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束缚的是什么?
是活生生的人,是没有办法改变现状的人,他们怎么做都逃不开这个怪圈,因为这里从上到下就是一个古板的地方。
“你说的对,但只有象你这样的人,才能轻松说出这样的话。”满岛光笑着坐下,抱紧自己的膝盖蜷缩起来。
她跟之间的差距,不是一句你好就可以弥补的。
自己只是一个体育老师的女儿,而他是那种做什么都正确的公子哥,这样的差距换成倒幕战争开始前,她甚至不能直视犬岛彦的眼睛。
“那你当初说了什么?”犬岛彦跟着坐下,给她开了一罐啤酒。
“我跟他说,即便我的胸很小,但是我的梦想却很大,”说出这话,满岛光自己也笑了,拉着犬岛彦的手自嘲道:“很傻对不对?跟个笨蛋一样说这样的话,结果到头来连怎么演戏都演不明白。”
她的手有点热,还在不停颤斗,或许是害怕着什么。
犬岛彦反手用力握住,凝视着她的眼睛安慰道:“不会,你其实挺会演戏的。”
这是真心话。
不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说出来,只是对比的人是犬岛彦自己,毕竟犬岛彦的演技在事务所里是出了名的差,连没接触过演戏的菜々绪都嫌弃。
“又在说漂亮话?”满岛光歪头看着他,连眼睛都在笑。
这话更多是在调侃,但以犬岛彦的脸皮,这样的话可以安然接受。
他拗了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自恋地说:“漂亮话应该是漂亮的人去说的,而象我这样帅的人,你用很帅的话来说我才更合适,但我同样会否定你说的话。”
“那我岂不是说什么都不合适?”
“你可以说说未来,毕竟我们都是活在当下的人,而且作为你未来的上司,也愿意听一听你对未来的想法。”犬岛彦抬起她的手,给予她自信的回应和力量。
如果无名指上有戒指,那现在的氛围更象是在示爱。
犬岛彦说着我爱你,而满岛光用饱含深情的眼神回应着他,面前的也不是吃到一半的炒面。
不过这里没有戒指,只有喝剩一半的啤酒。
“我还没同意吧,”满岛光把手抽回,慵懒躺在沙发上,用眼角馀光看着犬岛彦说:“而且你是真的很会说耍帅的话,但是每句话又都是对的,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一直说过去确实不好。
活在这个时候,就应该享受现在的生活,并且把目光投向远方。
“因为我正活在当下,而你一直被过去困扰,自然会被我的话打动,”捏起啤酒,犬岛彦向她敬了一杯,“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
满岛光没接话,只是指着犬岛彦喝过的啤酒。
从刚才到现在,这桌上只有一罐啤酒没错,而且这罐还是满岛光自己喝过的。
换句话说,间接接吻了你明白么?
犬岛彦不明白,歪着头反问:“怎么不说话?我感觉我这次说的话没问题啊。”
行吧那就,亲了就亲了。
那他的反射弧都这么长了,总不能让她来明说,你刚才和我间接亲吻了吧。
说不定他还会反问一句,我们在什么地方亲吻的。
双手一摊,满岛光从沙发上下来,先去厨房拿了两个酒杯,再从柜子里掏掏掏……掏了些没开封的零食出来,一块摆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别说耍帅的话了,来陪我喝酒吧,我从老家带过来的米酒。”
说完,就是两瓶米酒从茶几下面提了出来,给犬岛彦都吓了一跳:“你把酒放这里,一不小心把瓶子踢坏了怎么办?”
不得不担心啊,刚才犬岛彦就踩过这里,都没意识到这下面藏着米酒。
“你觉得这个家现在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笨手笨脚的吗?”满岛光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不忘记埋汰犬岛彦。
等收拾完了,他还在那坐着生闷气呢。
满岛光没开口安慰他,只是给犬岛彦倒满一杯酒,再举起自己那瓶:“恩!”
别闹别扭了,好好喝一杯吧。
这一杯对一瓶,顿时就给犬岛彦整不会了,他拿出电话质问满岛光:“电话的时候你不是说只喝一杯,怎么现在又拿瓶了?”
“是一杯啊,”满岛光拿起米酒装傻充愣,“按照我老家的规矩,象这样的一瓶就是等同于一杯的,我还以为象您这样才智过人的社长,也是知道这种地区小知识的。”
“我看起来很好骗?”犬岛彦压根就不信,什么一瓶酒会等于一杯。
“唔!”
满岛光又不说话了,只是把酒瓶靠近了些,让犬岛彦来和她举杯。
强硬的态度,还有大而有神的眼睛,把一个生动有神的酒蒙子形象,展示出来犬岛彦面前。
那他还能怎么办呢。
“仅此一次,下次我可不陪你玩规则游戏了,”犬岛彦举起酒杯和她碰杯,随后把杯中米酒一饮而尽,砸了砸嘴说:“酒我喝了,你能给我一个准确答案了吗?”
“厉害!”满岛光完全没在乎犬岛彦的问题,瞪大眼睛扑到犬岛彦身边,望着他的脸兴奋道:“原来你喝酒这么厉害的吗?我这个可是32度的米酒,你这一大口下去没有感觉的吗?”
“恩?”
当犬岛彦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说出其他的话。
突如其来的眩晕状态,让他没有时间思考倒下的角度,径直倒在了满岛光怀里。
至于后面的事…
犬岛彦再醒来的时候,眼前的世界已经发生翻天复地的变化。
头有点痛,是很明显那种宿醉后的感觉,身下那块硬到硌人的木地板,把犬岛彦伺候的那叫一个腰痛脖子酸,但其实这些都不算太重要。
最重要的是,眼前那只距离有点近,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个女性的脚。
至于是谁,犬岛彦抬手就是一记重击过去,不耐烦喊道:“马鹿野郎!你的睡姿能不能好一点啊?脚都快踩我脸上了!”
“吵死了!休息日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吗?”满岛光同样不耐烦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接着便是半张睡眼惺忪的睡颜,还带着些愤怒的感觉小声嘀咕:“自顾自的喝醉,你这家伙知道自己喝醉了有多沉吗?”
“这里,你吐过的地方。”犬岛彦翻了个身,扯开右边肩膀的领口。
“又来了…”
满岛光也翻了个身,但她绝对不是见不得犬岛彦的身体,更不是对犬岛彦有什么不耐烦,只是不愿意自己偷笑的时候,被犬岛彦看到。
她装作生气说:“你一直要拿这个借口要挟我多久啊,而且你昨晚也在我家里睡着了,我们两个这样也算扯平了对不对,所以以后就不要再说这个了吧,不然我会很困扰的。”
“吵死了,快点爬起来去事务所签约!”
说什么扯平不扯平,这种事可以说一辈子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