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停云姑娘心多细啊……”
长孙皇后抹去眼角泪珠,叹声道:“旁人随口说要请尊雕像,她便悄悄备好,连字条上的‘招财进宝’都写得妥帖。”
“可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落得个形神皆无的下场?连亲手把礼物递出去的机会,都没等来。”
说着,目光落在那尊红狐雕像上,长孙皇后又想起先前幻胧顶着停云的模样,说想再过百几十年安稳日子的话。
如今再想,喉头堵得慌:“那话必然是幻胧以停云姑娘之性作出——她原是盼着在天舶司里,和岩明接着唠些碎话,盼着罗浮岁岁太平,自己能守着这烟火气再过几十年。”
“可哪成想,这点念想没等落地,人就没了,连那句‘安稳’,如今念及都像根银针般,让人心中发疼。”
…………
“呜呜呜……停云姑娘,心怎的就这么细……”
廊下的一女子攥着帕子,见天幕里梦茗捧着茶种喜不自胜,泪珠先滚了下来,哽咽着开口:“连个幼女盼的茶种,都记挂着从别的世界寻来,还巴巴地备好待送,半点没含糊。”
“先前记着岩明随口一提的雕像,如今又念着这孩子盼的茶种——她心里装着多少人的小事啊,连素日里争竞的对手、街角茶馆的幼女,都一一放在心上,这般暖的人,怎么就没个好好的结局?”
这么说着,女子指尖捻着帕角反复揉搓,望着天幕里静静躺着的茶盒,眼泪落得更急。
“不知停云姑娘在天有灵,瞧见自己的模样被幻胧占用,该多痛心!一生清白被染上了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