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望着三月七手足无措的模样,指尖捻着胡须轻轻摇头,眼底却漫开几分笑意:“哈哈哈,三月姑娘这番窘迫,倒叫人想起失笑事不免感叹——同是莹润白璧,怎知哪块是前日见过的那枚?”
顿了顿,陶渊明目光扫过天幕中两个身形样貌分毫不差的符玄,叹道:“此事当真怪不得三月姑娘。寻常人遇着‘双生’已是难辨,何况二位符玄小姐连眉梢神态都如出一辙?”
“莫说三月姑娘,便是老夫,怕也要先愣上一愣,再细瞧片刻方可下决断。”
甚至饶是如此,自己便是这般细细辨别,稍不留神,怕也有认错的可能。
毕竟两个符玄本质都是同一人,与孪生兄弟的互有差别极为不同。
说罢,陶渊明继续看向天幕中走向另一位符玄的三月七。
“这话可说到我心坎里了……”书院中,上课的一名年轻学子听着外面天幕传来的声音深深一叹,低声嘟囔着:
“听夫子讲《春秋》时,我脑子也快‘长’出来了——那些之乎者也绕得人头晕,比太卜大人的话还难懂!”
话音刚落,周围几个同穿青衿的学子先憋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课堂中原本除了夫子的声音外只有天幕中的声音传来,此刻截然不同的声音混入显得格外扎耳。
前排的夫子闻声猛地转头,花白的眉毛竖了起来,脸颊却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竟涨得通红。
他手指着那说话的学子,声音都带了点颤:“你、你这竖子!上课总昏昏欲睡不说,此刻倒会嘴贫!”
“等散了场,把《论语》抄十遍再来见我!让你多长长‘脑子’!”
“……”
闻言,那学子顿时垮了脸,缩着脖子不敢再吭声。
…………
而在天幕上三月七朝着瓦尔特迈步的身影刚落,观礼人群里突然响起一声急促的惊呼,“完啦!没有旁人相助,三月姑娘不会想不到景元将军就是那个源头吧?!”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围坐的老者顿时停下了捻须的动作。
其中一个穿青布长衫的先生皱着眉琢磨片刻,随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此言有理,先前辨两个符玄太卜时,三月姑娘便已慌了阵脚,如今要从这几位里头挑‘不应在场’的人——以三月姑娘平时那点直来直去的智慧,还真有可能绕开景元将军,往旁处琢磨去!”
另一位墨色长衫的文人也续道:“方才三月姑娘还念叨着打不过景元将军,保不齐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将军厉害不能惹’,压根没往‘源头’上想!”
“若是符太卜投影未撤,或许还能提点两句,可如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神里满是焦急,都盯着天幕上的三月七,盼着她能灵光一现,别真走了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