还嚣张无比的阿b和他的手下们,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们的身体一动都不敢动。
他们在对方几十支枪面前就象一群待宰的羔羊。
阿b的额头上渗出冷汗。
他强撑着面子,色厉内荏地吼道:
“林志强!你想跟我们和联胜开战?”
林志强根本没理他。
他只是挥了挥手。
那几十号人同时向前踏了一步。
阿b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连滚带爬地退回车边,指着林志强,声音都在发抖:
“好!你好样的!你给我等着!”
两辆货车狼狈地掉头。
飞也似的逃离了陆家村。
消息传回屯门赌场,洪爷听完阿b添油加醋的汇报,气得将手里的紫砂茶壶狠狠摔在地上。
茶壶碎片四溅。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洪爷猛地站起身,在昏暗的地下赌场里来回踱步。
“一个过气的老东西带着一群大圈烂仔,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他双目赤红,如同暴怒的野兽。
“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子好意找他来聊聊,竟然不识抬举。
既然不想聊,那就别聊了。”
洪爷一拍桌子,发出震耳的声响。
“安排下去,他的货谁也不许接。
送货的车来一辆扣一辆。
通知水货佬,敢再给那老东西供磁带,就把他头拧下来。”
……
就在阿b到达陆家村的时候,陈豹正带着两个手下蹲在宝金唱片公司对面的一辆破旧面包车里。
他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眼神犀利。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公司大门。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城市的喧嚣声渐渐盖过了白天的嘈杂。
宝金唱片的老板冯老板在一众下属的簇拥下,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
他肥胖的身躯钻进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
“跟上。”
陈豹吐掉嘴里的烟屁股,发动了汽车。
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
奔驰车一路驶向一家高级夜总会。
金碧辉煌的招牌在夜色中闪铄。
陈豹将车停在街角,耐心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直到凌晨两点,喝得醉醺醺的冯老板才被司机搀扶着出来。
他摇摇晃晃地上了车。
面包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最后停在了半山一栋带花园的豪华别墅外。
别墅灯火通明,透着一股奢靡。
看着别墅里的灯光一盏盏熄灭,整个别墅陷入黑暗。
陈豹对身后的两个兄弟使了个眼色。
三人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翻过围墙。
他们的动作轻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身体落在了花园的草坪上。
“汪!汪汪!”
一声低沉的犬吠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一条高大的德国牧羊犬从角落里冲了出来,龇着牙,发出低沉的咆哮。
它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铄着凶光。
其中一个手下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带着特殊气味的肉干扔了过去。
那条狗闻了闻,警剔心便放下大半。
它凑过去大口地吃了起来。
就在它低头的一瞬间,那人如狸猫般窜出。
他手里的军用匕首闪过一道寒光。
匕首精准地从狗的脖颈处划过。
那条狗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
它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便倒在了血泊中。
鲜血很快染红了草地。
陈豹打了个手势。
三人熟练地撬开别墅的后门。
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
他们潜了进去。
他们如幽灵般穿过奢华的客厅。
名贵的家具在黑暗中影影绰绰。
他们径直上了二楼的主卧室。
卧室里冯老板正躺在床上鼾声如雷。
他对即将到来的恐怖一无所知。
陈豹没有丝毫尤豫。
他拎起那颗血淋淋的狗头,轻轻地将其放在了冯老板床头的枕边。
狗头冰冷,带着腥气。
另一个手下用手则沾着狗血。
他在雪白的墙壁上写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死。
狗血顺着墙壁流淌,滑出一道道血痕。
一切布置完毕,三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别墅。
融入了夜色之中。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通过窗帘,照进了冯老板的卧室。
冯老板在宿醉中醒来。
他翻了个身,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
他的手触碰到一个冰冷、湿滑、带着毛发的东西。
他猛地睁开眼睛。
视线落在枕边。
一颗血淋淋的狗头正对着他,双眼圆睁。
“啊——!”
冯老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的身体猛地从床上弹起,撞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
水杯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跌跌撞撞地后退,撞在了墙上。
冰冷的墙壁上一个用鲜血写成的死字,赫然映入眼帘。
“来人!救命啊!”冯老板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嘶哑。
他的妻子和孩子被惨叫声惊醒。
当他们看到床上的狗头和墙上的血字时,瞬间脸色煞白。
“爸爸!”
“老冯!”
尖叫声此起彼伏。
整个别墅陷入一片混乱。
冯老板的妻子当场晕厥。
孩子吓得大哭起来。
冯老板瘫坐在地,身体不住地颤斗。
他的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冯老板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警告。
那个靓声版的幕后之人比他想象的要狠厉万倍,根本不和他按规矩出牌。
他惹错了人。
冯老板用颤斗的手拨通了警局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