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就在陈长安已经洗了脚，准备睡觉的时候。
家里电话响了，陈长安拿起电话。
“喂？哪位？”
“厂长，我是李成林，我们抓回来一个舌头。
人刚到厂里，这抓人我在行，但是审问要不您来？”
陈长安二话不说，穿上袜子和鞋，开着车就来到了汽车厂。
走进关押室，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青年，李成林说道。
“我走进火车站，第一眼就盯上了这小子。
既没有文化人的斯文劲，也没有当领导的气质。
这年头，吃不饱穿不暖的老百姓，谁坐火车啊。
果不其然，没一会他就动手了。也不知道是新手还是太贪。
竟然他竟然对我安排的人动手，偷的竟然也是公文包。
这我还能客气吗？他跑到厕所里想看查看公文包里有什么。直接就被我抓了一个正着。”
陈长安心中一笑，没想到这李成林还会钓鱼执法。
人家没出手，竟然安排个人，逼着人家出手。
对面的年轻人听了李成林的话，抬头看了一眼。
不过什么话也没说，看完又低下了头。
“怎么？不服气？就你这小身板，我一只手跟拎小鸡一样就能给你拎起来。
是不是打算记住我长什么样子，出去之后打算报复我？
欢迎你随时来报复我，老子面对联合军的时候，都不怂。还会怕你们这些人？”
李成林伸手将身上的配枪下。“啪”的一声，将枪拍在桌子上，说道。
“下次再见面，面对的可就不是我了，而是我手里的家伙。
想好了，敢来找我，就让你尝尝是什么滋味。”
这一次对方看到枪之后，在没有抬起头。
陈长安明白李成林的意思，只要是审问，对方肯定不会乖乖就范。
李成林这是在吓唬对方，只有对方服气了，才能问出点东西。
“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听到陈长安的问话，对方头都不抬一下，陈长安还没说什么，李成林顿时火了。
上去就是一个大比兜，要不是对方双手被绑在桌子上，整个人都要飞出去。
这年代尤其是对犯罪分子，可没有不能刑讯逼供一说。
尤其是涉及到这种大案，要案的时候，往往为了快速破案。
都不跟你墨叽，不说话就打到你说话，所以早年间经常会有错案和犯人出事的情况。
这一次对方老实了，抬起头，左边脸上已经肿了起来。
“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哪里？”
“赵云海，18，没家。”
“没家你住哪里？”
“有钱就住火车上，没钱大街上随便找个犄角旮拉就睡了。”
“为什么偷东西？”
“没钱，不偷就要饿死。”
“你没有介绍信，怎么坐火车？”
对方笑了一下。
“坐火车还需要介绍信？我都是直接上车。”
至于怎么直接上车，陈长安已经猜到了。
“你认识“蝴蝶”吗？
“不认识。”
这一次对方想都没想，快速的回答道。
陈长安一猜就知道，对方不仅认识，很可能关系还不错。
陈长安看向李成林，李成林听到对方不认识“蝴蝶”，还露出了可惜的神色。
在看到陈长安看向自己，顿时就反应了过来。
恼羞成怒的李成林，站起身，走到了赵云海的身前。一脚就踢在了对方的胳膊上。
“咔嚓”一声，赵云海的左胳膊，顿时就断了。
“耍花样是吧？你不是喜欢偷东西吗？我把你胳膊，指头都给你打断了。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去偷东西。”
说着就准备去掰赵云海的指头。
赵云海突遭打击，整个人都是懵的，胳膊上传来的疼痛还没有适应。
指头上又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随即大声喊道。
“我说，我说，我认识“蝴蝶”。”
李成林看了一眼陈长安，顿时放手，坐回了原位。
“说说吧，怎么认识“蝴蝶”的。”
“我原本是山西人，家里遭了灾，父母都没了。
是兰姐看我可怜，给了我一口吃的，我就跟着兰姐了。
我们那边也穷，最后跟着兰姐，到四九城闯荡。”
“知道“蝴蝶”住在哪里嘛？”
“不知道，兰姐说人多眼杂，她不可能跟我们一起睡大街上。
只有每天吃饭的时候，兰姐会给我们带饭。”
“那你们每天怎么碰头？”
“我们只要在饭点，站在火车站大门口，兰姐就会出现。”
陈长安心中叹了一口气。果然，想要抓到“蝴蝶”，没有这么简单。
“前几天，你们在火车上，或者是火车站，有没有偷一个公文包。
不是偷了包，而是把里面的东西掉包了。有没有这回事？”
“有，东西是我偷的。”
“你偷的？你怎么偷的？东西呢？”
“在火车上，我看那人那么紧张的抱着包，想着这包里肯定有好东西。
他上厕所回来的时候，趁他不注意，就把包里的东西，偷走了。
我见东西没用，当场就扔车窗外面了。”
“是吗？那你说说，你偷出来的东西，有多大，是个什么形状的。给我描述一下。”
“黑黑的圆圆的，像个球一样的东西，我不知道又是什么用，就扔了。”
陈长安顿时就板着脸说道。
“小子，你这亏还是没吃够啊，不说实话是吧？”
先不说细节上，怎么用报纸调包的。就是东西的形状都不对。
零件是一块像收音机一样的东西，赵云海说东西像个球。
这明显就不错，但是对方能说出秦科长上厕所的事情。
显然秦科长在火车上，就已经被“蝴蝶”一伙人盯上了。
很可能“蝴蝶”一伙人在火车上就已经动手了，只是秦科长在火车上很警惕，他们一伙人没能得手。
“蝴蝶”救过赵云海的命，这是准备给“蝴蝶”顶罪了。
此时李成林已经走到了赵云海的身边，可惜这一次李成林在怎么威胁。
赵云海依旧一口咬定，东西是自己偷的，和兰姐没关系。
眼看着从赵云海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陈长安再次陷入了沉思。
赵云海肯定是不能打在了，后续也许还有些用处。
不过陈长安敢肯定，零件绝对是“蝴蝶”亲自出手，在下了火车之后得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