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家单位单位领导联袂而来，聂大爷还以为是汽车厂出了什么问题。
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直接接见了他们。
“这是出什么事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来部里的路上。
几个人那是一个比一个能说，全在指责汽车厂的霸道行为。
这会见到了聂大爷，他们又怂了。轧钢厂的李怀德还好，至少经常能见到聂大爷。
技术工人学校的校长也见过聂大爷，不过这事和他们学校关系不大。
主要还是被机械厂的几个人拉过来凑数的。
几个机械厂的领导，级别低，平时根本就见不到聂大爷。
看到是这个情况，李怀德心里就知道，自己这是被人当枪使了。
不过眼前这情况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不过坑人的事情，他李怀德也不是不会。
“聂领导，事情是这样的。汽车厂今天下发了一个文件。
大致意思就是说我们几个厂子给汽车厂提供的零件质量不好。
往后这些零件如果仅仅只是勉强合格，所有款项全部减半。
第一机械厂的吴厂长，觉得这样不公平，既然合格了就应该按照合格的零件算钱。
我们轧钢厂倒是无所谓，不过机械厂的设备都比较老旧，工人技术水平也不行。
这对机械厂来说有点难度，于是想到您这里问问，看看是不是让汽车厂宽限一段时间。”
机械厂的猫腻，李怀德清清楚楚，他知道自己只要提了老旧设备，吴厂长就要倒霉了。
果然，聂大爷听到“老旧设备”这几个字，顿时就看向了吴厂长。
“老旧设备？我怎么记得你们几个机械厂建厂的时候，部里可是支援了不少新设备啊？”
被聂大爷一瞪，吴厂长就是一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
“聂领导，是有一部分新机器，但是也有一部分老机器。
还有几台民国时期的机器，之前还能使用，就没有换掉。
随着任务量越来越大，这些机器也开始不堪重负了。
再加上我们厂子里的工人，大都是汽车厂淘汰不要的工人，在技术上也有些差。
不过我们机械厂生产单位零件，只是比图纸上要求的差一些。
但是不影响使用，陈长安这样一搞，我们第一机械厂，怕是工人们吃饭的补贴都要没有了。”
这个时候，聂大爷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跑自己这里是来告状加逼宫的。
转头对着李怀德的就骂道。
“你也是老厂长了，之前断了腿，低调了一阵子。
我还以为你变的成熟了。怎么？这是知道你老丈人年底要退了，赶紧出来惹点事是吧？
他们不懂事瞎胡闹，你也跟着瞎胡闹？”
李怀德这个时候把吴厂长杀了的心都有了。
自己一直以来，都不招聂领导待见，之前趁着断腿，低调了不少。
靠着几位老中医，这腿总算是完好如初了。
自己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跟着这么几个傻子，跑到聂大爷这里告陈长安的状。
见李怀德不吭声，聂大爷转头看向技术工人学校的王校长。
“老王，你也是老同志了。这个技术学校原本是陈长安提出来。
准备给汽车厂补充技术工人的，原本你也应该是陈长安的手下。
是我厚着脸皮，从陈长安那里要来的。
我觉得在全国都缺少技术工人的前提下，这个技术学校应该为全国服务。
我原本打算学校帮助厂子生产零件，应该免费。
因为只要锻炼了学生们的技术水平，对于学校来说，就是好事。
是陈长安说，学校和学生们都不容易，机械设备的维修，保养，电费。
这些都是钱，另外每个月在给学生们一些补贴。甚至是老师们也有补贴。
毕竟大家都不容易，至少在吃饭这个上面，能让师生们吃好一点。
这样一来学校就不需要部里拨款，能够自给自足。
我担心学生们做的零件不行，既没有对你们学校进行任务安排。
怕你们不能自给自足，部里还在照常给你们拨款。
人家汽车厂对于零件的要求高了，和你们学校有什么关系。
你也跑来凑这个热闹？要求高了慢慢干就是了，你们那边没有任务要求啊。
别说汽车厂要求高了，你们学校不应该对学生们高标准严要求吗？
这样才能培养出优秀的技术工人啊，难道你还指望着学生们给你们挣钱不成？”
王校长被聂大爷说的满脸通红，羞愧难当。
两个最熟悉的人骂完了，聂大爷看向吴厂长。
吴厂长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听到聂大爷说道。
“你们回去吧，后续的生产标准，以汽车厂的文件为准。”
吴厂长此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聂领导骂了李怀德和王校长。可对于他们几个机械厂的厂长，却是不闻不问。
李怀德不敢吭声，王校长想说什么，最终却是没有说出口。
这个时候，聂大爷的秘书已经进来了，说道。
“几位，赶紧走吧，领导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
刚刚从部里走出来，李怀德再也忍不住了。
“刚刚来的路上你们怎么说的？啊？到了地方了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
拿我李怀德当枪使是吧？行，咱们走着瞧。”
说完转身就上了车。
王校长也是叹了一口气。聂大爷说他想靠学生们挣钱，这话对于教了一辈子书的王校长来说。
是对自己这一辈子的否定，王校长自觉丢人，一句话也没说，转身骑着自行车也离开了。
见李怀德和王校长走了，吴厂长开口道。
“各位，聂领导太偏向陈长安了，咱们可要团结起来。
不能让陈长安就这么拿捏我们，咱们也要有反抗精神。
各位都是身后有人的，也不怕他陈长安。
我决定，从明天开始，不再给汽车厂提供任何一款零件了。
没有咱们提供的零件，汽车厂一定会完不成任务。
到时候我看他怎么向上级领导交代。”
几人像看傻子一样的看向吴厂长。
“这是林少的意思？”
“不，这是我自己的意思。”
“那就恕我们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