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毛发漆黑的猫咪从被窝中钻出来,黄褐色的眼眸看向屋内的砚磨。
猫咪伸出舌头舔着前肢,口中发出一声声轻柔的叫唤。
模样憨态可掬,可爱极了。
看着可爱的猫咪,刚刚因瀞灵廷内的未知异变而感到担忧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明媚许多,眉宇下意识舒展开来,。
再联想到进屋前宇智波美琴的提醒,尽管砚磨是第一次看到这只猫,却还是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他走上前去,坐到床边,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到猫咪的鼻尖。
猫咪并没有表现出害怕或是抗拒的反应,反而亲昵的凑上前,伸出粉嫩发白满是倒刺的小舌头,舔舐着砚磨的手指。
从指尖划到指腹,再到掌心,砚磨被舔的发痒,连忙收回手。
猫咪突然昂着头看向砚磨,微微侧着脑袋,口中发出叫唤。
“喵?”
叫声轻柔,好似在疑惑砚磨为什么把手收回去。
砚磨故作皱眉,板着脸,目光直勾勾盯着猫咪的双眸。
“夜一,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猫咪脑袋微微一缩,继续歪着头喵喵叫,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懵懂无辜,就好似一只真正的猫咪。
砚磨可不会被她这副可爱模样给迷惑住,手疾眼快的捏住猫咪命运的后颈,单手将她提起来。
“还不显原型,我早就看出来了。”
眼看自己实在是装不下去,猫咪不再做那些卖萌的动作表情,耷拉着四肢,口中发出一股异样的男人声线。
“刚刚你知道是我还一直逗弄我,究竟是什么意思?”
“既然知道是我,还不赶快把我放下来!”
砚磨没有松开,反而提到面前晃了晃。
猫咪一边伸出两只前肢去挠砚磨的手臂,一边口中连连喊着:“放开我,可恶,快放开我。”
可惜猫咪的前肢太短,根本够不到砚磨,只能胡乱挥舞,看得砚磨心中直乐。
前所未有的满足。
夜一在有些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嘛。
“你还要这么捏着我到什么时候?”猫咪见自己挠不到砚磨,逐渐停下了挥舞。
砚磨眉头一挑,问道:“你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之前我可从没见过你这幅姿态。”
“不放开是吧,既然如此,那就…”
猫咪话音未落,整个人泛起一阵轻微的白光,周身的灵子涌动,体型逐渐变大。
砚磨只感觉手上一沉,往下坠了坠,不由的松开了捏着的手指。
喵咪趁着时机,立刻伸出还未退化的前肢,爪子勾到砚磨的衣袖。
在体型不断变大的同时,猫咪落在床上,上半身向后仰去,连带着砚磨也向前一扑,整张脸贴在两股褐色地面上。
“夜一!”
“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砚磨撑起身,入目是一片凹凸起伏的褐色大地,远处挺立的山峦,更近一些则是较为平坦的平原。
距离最近之处的鼻尖前,是一处水草丰茂的膏腴之地。
幽香扑面而来,沁入整个鼻腔。
砚磨眨了眨眼,美景映入眼帘,不知不觉间,呼吸急促起来,口鼻吐出的温热气息化作云雨,令那膏腴之地愈发肥美,水润又明亮。
整个褐色大地便随着轻微的地震,晃动了两下,地脉涌出潺潺涓流,令整片膏腴地逐渐开始泛滥,水盈盈一片。
砚磨鬼使神差般俯下头,品尝着新雨的味道。
那股雨后的清新,还夹杂着海风中的腥和咸。
褐色大地在经过一阵连续的地震,夜一死死咬着牙扛下来,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额头上遍布着细密的汗水,脸上透出一层红晕,看起来又黑又红,无比诱人。
砚磨起身,轻轻抿掉嘴角的水迹,看着下面的夜一,如同被扒开壳的松花蛋一般,美味可口,令人食欲大开。
“夜一,你找我有什么事,还有在我离开的这几天内,瀞灵廷究竟发生了什么?”
