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云小姐一路走好啊——!”
一个书生在家中庭院哀呼一声,面前摆放着一个瓦盆,其中堆叠着剪好的黄纸。
红了眼眶的他望着天幕中驶去的星槎心中悲痛,指尖颤抖着点燃了黄纸。
声音哽咽,颤抖着道:“停云小姐待人都是热络心肠,怎就突遭横祸……”
“小生无星槎送灵,唯有这黄纸赠予,望停云小姐在那黄泉路上,莫要孤单,莫要挨饿受冻。”
“愿停云小姐来生来世,运势再好些,可莫要再碰上幻胧那般恶徒……”
“呜呜呜……停云小姐……”
书生望着天幕里星槎海聚集的狐人与仙舟人,悲声又高了几分。
风卷着纸钱灰往穹顶飘,混着院外满街百姓们的低低啜泣,和天幕里渐远的星槎仿佛缠绕一处,成了一场隔着重界的送别。
…………
“驭空司舵能为停云姑娘,不惧那幻胧,决意亲身探查……古之良帅,亦不过如此啊……”
朱棣望着天幕,感慨道:“寻常上官,遇下属遭难,或仅作唏嘘,或委于他人;可驭空司舵记着停云姑娘的好,念及同袍之情,明知前路或有幻胧之险,仍决意亲驾星槎追溯航路——这般把下属的事当作自己的事,把承诺的责任扛在肩头,才算得上真真正正的‘好领率’。”
“乱世多逢薄情主,太平难遇有心人。驭空司舵能如此,既是停云姑娘之幸,也是仙舟同袍之幸。”
“若世间为官为率者,都能这般‘重情守诺,临险不缩’,哪来那么多‘故旧蒙冤,真相难寻’的憾事?这般‘领率’,堪为‘率表’!”
朱棣语气里添了几分怅然,却更见笃定,看着驭空坚定的模样,心中升起一丝钦佩。
…………
“嘶……景元将军此实乃惊人之举啊!”
听着景元的话,看着天幕中案牍上的两枚玉兆,赵怀义倒吸一口凉气。
“昔年兄长定天下,设鱼符分左右,左留京师、右予藩镇,非合符不能调兵;今景元将此玉兆予列车团,一握便能唤来罗浮云骑,纵隔‘银河’也必驰援——这哪里是结盟信物,分明是把仙舟兵权的‘半块兵符’,实打实交了出去!”
“虎符一错,便是兵戈相向;玉兆若误,仙舟兵力便可能轻动。景元如此做,实乃将罗浮云骑安危、仙舟根基,都与列车团绑在了一处啊!”
赵怀义惊叹不止,对景元的魄力,和对列车团的信任,感到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