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搞了这么大的阵仗?”
“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真有你的啊,砚磨。”
听到砚磨的承认,三人眼底露出惊讶。
岛津丰久止不住的点头,信长和与一凑到砚磨身旁,一个连连拍打着他的肩膀,一人用手肘戳着他的胸口。
面对着三人的颇为吵闹的表达方式,砚磨早已习惯。
任由三人围在自己身旁,他面无表情的说道:“爷爷,你们今后如果有空,可以和他们接触一下,他们中有些人很不错。”
“啊,我明白了。”岛津丰久点头应道。
就在此时,止水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大人,夜一大人过来了。”
闻言,砚磨眉头轻颦,向外面走去。
信长和与一也不再打闹,跟在砚磨身后。
“砚磨,既然你这位家主妻子过来,想必是有正事找你。”
“那我们也不好继续打扰,正好一并和主人家告辞。”
听到身后传来的话,砚磨不置可否。
夜一过来找自己,能有什么正事啊?
当四人还未走出书房,外面就响起夜一的高声呼喊。
“砚磨,砚磨,我来找你玩了。”
砚磨抵达门口时,就看到夜一已经来到院门口,正迈着欢快的步伐走进来,身后贵随着宇智波美琴。
夜一看到站在门口的砚磨,嘴唇一咧,脸上露出腻歪的笑意。
随后又看到砚磨身侧的止水四人,脸上的笑容赶紧收起来,恢复到那副自信又豪迈的爽朗神情。
“日安,爷爷,信长,还有与一。”
“你们和砚磨这是?”
岛津三人在四枫院家中待了这几天,夜一自然清楚。
她在成婚后,还为身为砚磨长辈的岛津丰久奉过茶。
虽说遭到了岛津丰久的吐槽难喝。
不过夜一本就不擅长这个,也就一笑而过,从未放在心上。
见这位娶了自己宝贝孙子的孙媳过来,岛津丰久露出憨憨的笑意。
“我们在你这里待得时间够久,早已超过瀞灵廷规定的时间,也该是时候告辞,正巧在这里遇到你,正式向你说一声。”
“不再多住几天吗,砚磨可是好久没有见你们,很是想念。”夜一诧异道,“可是四枫院家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三人连连摆手。
信长客气的推辞道:“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普通亡灵,按着规定,可不能在瀞灵廷待太久。”
“如果以后想念的话,也可以来流魂街找我们,今后又不是不能见面。”与一附和道。
夜一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瀞灵廷中的高浓度灵压对普通亡魂的危害。
“既然要离开,我让府库准备些礼品,还望莫要推辞。”
“父亲知道此事定然会不舍,三位就趁着这功夫,也和他告别一番。”
岛津丰久心直口快道:“不用了,老人家都快要死了,该多多修养身体,我们就不打扰…唔,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信长和与一连忙制止。
一人捂住他的嘴,一人不停敲着他的脑袋。
“哈哈,这家伙是个笨蛋,心直口快,绝对没有恶意的。”信长脸上冒出冷汗,口中发出尴尬的笑声。
与一附和道:“没错,他就是个蠢货,不用在意。”
刚听到岛津丰久这话,夜一心中自然不爽。
可看着信长二人下手愈重,逐渐鼻青脸肿的模样,一时间她还真不知自己该不该反击回去。
砚磨心中叹了口气,说道:“夜一,爷爷他一向不能看懂气氛,还请你见谅。”
见此,夜一还能说些什么。
令四枫院家准备好一些礼品,夜一和砚磨二人送着三人到门口。
三人寒喧一阵,就要离去。
岛津丰久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用那露出来的一只眼,看向过来送行的砚磨。
“说起来,砚磨…你多久没笑过了?”
“我记得之前你很爱笑的,这次是你最重要的婚礼…也不能让你感到快乐吗?”
岛津丰久头上裹满了纱布,砚磨看不透他脸上的神情。
可对方那忧虑的目光,以及这番突然的话语,却让他怔在了原地。
身旁的夜一微微侧脸,馀光看向自己这位丈夫。
却见他神色异样,是此前自己不曾见到过的难看神情。
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知所措的茫然。
岛津丰久深深叹了口气。
“果然是你兄长的缘故吗…”
“他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也不会怪你,砚磨你…”
他的话没说完,再次被信长和与一连连制住。
“蠢货,你给我看看空气!”
“闲着没事提这个干什么,白痴。”
又是一番敲打,甚至让丰久头上那白色纱布透出一股红意。
与一尴尬道:“砚磨…你不用管丰久这家伙,你知道的,他脑子一直糊里糊涂的。”
信长连忙附和道:“没错没错,那什么…我们叼扰的够久了,这就告辞了。”
二人说话间,就象是押送着犯人般,带着他迅速离开。
直至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砚磨依旧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感受到身旁男人传来的低压,夜一不禁感到一股莫名的不适。
平日的砚磨,虽然常常面无表情的板着脸。
可以往日常的那种严肃,和此刻这般异常的反应截然不同。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砚磨脸上看到如此显而易见的情绪。
“砚…咳,砚磨,你没事吧?”
夜一试探着发出声,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砚磨思绪聚拢起来,低头见夜一满是担忧的神情。
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恢复了一直以来的严肃。
“我没事,不用担心。”
“只是想到了一些过往,我早已看开。”
夜一心中虽然好奇砚磨的过往,也知道此刻不是该问的时侯。
一时间沉默在原地。
不过难得见她这么沉静,反倒让砚磨奇怪起来。
“夜一,你就不好奇我曾经的经历?”
“不好奇,一点都不好奇。”
夜一连连摇头。
“你不用给我讲,我可不象你那位爷爷似的,一点不看气氛,读空气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他这毛病生前就有了,想改也不知怎么改…夜一,还望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砚磨叹了口气。
夜一顺势接过话茬:“他生前不是贵族出身吗,小时候家里人没教会他这些?”
“造成他这般性格的,就是他的父亲、叔父这些长辈。”
砚磨回想着过去,语气莫名烦躁起来。
“详细的我也不清楚,只听信长讲过一次。”
“他们那个时代正值战乱,各家领主需要的不是人,而是在战场上一往无前只知杀敌的恶鬼。”
“因而,他的父亲、叔父就故意把他教成这样…让他还是个孩子的时侯,就上战场和敌人搏命厮杀…为了目标的首级,为了功名和荣耀。”
“说到底,可悲的他不过只是一把…被人打造出来的、只会一往无前的武器…罢了。”
而自己…还有那些被他们一起收养的孩子们,被他带在身边言传身教,用他那些长辈教他的方式,同样去教育自己等人。
纯粹如他,也只会这一种生存方式。
现在想来,自己也是一把被他锻造的武器。
和他并没有任何区别。
对夜一一通倾诉后,砚磨心中爽利了许多。
二人回到书房,砚磨看向夜一,问道:“说起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这个嘛…”
夜一挠了挠脸颊,褐色的肌肤上泛起一层红韵。
见到夜一这副模样,砚磨秒懂。
……………
另一边,已经走出瀞灵廷的岛津三人,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止水?”
三人看去,正是砚磨身旁的那个小跟班。
而在止水怀中,正抱着三把斩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