手上的动作不停,砚磨的声音依旧是往常那么沉闷。
“你个假正经,跟我装什么装…”
夜一白了砚磨一眼,媚眼如丝,蜿蜒缠绕在砚磨身上。
她撑着身子起来,拳头轻轻锤在砚磨的胸口。
口中的声音逐渐模糊不清,变得断断续续。
在夜一柔和的拳头下,砚磨顺势倒下,收回亮晶晶的手。
见状,夜一起身直接骑了上去,双手扒开砚磨的衣襟,露出里面那半边纹着蔷薇绿叶的宽阔胸膛。
“你走的这三天,可馋死我了。”
“先让我吃够了,之后我再告诉你。”
看夜一这副模样,就算瀞灵廷真有事发生,想来牵连不到四枫院家。
砚磨就放下心来,配合着夜一的动作。
在一阵剧烈的吐息后,夜一缓了缓,等气息充足后才从爬起身,手上拿起床头的细绢擦拭着。
砚磨也恢复了过来,立刻问道:“吃饱了吧,饱了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夜一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一边擦着身体,一边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那只黑猫就是我,我可是从来没有在人前变化过那副模样。”
“在我回来后,是美琴引我入门的。”砚磨说道。
“原来是美琴那家伙。”夜一撇了撇嘴,嘟哝着,“我还想着吓吓你呢,明明都告诉她了不要说给你…”
“她可没有告诉我,只是在言语间给了我些许提示,然后从中猜了出来。”
砚磨起身将她揽进怀中,依靠在床头,轻抚着山峦,质地柔软又坚硬。
整张脸颊埋在夜一的紫色秀发中,发丝间的清香味溢满鼻腔。
“说吧,这几天瀞灵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夜一被砚磨的手弄得有些发痒,连忙捉住他那宽厚的大手。
刚开始急促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
“假正经,你刚刚从真央灵术院毕业的那段时间,不是盛传着一阵【三杰】的称号吗?”
“就是和你一起并列三杰的朽木家的那个,在昨天犯事了,现在被关在六番队的牢狱中。”
砚磨猛然坐起身,看向夜一的眼眸微微一缩,眉宇间透出愕然。
“你是说响河他…”
“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砚磨立马压抑着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如往常那般平静。
夜一看出砚磨的异样,轻轻握住他的手,说道:“就在昨天,流魂街外面冒出两只大虚,总队长派队员外出征讨,其中就有朽木响河。”
“等到回来后,就有人指责朽木响河袭击身为同伴的队员们,而那些死去的死神身上的伤口,经过四番队队长的检查,确实是被刀剑砍伤所致。”
砚磨眉头颦起,不禁揉了揉额头。
“我还算了解响河,他虽然有些傲慢和自我,但也不会做出袭击同伴的事情。”
“这明显是栽赃陷害,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怎么还会把他关起来?”
早在他刚毕业的那段时间,瀞灵廷中的贵族们爆发过一次内乱,朽木响河就受到过一些波及。
砚磨见他才能优异,不忍心这样浪费到,便稍稍出了些力,再加之他那岳父的奋力死保,才让他逃过一劫。
后来内乱匆匆结束,朽木响河也就正式归队,成为六番队的三席,后来虽因为那副高傲性子,偶尔犯过一两次无关紧要的小错,顶多就是在朽木家中禁足两三天,做一番面子工程。
可怎么也不会象这次,直接被关押起来。
夜一叹了口气,说道:“这种事情当然能看到,可问题是幕后黑手做的太完美,人证物证俱在,根本解释不清。”
“四十六室都打算直接判处死刑的,朽木家的老爷子四处奔走,一边求助我这里,让隐秘机动帮他调查,一边给四十六室施压,这才把他那女婿保到了现在,仅仅只是关押在六番队的牢狱中,让朽木老爷子自己看管。”
“只要那家伙老实呆着,相信以朽木老爷子的能力,很快就能让他重新恢复清白。”
听到这,砚磨眉头一松,随即再次皱起。
“夜一,你说…会不会是四十六室或者其他的高位者,害怕响河的能力,所以才想着除之而后快。”
“朽木响河的能力虽然危险,但…”
夜一顿了顿,一想到那些人什么秉性,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
砚磨从床上起身,走到夜一房间的书桌前坐下,擦干手后便拿起笔墨,在纸上快速书写着。
夜一好奇问道:“你在写什么?”
“响河性格冲动,只怕是不会那么安分。”砚磨头也不抬说道:“我写封信,至少能劝一劝他。”
夜一下床走过去,扶着砚磨的肩膀看去,入目便是一堆乱槽槽的笔迹。
【兄长响河亲启,无恙,幸甚幸甚。兄长性情高洁,才为世出,勇盖廷内,自是三界英杰。今兄长身陷囹圄,必为奸邪宵小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