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 york?!”
“oh y god!”
民国,租界内一个金发碧眼、身着西装的外国人里瞧天幕热闹,听到“纽约”二字时,蓝眼睛瞬间瞪圆,嘴里迸出流利的英语。
其他同伴同样目瞪口呆地望着天幕。
在天幕中听到“纽约”这个名字的他们甚至无心在意奥托的那段发言。
金发外国人急慌慌推了推身边同伴的胳膊,嚷嚷着道:“伙计!你听见没?他说的是纽约!是那个纽约吗?!”
同伴同样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凑到他耳边快速交流起来:“我的天,纽约……这地方我太熟悉了!那可是美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难道金发男人说的纽约和我们的纽约是一个地方吗?!”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满是惊愕与好奇,死死盯着天幕,想从后续画面里找出关于纽约的更多线索。
…………
“此人言语乖张,行事若雾里看花,然一句‘做过诸多不讲情理之事’,倒显出几分难得的清明。”
房玄龄目光落在天幕里奥托轻描淡写的模样上,缓缓摇头,“先前观其对瓦尔特致歉,语带戏谑……”
“本当谓其‘揣着明白装糊涂’,未曾想他倒肯直认己过——虽无半分悔意,这份‘自知’,倒比那等干了恶事仍强辩‘无过’的庸人,多了些许通透。”
说着,房玄龄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怅然:“只可惜这份通透,未用于补愆(qiān,过失),反倒像给自身行事立了块‘我本如此’的牌子,任其行止由心,不管情理。”
房玄龄摇摇头,恶人他见过不少,却没见过这种——明知晓自身行径乖戾、有违情理,偏不遮掩,也不辩解,只将这份“自知”摆出来,像展陈一件无关痛痒的器物般的人物。
…………
天幕之下,原本各怀心思的人群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百姓、儒者、方士、商户、士兵将领以及世家权贵等,此刻全都僵在原地,眼神直勾勾盯着天幕,满脸都是“没听清”的懵怔。
片刻后,各朝皆爆发猛烈的惊呼,“这、这绝非人言!”
“……此话简直闻所未闻!”一位身着襕衫的老儒颤巍巍地指着天幕的手止不住发抖,“父为天伦之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倒好,反手要做人家‘人生引导者’——这、这是人能说出口的话?”
“莫说情理,连最基本的人伦底线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说罢,他连连摇头,似是被这离谱言论惊得一时喘不过气,只能瞪着天幕,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懑。
另一位束发戴冠的儒士神情同样不敢置信,声音发颤:“孔孟之道,首重‘孝悌’,杀父之仇乃天堑鸿沟!他竟反将恶行扭作‘施恩’,这般颠倒黑白的浑话,简直是对天地纲常的亵渎!”
“连最基本的‘人伦’二字都抛诸脑后,这般言行,哪还有半分人样?简直是衣冠禽兽都不如!”
“……”
“……”
听着天幕中传来的话,无论各朝各代,都对说话之人义愤填膺。
天幕下的惊呼层层叠叠,从市井巷陌漫到高堂殿宇,不分秦砖汉瓦的斑驳,亦不论唐宫宋阙的巍峨——此刻所有目光凝在那方悬浮的画面上,眼底翻涌的,全是同一种被颠覆认知的震骇。
无论是信奉“父为子纲”的年月,还是讲究“情理为先”的世代,天幕里那句“他没有了父亲,但他还有我”……
这番话都像一把淬了荒谬的锤子,狠狠砸在所有人共通的人伦认知上——逆天之言,让任何时代的人听了,都只觉得匪夷所思,只觉得一股荒谬的火气从心底直窜到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