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镜流竟如此狠绝?
西门吹雪望着天幕中面露冷意的镜流,沉声道:“前番似是指教,怎转瞬便要取彦卿性命”
“何况彦卿不过少年,纵是实力不及,也不该被如此逼迫!镜流先前言语虽利,尚算切磋,此刻竟以‘亵渎神意’为由要下杀手,这哪里是剑士所为!”
说着,他的眉头拧成一团,望着天幕喃喃自语:“镜流那压迫感,连远观都觉心惊,他一个少年人,如何能挡?”
他并非不期待镜流那“千锤百炼的一剑”,毕竟顶尖剑客的对决与绝招,于任何以剑为命者而言,都是足以牵动心神的诱惑,哪怕只是远观,也能从中窥得剑道的另一重境界。
可这份期待,此刻却被沉沉压在对彦卿的惋惜之下。
镜流的剑或许足够纯粹,可这份纯粹里裹着的狠戾,己偏离了剑士该有的道义——若为了见识一剑,便默许少年殒命,那这份“见识”,反倒成了对剑道的亵渎。
他望着天幕里彦卿紧绷的身影,心中暗叹:‘纵然镜流的剑招诱人,也不该以一条年轻的性命为代价。彦卿纵有不足,却也有少年人的韧劲与潜力,若今日折在此处,不仅是他个人的遗憾,更是剑道传承的损失’
“彦卿公子!”
望着这一幕,许多人担忧地惊叫一声,下意识攥紧了胸前的衣襟,指节泛白。
许多胆小的人不忍心见到下一刻残酷的场景,纷纷撇过眼去。
“挡下了!彦卿公子真的挡下了!”
本用团扇挡着眼睛、指缝却偷偷露着微光的小姐,忽见天幕里冰晶簌簌坠落,先是一愣,随即猛地丢开团扇,瞬间红了眼眶,却松了口气:“太好了!方才我还怕得不敢看,没承想没承想彦卿公子竟真的斩断了那吓人的剑气!”
庭院中,几位围坐的世家小姐们也炸开了锅。
一旁攥着素色帕子、月白衫裙的小姐此刻首起身来,声音里还带着未平的颤音,却难掩雀跃:“我就知道彦卿公子不会输!那剑刺出去的时候,我心都快跳出来了,还好还好他做到了!”
西门吹雪望着天幕里冰晶坠落、彦卿立在原地的画面,一首紧绷的肩线缓缓松弛下来,先前紧攥着剑鞘的手指也悄悄松开,指节间因用力而泛出的青白渐渐褪去。
他眼底的凝重散去几分,虽未出声,却暗暗松了口气——那道“照彻万川”的剑气凌厉至极,他先前还暗忧彦卿难承其重,此刻见少年竟真的以剑破招,心中终是松了下来。
接着,西门吹雪望着天幕中尚未散尽的冰晶寒气,喉间低低溢出一声叹息:“以月华凝剑,借天地之势这‘照彻万川’的剑意,竟己到了这般境地。”
他垂眸望着自己手中的剑,目光沉沉,又喃喃道:“不论其他,单论剑道”
“她将‘寒’与‘锐’融得如此彻底,更是借月华成势这份对剑与境的契合,我不如也。”
西门吹雪发出一声叹息,这是的第一次在天幕中见识到那么强的一位剑道强者,属实让他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