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妙哉!”
天幕之下,一位身着青衫、手持书卷的文人,惊得将书页合得“啪”响,眼中满是叹服,不由得赞叹出声。
“太卜大人哪是揣度人心,分明是洞见未来动向!三月姑娘未言之时,她竟连其欲问之语、转念之思都了然于胸,宛若将后续光景尽铺眼前观之,真乃天人也!”
他们虽早已知晓符玄执掌穷观阵,能推演过往、洞见未来,可今日亲见她连人心转瞬的细微念头——从欲问“如何猜到”到念及她太卜身份而闭口的转折都捕捉得丝毫不差,仍忍不住心头震撼。
毕竟这般将“推演”化作“亲眼所见”的精准,更直观地让人感受到其能耐,更令人叹服。
…………
“三人?”
天幕下,众人听完符玄的话,纷纷面露疑惑,一位儒生皱起眉头,喃喃道:“当下只有三月姑娘与星姑娘二人前来,卦象却说有‘不速之客三人’,这第三人究竟是谁?”
他心中不免犯疑:虽说依着推测,这第三人或许是忧心此事的丹恒,或是其他同乘列车的同伴,可明眼瞧着,三月七此番只邀了星一人前来,连她自己怕也不知会有第三人同行。
那么符玄卦中所言的“三人”,除了眼前三月七和星二人,剩下的会是谁呢?
…………
“原来如此啊!”
人群中,一位鬓发染霜、手持算筹的老者忽然抚掌长叹:“原来这穷观阵并非‘窥见未来’,竟是这般‘推演过往’的道理,与老夫演算天文、推算历法,竟是同源之术啊!”
老者话落,他身旁几位学子纷纷颔首,眼中疑云尽散。其中一人起身拱手,朗声道:“先生所言极是!”
“昔日张衡公造浑天仪,能测星辰运转、推算四季更迭,靠的不是‘看见’未来的天象,而是凭星象轨迹、数理规律推演而来,乃是从万千数据中寻得法则,方知日月运行之序。”
“太卜司的穷观阵,不也是如此么?”老者满意地点着头,捻须笑道:
“它收集‘记忆’‘旧物’这些‘算料’,如同我们收集节气、星度这些‘算据’;推演过往如同我们推算合朔、置闰,皆是依循事物的因果脉络,从已知求未知,哪里是什么‘天人洞见’,分明是极致的‘数理推演’!”
先前对穷观阵好奇的儒生闻言,茅塞顿开,不禁感慨:“先前只觉太卜之能玄之又玄,如今对照算学之道才明白——世间所谓‘预知’‘洞见’,多是对规律的精准把握。”
“就像《孙子算经》中‘鸡兔同笼’之题,知晓头足之数,便能算出鸡兔几何;穷观阵知晓‘旧物’‘记忆’,便能推演出过往光景,道理竟是相通的!”
众人议论间,那持筹老者望向天幕中仍在解说的符玄,感叹道:“看来无论算天、算地、算过往,皆需以‘实据’为基、以‘规律’为绳,方能算得精准、推得真切啊!”
…………
“竟有这等阴损手段?!”
廉颇听着符玄的话,虎目圆睁盯着天幕,粗哑嗓音。
“若真如此,三月姑娘何等天真烂漫,何辜遭此横祸?”
“若真是有人蓄意抹去她的记忆,这与挖人魂魄、断人根本有何异!”
廉颇越说,越想越怒,因为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在他看来,如果不是有人搞鬼,好好的记忆怎么会沉睡不醒,导致三月七失忆呢?
更别提被冰块冻住在宇宙中飘荡了。
身旁谋士蔺相如连忙上前按住他的手臂,低声劝道:“老将军息怒!太卜大人只说有此可能,尚未定论。眼下当务之急是听后续推演之法,而非急于动怒。”
廉颇胸膛仍剧烈起伏,心中虽有猜测,但也知道蔺相如所言在理,他狠狠哼了一声:
“相如所言有理,可若真有那狠心贼子,只盼望星姑娘若出手,定要让那厮付出代价,给三月姑娘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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