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你是说喜助会被处刑?”
夜一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踮着脚伸出手,紧紧抓着砚磨的衣领。
明明只是些小事,怎么就闹得要把一个席官处刑?
还是要在双殛之丘上当着众人的面目明正典刑。
有这么严重吗?
砚磨抓住夜一的手,轻轻用力从自己衣领上掰开。
未婚妻年纪轻轻,怎么就觉醒了【圣文本d】呢。
“没办法,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
“夜一,你作为二番队的队长,不会是连队内的规章制度都不清楚吧?”
夜一被砚磨的手劲捏的吃痛,挣了挣手没挣脱开,却感到对面手上力气一轻,放松了许多。
不过此时,她没心情在乎砚磨话中的那些冷嘲热讽。
因为,她是真的不清楚队内的那些规定。
一看就头大。
就连队务,她都是推给了下面的副队长和席官。
从未婚夫口中得知如此严重的后果,夜一顿时心有馀悸的拍了拍胸口。
“还好我还没同意。”
“万幸被你提前挡住了,要不然喜助可就没了。”
“谢谢你啊砚磨,想不到你还是个好人。”
自己这是被妻子发好人卡了?
砚磨一脸微妙,眨眼间又再次变回了原来的面无表情,继续板着那张严肃古板的扑克脸。
见到夜一这么轻易的被人忽悠,门口那一脸弱受相的黄毛上前一步,对夜一大声警告。
“夜一桑,别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
“当初可是他让我递交申请报告的。”
此刻的浦原喜助,脸上摆脱了以往的软弱和阴郁,目光犀利,看向砚磨。
“当时我跑了多次,都没有得到砚磨四席你的同意,你当时说不符合正规流程,我才写了申请报告。”
“这一切难道不是你在故意陷害我?”
夜一在浦原喜助的提醒下,立刻反应过来,目光落在牵着自己手的砚磨脸上。
啊,眉毛果然好粗。
脸色象个古板顽固的老头,一看就是那种不懂变通的类型。
我和他今后一定合不来…
所以说父亲为什么要选这种和我性格截然相反的人做女婿啊?
倒楣倒楣…
等等,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对了,喜助的事!
夜一的思维发散了一瞬,立刻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附和浦原喜助的话。
看向砚磨的目光中透出一丝质疑。
“陷害你?”
砚磨话中流出一股轻篾。
“浦原三席,是你之前的资金申请不合程序,我才让你报一下申请材料,那么请问,我走流程办事有没有什么问题吧?”
“这…没有。”
浦原喜助的语气一软。
砚磨继续质问道:“浦原三席,你的那些申请材料可是你自己写的,这也不是我逼你写的吧?”
“…是我自己写的。”
浦原喜助刚刚提起来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
“你看,我什么时候陷害过你?”
“我驳回了你的申请,就是为了保护你,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做的?”
砚磨的声音顿时变得严厉起来。
“我一番好意,可你偏偏不领情,还带着夜一跑到我面前闹事,到底存了什么意图?”
“这,这…我…可是…”
浦原喜助支支吾吾,宛如结巴了一般,急的眼珠子乱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砚磨心中冷笑一声。
哪怕是被蓝染和友哈巴赫共同认证的聪慧又如何,现在还是个涉世不深,心性不定的小年轻。
一心埋在自己的世界中搞着那些科技和研发,两耳不闻窗外事,经验和阅历少的可怜,还远远达不到后来那副老谋深算的心智。
如此浅薄,哪怕是成了队长,也被手下的副队长挟制,还是靠着平子真子的提醒才开窍。
就这样无能而懵懂之人,哪里会是砚磨这种一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人的对手。
见浦原喜助一时语塞,砚磨再接再厉,乘胜追击。
“浦原三席,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写的那些申请中要购买的东西,知不知道违反了瀞灵廷和护庭十三队的各项法律法规?”
“这…”
浦原喜助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是说不知道,那就是不记得队内的规章制度,随后就是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可若是知道,那就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两头都是堵。
现在看砚磨的态度,是摆明了不会轻易饶过他了。
他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夜一。
感受到这个发小的眼神,夜一随即看向自己的未婚夫,神色带着一丝哀求。
“砚磨,喜助他只是一时没想到,这次你就原谅他,好不好嘛?”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细腻和温柔。
砚磨还是第一次从夜一口中听到这样的语气。
心中的愤怒和杀意暴涨。
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神情。
“夜一,如果是在平时,连你都开口请求我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可现在,浦原三席的动作做事出格,我若是不追究,别人还以为我四枫院家没了威严,今后只怕谁见了都会踩上一脚。”
听到砚磨再次搬出了四枫院家的名头,夜一也不知该如何言语。
脸上做出动容的表情,可怜兮兮的看向砚磨。
心中却在思索着砚磨话中的漏洞,和拯救喜助的办法。
她可不能就这样被砚磨打败!
要不然结婚后,自己这个当家的地位还要不要啦。
砚磨没有理睬夜一故意做出我见尤怜的表情,眼神中透出无尽的威严,尽数压在浦原喜助身上。
“浦原三席,先不论你是明知故犯,还是真不知道队内的条例,可你当着身为队长的夜一以及蜂席官二人的面诬陷我,说我是在故意陷害你,你究竟是何居心?”
“仗着和夜一关系好,便无视瀞灵廷和护庭十三队的法律,对队内的条例没有丝毫敬畏之心!
“如此的肆意妄为。”
“你简直无法无天!”
经受砚磨连珠炮的质问,浦原喜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此时他终于明白,对方是真的对自己起了杀心!
他脑子很好,过目不忘,自然是记得清那些规定条例。
反诬告同罪,再加之之前明知故犯的罪责,二罪并罚,他虽然不会被处死,可也会被破坏锁结和魄睡,从而失去死神的力量。
若是再将他的申请经费的报告书提交到一番队…
结果自然是双殛之丘,贵宾一位。
夜一此刻也认识到浦原喜助这是背上了多么大的罪责,心中同未婚夫一较高下的胜负欲倾刻消融下去。
她连忙握紧了砚磨那粗糙的大手。
目光看向砚磨,脸上那副做作的表情没了,反而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砚磨,我也请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喜助这一次!”
“他已经知道错了,今后不会再这样了!”
她能感受到,砚磨是真的动了杀心。
再以玩闹的态度对待此事,下次见到浦原喜助,恐怕是真的在双殛之丘上面。
而砚磨听到夜一这样讲话,就更不会放过浦原喜助。
“不行!”
话音落下,一丝微不可查的杀气瞬间在房间中爆发并肆虐。
这股杀气虽然微弱,却无比的凝实。
杀气的来源并非是来自砚磨或者浦原喜助,而是另有其人。
夜一扭头看向门口,杀气就来自门前那道娇小的身影。
脸色瞬间大变。
“梢绫,快收起杀意!”
“现在不是你置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