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你太弱，完全没有战斗的必要。”
五条悟这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话，让砚磨心中轻笑一声。
看向五条悟，那稚嫩的脸庞张狂神情表露出来，不由轻轻摇头。
还是太年轻啊。
不管有多么优异，说到底现在的五条悟，也不过是还没长大的小孩子。
轻率、自负、恃才傲物…
半大孩子会有的特性，这个年纪的五条悟一个不落。
砚磨话中的轻篾毫不掩盖，让五条悟尤为不爽。
他摘下墨镜，将脸上那肆意的神情尽数显露出来。
“怎么，你不会是对我这个高中生的凡人感到害怕吧？”
一旁的夏油杰赶紧拉了拉他：“悟，既然冥冥没事，就不要去挑衅对方，不管怎么说对方可都是死后的神明。”
“哈，他说是就是啊，我可不记得你这么老实，杰。”
五条悟说完，姿态很是张狂的看向砚磨。
冥冥看着如此自信的白发少年，眼神闪过震惊。
五条悟…果真是胆大包天！
她心中还来不及感慨，又见身旁的那名赤眸死神手放在腰间虚握。
冥冥看得清楚，这名死神的腰间明明什么都没有。
‘这个姿势…是在拔刀！’
‘他想要干什么？攻击吗？’
死神的攻击是什么，武器又是什么…能力和攻击方式对于她…不，对于现在的人类完全不明。
现在因为五条悟的缘故，这或许是个亲眼观察的机会…
“止水，住手。”
就在止水起了动作的瞬间，砚磨立刻出声制止。
“这里是闹市，你的灵压爆发出来，至少会死上万人。”
就算他们现在穿的义骸有一定的灵压输出限制，只能发挥百分之20的程度。
可止水此时的灵压也已锻炼得相当不错，哪怕只是单纯爆发出来，对于附近的生灵都是毁天灭地的灾害。
砚磨不清楚止水对灵压的掌控力，会不会波及到其他人。
他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馀力，不想去收容这么多的亡魂。
听到砚磨的命令，止水顿了顿，收回放在腰间的手。
“遵命，大人。”
虽然对五条悟对自己主人的冒犯感到愤怒，可命令就是命令，止水不会违背。
收起刀站在砚磨身后，止水冷冷看了这名白发的少年一眼。
察觉到止水的视线，五条悟耸了耸肩，脸上露出笑意。
不过刚刚砚磨的话，他脸上神情更感兴趣。
“会死上万人？这还真是恐怖的数字，大叔你这么说出来，不会是为了恐吓我吧？”
大、大叔？
我有这么老吗？
砚磨一愣，下意识看向窗边玻璃上的倒影。
虽然按着实际过来的年数，他的年纪做五条悟的爷爷都绰绰有馀。
可在自我感觉上，砚磨觉得自己还没那么老，外在的容貌也不过常人二十五、六的样子。
怎么也不至于称为大叔的年纪吧？
他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后，扫视一圈眼前这三位咒术师，重点落在五条悟身上。
“你们三个说到底只是凡人，还不值得我特意去撒谎应付。”
“我口中所说的死神，虽然同样有着收留、引导亡魂的职责，但说到底不过是一种工作，和你们这样的咒术师一样的职业。”
“吼吼？”
五条悟眉头一挑。
他还真的没有想过对方会这么说。
虽然不知道对方口中所说的是真是假，不过看对方的神态，不象是在撒谎。
心中估量一番，他心底已然信了八九成。
既然不是他想象中的神明，那是否说明…自己这些活人就会有伤害、甚至是击败对方的能力。
尤其是他这样的当世最强者。
一时间，心中的好奇更甚，胜负欲在蠢蠢欲动。
“你还想比试的话，我劝你就此打住。”
砚磨一眼看穿他的想法，轻声说道：“虽说我并非世人眼中的神明，可在力量上，和你们这些凡人的差距太大，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对你们而言说我是神明，倒也没有差多少。”
“一会儿说死神是职业，一会儿又说有着神明的力量，那大叔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五条悟露出挑衅，故意问道：“说了这么多，难不成真的怕了？”
“我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砚磨的语气极为平静，就好似在描绘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绝不是我的对手，我在劝你放弃这个冒险想法，珍爱自己生命。”
“再活一段时间，不好吗？”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子落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被五条悟这么死缠烂打，他也有些不耐烦。
“我并非是那种踏过蝼蚁还会注意拿捏力道，生怕踩死蝼蚁的性格，一向不擅长手下留情之类的细致活。”
“既然如——”
五条悟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他话还没说完，脸色猛然一变，声音在这戛然而止。
整个人好似失去了骨头支撑，身子缓缓向一侧倒下。
那如同宝石般的湛蓝眼眸，在瞬间扩散开来，顿时失了原来的光彩。
一旁夏油杰手疾眼快，连忙接过倒下的五条悟。
“悟！”
看着已经双眼泛白的五条悟，显然是失去了意识，陷入昏迷之中。
夏油杰一脸难以置信，瞪大了双眼，神色错愕的看向砚磨。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完全没有看到。
对方做了什么，攻击手段如何，甚至是对方究竟有没有做出攻击，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他都没有察觉到。
五条悟就这样，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连反击之力都没有，被瞬间击倒了！
可有一点，夏油杰可以肯定，绝对是对方暗中对他做了什么。
“阎魔，你对他做了什么？”
“冷静，夏油杰！”
一旁的冥冥见到这一变故，心中的震撼同样难以复加。
见夏油杰还有理智，没有做出什么更加冒犯之举，她下意识松了口气，立马起身过去，检查着五条悟的安危。
一边看着五条悟的身体状况，冥冥心中震惊之馀，还泛起一股深入骨髓的徨恐。
这可是五条悟！
那个五条家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生来持有六眼，掌握着无下限术式，个人之力足以抗衡整个咒术世界的五条悟！
她的目光望向依旧平静的砚磨，心中升起惊恐，赶忙移开视线，不敢再有任何冒犯之举。
她和夏油杰一样，什么都没有看到。
甚至连动手之人究竟是谁，她都不清楚。
只能凭借着刚刚的谈话看出，大概率是这名阎魔大王动的手。
可就算是死神，能让那个五条悟如此轻易败北，也实在难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