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渐黑,赵德柱和李建两个傻逼突然来到萧府喊他去喝花酒。
萧景天这才脱离两女魔鬼追问。
女人对美白增胸的事太执着,也太可怕了。
他忍不住打个寒颤,心中暗自警醒,下次不能再乱说。
此刻,金陵街两旁布满烛光,照亮整个街道。
距离宵禁还早,百姓在宵禁前离开家门出来散步。
酒肆中客人渐多,勾栏赌坊中人进人出,有人出来时红光满面,有人则是灰头土脸。
望着热闹非凡的街道,恍惚间,萧景天有种梦回现代的既视感。
他,大概是想家了。
在这里,他始终是个过客,心中那道道不厌其烦的叮嘱声,那一道道满桌香味的妈妈菜,才是他的家,他的根。
可他明白,身为游子,大抵是回不去了。
成年人的愁绪,思乡不断在心中涌现。
一路上,两人望着沉默的萧景天,不由打趣道:“恁在想甚,晚上出来喝花酒,及时行乐多好。”
“是极,俺都这么大了,还没萧兄多愁善感,说!是不是没考好才忧心忡忡的?”
李建一脸贱兮兮笑道。
“可能是吧!”
萧景天情绪有点低沉,望着没心没肺两人,摆了摆手。
“这才是我认识的萧兄,一想到咱被老娘难产生下来,直到近年才算想通,人这一辈子啊,烦心事太多了,娶妻生子烦恼,老爹殷切盼望着俺中举,期望太多了,多到俺这辈子都顾不过来,还不如快活一天是一天。”
赵德柱耸了耸肩膀,潇洒说道。
萧景天深有同感,男人啊,年龄越大,责任就越大。
上到赡养老人,养家糊口;下到努力工作,还房贷车贷,一身重担全都压在身上。
不敢辞职,不敢失业。
工作中,生活里有诸多委屈也不敢随意发泄,忍忍就过去了。
大不了跑进车里思绪放空十分钟。
成年的辛酸就在这。
想到这,萧景天叹了口气。
踏马的!没成想这傻逼看得这么开!
该不会是他想潇洒故意找的借口吧!
他眉头一挑,凝视着两人轻笑道:“为兄倒是小看你们了,怎么?考好后想如何潇洒?”
“嘿嘿,听说烟雨楼今夜来了几个’扬州瘦马‘,咱们要不要去试试。”
李建只字不提试考之事,晃了晃手中银两,大气道。
笑得真贱,脸也贱,人如其名。
萧景天嘴角一抽心想,可嘴上却说:“唉,为兄也想陪两位兄弟潇洒,可如今生怕考不好,负了内人的期许!”
“考不好怕甚!娘们可以再娶,恁也太胆小了!”赵德柱插嘴道。
“嗳,结发之妻,感情深厚,再者,为兄荷包囊中羞涩…”
萧景天拿出瘪瘪荷包,一脸悲戚。
两人目定口呆,不是!
堂堂伯府少爷也是妻管严?
一句话,将他们惊愕住。
接着,又狠狠同情。
家中母老虎如山中大王,他们也是妻…不!是母老虎妻族势力大,压得他们不敢反抗。
夜夜忍辱负重,卑躬屈膝,只为爬的更高。
一瞬间,萧景天悲惨遭遇得到两人共情和认同。
山中老虎早晚给她虎牙拔了。
萧景天如果知道两人内心想法,估计能笑死。
他出来根本就没带钱,所以,荷包中当然也没钱。
“萧兄勿忧,咱三人既是多年好友,今夜又是一见如故的知音,刚才一聊更是倍感亲切,你我三人皆是遭受家中母老虎束缚,今夜我请客!”
赵德柱大手一挥,豪气回道。
“那’扬州瘦马‘?”
“李建包了。”
赵德柱插嘴道。
“卧槽,你踏马的…”
“本以为李兄是个气度不凡,不计较浮财,很重感情,最懂为兄之人,没成想李兄竟是…”萧景天痛心疾首,最后唉声叹气道:“唉,为兄还是回去吧!”
说完,故作离开姿态。
“萧兄,我不是那意思,不就是扬州瘦马吗?”一句话,当即把李建说急了,咬着牙大气道:“咱包了。”
“当真?”
“金口玉言!”
终究是他扛下了一切。
几句话就拿下今晚饭钱,萧景天倍感欣慰。
想起前世逢人就说pua话术,他还是想笑。
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所以交付真心不易,你对真正付出了感情的人和事是慷慨,不计较的。
在金钱方面,你不太计较金钱,你对朋友很慷慨大方。
你现在做的事就是大材小用,虽然你平时做事成熟稳重很有男人味,但偶尔的细节也能透露出你的内心其实还有一个很孤单的小孩,你渴望有一个人在私下里能陪你释放一些幼稚单纯的快乐……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惊喜准把你卖到东南亚旅游。
意外准让你心甘情愿掏钱。
谈笑间,几人便来到金陵最大的青楼,烟雨楼。
此楼名气极大,楼内女子通常从小被买来,接受琴棋书画,歌舞礼仪训练,素有小扬州瘦马之称。
所以,进入此楼的达官贵人,文人墨客以及大商贾极多。
嚯!
瞧着时进时出,个个红光满面的人。
萧景天感慨此楼消费不低,李建今夜可能大出血。
“几位公子,里面请!”
“姑娘们,接客!”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浓妆艳抹,脸上涂满厚厚胭脂粉的老鸨,行走之间白粉不停掉落。
不消片刻,莺莺燕燕女人带着风尘气息搂住三人骼膊。
“几位公子,今夜想玩什么,咱这里样样齐全,没有你想不到,只有你做不到的。”
老鸨打心底露出笑容,语气娇滴滴问道。
她眼神很尖,看三人华美衣着,一看就不是普通家族的公子哥。
特别是位于中间的男子,剑眉星目,丰神玉朗,皮肤白淅美少年公子更是眼前一亮。
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公子。
这种身份公子哥出现在烟雨楼也是被巴结,奉为上宾的人。
而围过来三个风尘女人,恨不得把身体融萧景天身上。
萧景天眉头一皱,不露痕迹抽出搂着他骼膊的风尘女子。
这等货色也敢称为金陵最大的青楼?
前世随便哪个足浴店都比烟雨楼质量高。
更别说高级的商k,大学生个个青春靓丽,远不象烟雨楼女子这般风尘仆仆吧!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