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摸到殿门时,门板上的木纹突然像活蛇般蠕动,拼出“替死”二字。她强忍着恶心推开殿门,正梁上密密麻麻挂满红布娃娃,每个娃娃的眼睛都用黑线缝死,裙摆滴落的液体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快拍银盘。”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老妪不知何时站在香案后,枯瘦的手指捏着个新娃娃,娃娃的脸竟用黄纸糊成王兰的模样。
银盘里的井水泛起腥甜,王兰颤抖着掬水拍打,水面“哗啦”裂开——二十年前被封死的枯井井口,正从盘底缓缓浮现。
“看清楚了?”老妪突然笑出声,扯下头巾露出半张腐烂的脸,“当年你妹妹也是这样,拍着拍着就把自己拍进盘里了。”
梁上的红布娃娃同时转向王兰,缝死的眼睛渗出黑血,异口同声地尖啸:“姐姐,下来陪我呀——”
王兰的肚子突然剧痛,她低头看见皮肤下有东西在疯狂蠕动。老妪狞笑着掀开黑袍,露出缠满红布的腹部,那里正有无数凸起在游走:“每个求子的女人,都是‘容器’。你妹妹的孩子在我肚子里养了三年,现在该换你了。”
银盘里的婴孩突然张开嘴,喷出一股黑气。王兰的肚脐处裂开血口,半截沾着羊水的小手猛地伸了出来,指甲死死抠住她的内脏。
王兰被拖向最底层的空棺,她看见妹妹的脸贴在棺壁内侧,眼睛黑洞洞地望着她,嘴角还挂着诡异的微笑。婴孩的哭声越来越近,她的意识在剧痛中模糊,只听见老妪最后一句话:“下个月十五,该给镇长的小妾送新娃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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