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的意思，是打算对瀞灵廷发起反叛？”
砚磨看着面前好似找到了人生目标的朽木响河，不由的感到一股头皮发麻。
之前的朽木响河虽然有着自己生来便有维持和平的使命…这样略显中二的想法。
但从没有现在这么坚定，更此刻没有这么直白的表露过。
就好似变得象是那些热血男主，能够以如此光明正大的状态，十分坦然的说出自己这样的想法，
不，以朽木响河现在的经历，以及此时此刻的模样，给砚磨更象是某种经历过磨难从而黑化的幕后反派。
止水老家的那些大boss，不都是这样的吗？
“响河前辈，现在的你和之前相比，果然是变了许多。”
“我从没有变，只是看透了一些事情。”
朽木响河甩了甩手中利刃，将刀锋之上的血迹甩下，平视在眼前。
碧绿的眼眸映在银光的刀身上，透出一股复杂，随即变为如钢铁般的坚定。
“我此举并非是反叛，而是拨乱反正！”
“而是为了让世界回归本来的面目。”
或许是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后辈，又或是为了说服这名后辈，给自己找到同伴，朽木响河将自己心态历程上的转变，尽数说了出来。
“在刚刚找上四十六室时，只是单纯的泄愤，我毫不尤豫的挥出了剑，要让那些嫉妒和恐惧我的力量的那些贤者们，切身感受到来自我的愤怒。”
“可那些管理着瀞灵廷和尸魂界大小事务的贤者们，被我一刀又一刀的轻松杀死，就象是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到这个时候，我心中忽然没有那么生气，反而明白了许多事情。”
人都被你杀死泄愤，你还能怎么生气？
砚磨心中吐槽，目光盯着面前的朽木响河。
“前辈，你又明白了什么？”
“哈，所谓尸魂界的秩序，不过是方便这群腐朽而堕落的垃圾们治理的工具。”
朽木响河说着，用力一甩手中的斩魄刀，声音透出一股嗤笑。
这份嗤笑，并非是针对其他，而是对于之前那个唯唯诺诺懵懂无知的自己！
那些高高在上的权威者不过如此，终究是敌不过他手中的刀。
自己在之前居然会将这些一事无成的肮脏废物，放在心上？
甚至还会因为这些废物的诬陷和冤屈，感到了气愤？
朽木响河啊，你究竟何时变得如此低贱？
“那些死神的荣耀，贵族的血脉，都是那层装点瀞灵廷腐朽内里的外衣。”
“掀起那层光鲜亮丽的外衣，所谓的尸魂界、所谓的瀞灵廷，其本质也不过是弱肉强食、力量至上的丛林法则！”
朽木响河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不如让最优秀的我来成为那个制定秩序的人。”
“我会制定一个对所有人都会公平公正的新世界，在新世界中，绝没有现在的这些肮脏污秽，只有和平和幸福！”
砚磨看着如此模样的朽木响河，双眸晶莹闪动，脸上好似有所异动。
他不得不承认，朽木响河的话有几分道理。
可现实的严峻形势依旧存在，砚磨脸上一肃，将表面那点异样压了下去。
“前辈，我承认你说的很有诱惑。”
“可正如你所言，世界是力量至上的规则。”
“瀞灵廷此刻正在运行的秩序，不正是由那些最强的力量所维护着吗？”
“前辈你又有多少把握，将瀞灵廷内的那些强者击溃？”
而朽木响河闻言，脸上露出自信到目空一切的神情。
“在我的才能和力量面前，不管是山本总队长，还是我那位岳父，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砚磨，你应该也了解我的能力。”
说话间，朽木响河举起了自己那把斩魄刀。
“在村正的能力面前，所有死神都不堪一击。”
“前辈，你太傲慢了啊。”
砚磨神色彻底低沉下去。
眼下的朽木响河，明显是沉浸在了自己的臆想中，失去了对现实的判断。
竟然敢如此小看山本重国！
千年最强的死神尤其是浪得虚名。
就连蓝染和友哈巴赫这两位幕后大boss，不也想尽办法限制住山本重国，才敢动手。
砚磨可还没失去理智，他清楚的认识到挡在前方的重重阻碍。
除了这位总队长外，四大贵族，卯之花烈，浮竹、京乐，鬼道众，甚至是立场倾向于护庭十三番队的王族特务们……
瀞灵廷中的强者数不胜数，绝不是现在的朽木响河区区这种程度的力量可以抗衡的。
听到砚磨的回答，朽木响河的眼睑低垂下去。
“看样子，你终究还是选择了我的对立面。”
“真是令人遗撼，想不到竟在短短一天之内，我会亲手杀掉两名后辈。”
朽木响河眼中泛起冷光。
“两名？”砚磨眉头颦起。
“就在刚刚，我遇到了蓝染惣右介。”
“很可惜，那家伙的回答和你一样。”
见砚磨面露疑惑，朽木嘴角勾起，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
“蓝染惣右介，已经被我杀死了。”
蓝染？
从朽木响河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砚磨神色一怔。
蓝染也在这里？
下意识的看向四方，感知着附近的灵压，可在砚磨的感知中，并没有蓝染的灵压。
至于朽木响河口中的杀死蓝染的话语，砚磨是一点都不会相信。
朽木响河虽然是个天才，但天才之间亦有差距。
在蓝染的才能面前，哪怕是他和朽木响河二人加起来，也够呛抵得上一星半点。
所谓的杀死蓝染之言，想来是镜花水月的能力，为朽木响河塑造了一个假象。
只是…
蓝染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朽木响河不等砚磨反应，迸发出一股杀意。
“耳语吧，村正！”
口中轻声吟出斩魄刀的解放语，朽木响河刚要挥下利刃，却感到刀上载来一股极大的力道，在拉扯着他的动作。
连忙扭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斩魄刀上，正缠绕着一层白色的绷带。
感知不到村正的回应，朽木响河立刻明白过来。
“是四枫院家的神器！”
而在绷带的尽头，是一名健硕的男人，双手正牵着这道绷带，死死禁锢着村正的解放。
目光落在这名突然靠近的男人身上，朽木响河的眼眸瞬间瞪大。
“什么时候？”
对于这名男人的所有动作，他竟然毫无察觉。
不！
并非是没有察觉这么简单。
朽木响河转瞬间便判断出来，在这名男人身上，他竟然没有感知到丝毫的灵压！
“就在你刚刚喋喋不休的时侯。”
男人那满是磁性的声音响起，那留着疤痕的嘴角扬起，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正是刚刚潜伏起来的伏黑甚尔。
死神在战斗中最主要的感知方式，就是对灵压感触的灵视，双眼的视觉，还有双耳听觉。
其中，灵视占了大头。
而甚尔没有灵压，在死神的灵视中，就如同石头花草一般死物的存在。
朽木响河又被砚磨吸引了注意，自然察觉不到他的隐蔽行动。
见甚尔出手得逞，砚磨立刻大喝一声。
“止水，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