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炼出爪牙锋芒)
(再临于重渊之上——!)
“龙宫……”
李白望着天幕,眼神专注无比,连呼吸都似是忘了,只定定望着。
只见天幕中海水如巨大的帷幕向两侧翻卷、静止,形成澄澈的水墙,泛着幽幽的水蓝色光泽。
水墙围出的通路里,古老的建筑遗迹若隐若现,仿佛沉睡在深海的秘境被骤然开启。
光影交错间,能看到海水流动时留下的柔和纹路,整个场景既带着神秘的幽邃感,又因那被精准掌控的磅礴海水,透出一股震撼的力量感。
各朝各代此刻都静默无声,仿佛天地都在此刻为这开海之景而屏息。
诸多人望着那道横亘海面的通路,又看向远处那道金色龙影,只觉过往读遍的山海奇谈,竟都不及眼前这一幕震撼。
目光死死锁在天幕里的古老宫殿上,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叹服:“今日见此开海之景,才知天地间真有这般奇象!那水墙凝而不溃,宫宇隐于海下——海水为障,宫阙现世,龙形相候,此乃传说中凡人难窥的龙宫胜景啊!”
“吾等凡人,竟能观这‘龙宫现世’之景,何其有幸啊!”
…………
与此同时,各朝观天幕的史官们早已忙得脚不沾地。
攥着狼毫的手溅上了墨汁也浑然不觉,宣纸在案上铺得满满当当,笔尖疾走如飞,宫殿雕纹的细节都要细细描摹,口中还不停叮嘱身旁小吏:“记!把丹恒公子‘金光覆身、海水避让’写得再详实些,龙形虚影的鳞光纹路万不能漏,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龙宫实景!”
小吏应下的同时更是急得额头冒汗,有人翻出最厚实的宣纸,用朱砂先圈出“龙宫”二字作引,有人干脆伏地而书,紧盯着天幕里显露的宫殿楼阁、生怕漏过半点细节。
虽笔触粗陋,却把水墙、宫宇、龙影的大致轮廓一一记下,边画边喃喃:“哪怕流传至后世纸页磨破,记载不全,也得让后世子孙知道,吾等亲眼见了传说里的龙宫,这不是臆想,是真真切切的天地奇景!”
“这可不是寻常景致!今日不记全了,便是对后世的失职!”
…………
“天哪!这是何等勇武之士啊!”
朱由检听着云骑军的话,心中惊颤,喃喃道:“前方之敌乃是举手投足便能毁天灭地的「绝灭大君」,这些云骑明知哪怕有景元等人带领,多半也是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
“可如今各个都能扞不畏死地请战出征,有此等将士护卫家国,何等有幸!”
朱由检攥紧了龙袍下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翻涌着难掩的激荡与怅然。
他望着天幕里那些躬身请战的云骑,甲胄虽未特写,却从那挺直的脊背里瞧出了赴死的决绝,不由得想起自家朝堂上,遇战事便推诿的文臣、临阵脱逃的武将,喉间竟有些发堵。
“明知是死,却无一人退缩——这才是护持邦国的筋骨啊。”朱由检声音轻颤,目光仍黏在天幕上声音急切的云骑上,“若我大明的边军、京营,也有这般‘职责在身,岂敢后退’的心气,何至于让鞑靼叩关、流寇肆虐?”
说着,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恍惚间竟觉得天幕里那些请战的身影,比那些宫墙上悬挂的历代功臣画像,更让他真切地触到了“忠勇”二字的分量。
心中对于仙舟,景元拥有此等将士感到羡慕。
…………
“景元将军此举是为了自身遭遇不测,将仙舟大权交由符太卜了啊……”
杜甫目光紧紧锁在天幕里景元下令的身影上,声音里带着难掩的轻颤。
他见惯了朝堂上的权衡算计,却少见过这般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安排——明知前方是绝灭大君,却还清晰叮嘱“海水复原则撤离”,连洞天闭锁的后路都替麾下将士想好。
话中之意,完全是在交代身后事。
…………
“哪里是交权,是怕自己折在里面,仙舟群龙无首乱了阵脚……”
辛弃疾叹息一声,“险路自己踏,安稳留后人,这才是将帅的真风骨啊。”
说着,辛弃疾望着天幕中的景元,面露钦佩。
他征战半生,最懂“以身犯险护麾下”的重量,景元那平静的指令里,藏的全是赴死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