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枫院家宅的正厅内,满是严肃的气氛。
最前方的两侧,坐着的自然是上级贵族,或者队长一级的死神。
后面则是那些普通的贵族和席官。
整个房间内,坐满了身穿正装的人影。
砚磨坐在房间最深处,左手边则是一身白衣盛装的夜一。
二人正襟危坐,后面竖着一扇金色屏风作为背景。
在砚磨的一侧,坐着的是他那三名家人,天岑昌运、与一,以及信长。
而在夜一的那边,则端坐着她的父亲四枫院春严,和弟弟夕四郎。
砚磨目光扫过堂下一众漆黑的人影,趁着身前一堆童男童女倒酒的时侯,伸手拽了拽衣襟。
衣服有些束缚感,让砚磨有些不太习惯。
身旁的夜一还好,一身白色,好歹是和婚纱一个色。
而砚磨自己穿的这身衣服,虽然看起来庄重,却完全没有吉祥欢喜的意思。
除了衣服,更让砚磨感到不适应的,是此刻婚礼的气氛。
他从未想过,尸魂界的结婚仪式居然是这样的。
一点也没有砚磨印象中那种结婚的喜庆气息,反倒是像丧事一般,不论主客,都是一副肃穆表情。
空气仿佛也被感染,变得沉重,房间内满是压抑的氛围。
砚磨双手捧着小酒碟,等到面前这两个孩童倒满酒,一饮而尽后,将酒碟交给身旁的夜一。
夜一同样如此,等酒倒满后,捧起酒碟喝下。
两个孩童退下,砚磨拿起一卷白纸,在手中展开,上面写着结婚的誓词。
砚磨目光落下,沉闷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选此良辰吉日,是为婚礼之日,自今日起我二人结为夫妻,必同甘共苦,互敬互爱。”
“愿我夫妻二人幸福长伴,永生永世,心意不变,谨在此共同立誓。”
“夫,四枫院砚磨。”
夜一表情郑重,馀光看向一旁的砚磨,心中一时恍惚。
自己…真的要结婚了…
身旁这个看起来苦闷无趣的男人,就是自己往后人生的伴侣。
夜一曾多次想过此刻的婚礼场景,每当幻想之时,心情繁杂不一,有时悲伤有时气愤,有时无奈有时窃喜。
可如今真正的面对,她却发现自己好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抵抗。
今日在切身的感受之下,也没有那么不满。
自己好象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或许,这才是她的命运…
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情绪,夜一顿了顿,接上丈夫的声音。
“妻,四枫院夜一。”
自此,砚磨和夜一正式成为夫妻。
一旁的四枫院春严,在夕四郎的搀扶下站起身,对着厅内的客人躬了躬身。
“各位亲朋,各位宾客。”
“今日,是小女结婚的大喜之日,我在此由衷的感谢各位能够在百忙之中抽空莅临,真的是感激不尽!”
老人脸上洋溢着笑意,苍老的声音透出一股发自内心的喜悦。
就连那一身的病痛,也因此减轻了不少。
而随着老人的一番贺词讲完,父亲二人的婚礼仪式圆满完成。
因为身体原因,他在儿子的搀扶下,退回了后宅修养,将婚礼的现场交给了砚磨和夜一这对主角。
砚磨带着夜一对着众人一一敬酒。
首先,便是四大贵族的另外三家。
弥纲代家的人,砚磨不认识,说的话也仅限于吃好喝好,心情愉快之类的废话。
志波一家的人,则是个看起来有些稚嫩的青年,一头直刺刺的黑色短发,黛青色眼眸,身穿死霸装,一脸的主角相。
“砚磨前辈,祝你新婚幸福快乐。”
“海燕,好久不见,最近在十三队内待的怎么样?”
砚磨自然是认识此人。
志波海燕,前几年刚从真央灵术院毕业,只用一年时间就修完了六年的课程,货真价实的天才。
毕业后并没有立刻添加护庭十三队,而是在家中沉寂了段时间,最终在浮竹十四郎的邀请下,入职十三队,一入队就有着上等席官的职位。
同时也是原着中主角的表兄弟!
“感谢前辈的关心,浮竹队长待我很好,队员们也很好相处。”
和志波海燕简单闲聊几句后,砚磨带着夜一来到朽木银岭面前。
“朽木大人,怎么没看见响河前辈和苍纯公子?”
朽木银岭躬了躬身,礼节俱全。
“苍纯身体不好,响河因为一些原因,被我禁足,因而不能亲自过来参加婚礼,还请多多包函。”
砚磨心中一愣,
朽木苍纯身体不好,这他知道,也不感到奇怪。
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响河居然会被朽木银岭关起来。
难不成…是要到了朽木响河发起动乱的时期?
离开朽木银岭后,砚磨眉头皱着,不曾松开。
虽然外表看起来变化不大,但却瞒不过一直在身边观察着砚磨的夜一。
“怎么了,看你心不在焉的?”
“我记得那个朽木响河的男人,还和你有着三杰的称号来着,你们之前关系很好?”
夜一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让四周的人们听到。
砚磨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和他关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简单回应一句,砚磨就闭口不谈。
夜一见此,也不再追问。
而在四大贵族之后,就是护庭十三队的队长们。
而砚磨二人首先找上的,便是一番队的副队长雀部长次郎。
毕竟是代表着山本总队长的意志,该有的尊重自然要有。
简单应付两句后,才是其他的那些队长们。
“卯之花队长,感谢您对父亲的治疔,我和夜一感激不尽。”
“曳舟队长,好久不见,由衷感谢您能亲自过来。”
“平子队长,惣右介是个颇为鲁钝的人,还要靠您多多提携才是。”
“京乐队长,浮竹队长没来吗,真可惜…”
卯之花烈,平子真子,京乐春水,曳舟桐生。
除去本就是新娘的夜一,和之前的朽木银岭,此番砚磨二人的婚礼,过来的队长占了总数的一半。
四枫院家这艘大船,在尸魂界中还有着足够的分量。
“抱歉呢夜一队长,还有砚磨小哥,浮竹那家伙重病不起,不能亲自过来给你祝贺,我代他在这里向你们致歉。”京乐春水抬了抬蓑笠,脸上浮现一丝歉意。
对于浮竹十四郎的身体状况,砚磨也是知道一二。
此刻没有见到他人,着实是让砚磨心中一阵轻松。
事实上,在如今的瀞灵廷中,最让砚磨感到忌惮的,并非是山本总队长,也不是蓝染,更不是响河以及待在无间中的痣城双也。
而是那个常年卧病在场的老好人浮竹十四郎。
在他的身上有着太多未知的谜团,身份,职责,斩魄刀,能力…一切都太过神秘,令人无从得知全貌。
而且,他在尸魂界中的地位太过特殊。
在砚磨心中,考虑到寄宿在浮竹十四郎身上的神圣之物,甚至将他看做位于地面的灵王意志,也未尝不可。
就连蓝染,也对于浮竹的特殊之处有所察觉,才会在原着中离开时说出【你太傲慢】之类的言论。
再加之砚磨记忆深处,地狱鸣鸣篇中浮竹的表现…
这一切的一切,不免让砚磨对他生出一番警剔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