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砚磨在天还没亮的时侯,就已经醒过来。
在完成了早上的锻炼功课后,再次回到房间时,夜一也已经醒来。
正趴在床上闭眼假寐,听到砚磨进来,睁开了那双金色的眼眸看过去,脸上露出痴痴笑意。
夜一笑得如此淫荡,声音如此腻歪,让砚磨不由的皱起眉头。
“大清早的还来?”
夜一刚要起身,身体各处疲惫不堪,完全提不起劲。
更何况,稍稍一动,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从下体传来,根本无法剧烈运动。
“昨晚折腾的太厉害,有些疼。”
夜一面露惋惜,随即又露出那副痴汉般的笑容。
“先缓一缓,等我的身体恢复了再继续。”
砚磨捂着额头,不由一阵头痛。
“夜一,你好歹也是堂堂四枫院家的家主,能不能正经些。”
“现在你这幅样子,如果让蜂家那个女孩见到,可是会理想破灭道心崩坏的,她有多么崇拜你,你也应该清楚。”
闻言,夜一不由叹了口气。
“那孩子的感情太过纯粹…我反倒希望,她对我的那些高大印象完全破碎。”
梢绫对自己的感情,她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那是包含了崇拜和爱慕之上的感情,几乎就她这个所谓的“主人”当成了自己人生的全部意义。
在夜一心中,是将那个女孩当做是自己妹妹般的存在。
将她看成是一个独立于自己之外的个体,而不是自己的附庸或是工具。
“说起梢绫,她在我结婚后…”
“怎么说呢,感觉一下子变了许多,接过了家中世代相传的【碎蜂】名号,变得比以往更加克苦。”
碎蜂?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砚磨心中一动。
“夜一,你就不怕她因为此事陷进去后,走不出来,甚至因爱生恨?”
“哼哼,你可不要小看碎蜂,她可是很强的。”
夜一深深了解女孩的强大意志,对她很是自信。
不会因此就被失去了自身的意志。
或许此事对她来说很疼痛,但也是个自我蜕变的机会。
夜一只是单纯的希望,那个女孩能够摆脱家族或是环境强加在身上的使命,不必将自己人生的全部意义寄托到别人身上。
让她能自由的活在这个世上,有着自己的人格和思考,甚至变得自私起来,只为自身的意志而活。
而不是作为四枫院夜一这个人的影子,去度过那荒唐的一生。
“你能对她的情况有把握就好…”
砚磨感叹一声,语气颇为复杂。
碎蜂怎么说也是个妥妥的队长级战力,砚磨可舍不得她出现意外。
只是现在这情况…怎么看起来那么别扭?
苦主碎蜂眼睁睁看着夜一这个心爱之人,在家族和父亲的压迫下,被迫和陌生之人结婚。
身为当事人的碎蜂偏偏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
而夜一在婚后这副乐在其中的模样,开始食髓知味,欲求不满…这都什么恶坠剧情!
砚磨赶紧将脑海里冒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通通甩掉,问向夜一。
“夜一,说起来你昨天变成的黑猫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家族秘术?还是什么斩魄刀的能力?”
说到此事,夜一不禁挠了挠脸,脸上满是困惑。
“这个具体的我也不太明白,只是有一种感觉就试了试,然后就真的变身了。”
“?”
砚磨眨了眨眼,有些不理解。
第一想法就是在怀疑,怀疑夜一在隐瞒四枫院家的某种手段。
可是真的在隐瞒的话,夜一的这番解释也太不走心,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所以他才会疑惑,若真是谎言,夜一绝不会如此的编的如此简陋。
难不成,夜一说的都是真的?
砚磨的神情不加掩饰,夜一轻易看透了自己这位丈夫心中的所思所想。
“我说的是实话,可没有在骗你。”
“在四枫院家的过去那些年,偶尔会出现一些能够变化为动物的能力,而我恰好就能变成猫。”
说完,夜一无奈的摊了摊手。
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态度。
夜一的这份坦然,不象是在撒谎。
让砚磨将心底的那层疑虑消融了大半。
这样的解释太过荒谬,反而让他感到有一种莫名的真实感。
“嘿嘿。”
夜一突然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整个人从床上跃起,手脚并用的扑向砚磨。
就在砚磨做好受力接下她的准备,夜一的身躯在空中快速变小,皮肤长出黑色毛发,眼眸化为竖瞳,牙齿长出锋利的獠牙,身后生出一根尾巴,在随着身躯摇晃。
眨眼间,夜一已经变成昨晚见过的那只黑猫。
黑猫的脚步踩上砚磨的手臂,以此为跳板轻轻一跃,锋利的爪子伸出,勾住砚磨胸膛上的外衣,又是一跃,最终身形灵动的落到那留着暗红色短发的脑袋上。
“夜一,你又想干什么?”
砚磨先是左右摇晃着脑袋,想把夜一给甩下去。
可夜一死死勾住他的头发,一时的摇晃根本不能让她下去。
又伸出手去捉她,可砚磨的双手不是猫咪躲过,又是被她用爪子拍掉。
“哈哈,猫的反应速度是人的三倍,凭你一个小小的人类是抓不到我的。”
就在夜一话音落下,砚磨就瞅准时机,一个假动作让猫咪误判,顺利抓住了猫腻的身子。
“说的你不是人似的!”
砚磨双手握着猫咪往上提,却又被猫咪趁机用爪子勾住头发。
一用力拽,就拔的自己头皮生疼。
“夜一,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砚磨无奈,只能松开手。
“我什么都不想要,就是想看你气急败坏的模样,哈哈。”
夜一再次哈哈笑出声,声音捉狭,恶趣味满满。
“折腾我就这么有意思吗?”
“就是有意思我才这么做的啊。”
听到夜一的回复,砚磨心中气急,随即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用出自己嫁入四枫院家后,苦心钻研出来的对夜一反应模式。
即,面无表情的无视她。
以不变应万变。
只要不给反应,夜一就会觉得无趣,思绪多变的她很快就会放弃。
见到砚磨突然没了动静,就好似无视了自己,夜一自然有所察觉。
她现在闲得无事,耐心自然有许多。
“那…假正经,我问你个问题,你给我照实回答。”
“如果我满意的话,这次放过你,也不是不可能。”
黑猫开口问道:“人时的我,或是现在的我,你更喜欢哪一个?”
“我两个都不喜欢。”
砚磨话音落下,就感受到猫咪挥着爪子,挠着他的脑袋。
“让你不喜欢,让你不喜欢,看我挠花你的脸。”
砚磨一边格挡,一边说道:“行吧行吧,我平常的时侯喜欢猫,睡觉的时侯喜欢人,这行了吧?”
“哈,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猫咪继续伸出爪子,挥舞起来。
“让你都喜欢,我让你都喜欢。”
就在二人还在斗智斗勇的对抗时,门外突然传来侍从的声音。
“砚磨大人,止水大人求见,还带着一位陌生的男子。”
听到止水已经回来,砚磨仰头,看向垂在额头的猫咪胡须。
“止水过来找我,你还不下来吗?”
“我不,就不。”
猫咪满是坏笑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要是不想在自己的部下面前露出这副丑态,你就向我服软认输,这样的话说不定我就会宽宏大量放过你这一次。”
“如何?”
“你还想用这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