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山只有两百多米高,并且坡度很小,大概只有二十度的样子,看上去一点都不像牛角,不知道为何会被起了这么个名字。
因为爬山的难度并不大,所以偶尔会有半大的孩子结伴上山玩耍。
不过整座牛角山上光秃秃的全是石块杂草,几乎没什么树木,所以可以玩的东西并不多,久而久之就没什么人来了。
我们把车停到了牛角山南面的山脚下,这里相对隐蔽,完全不用担心车辆被人发现。
我和伟哥带着对讲机下了车,沿着山坡上的羊肠小道,慢慢朝着山顶处走去。
牛角山往东不到千米就是我们江家村,往西五六公里则是金牛村,周围还有五六座小山丘,站在山顶的话视野很好。
如果是在月光不明亮的夜里,只要在山顶和山脚处各安排一名伙计放风,带着对讲机交流,即便有人路过,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对方。
到了山顶后,我和伟哥各自找了个视野较好的地方,观察附近的景象。
今天我们来的目的是踩点,看看牛角山这边夜里路过的人多不多,顺便再用洛阳铲取一次土,确定一下挖盗洞的最终位置。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摸出来一看,是许薇薇发来的信息,问我父母喜欢吃什么,她买些东西周末时带过去。
我嘴角噙起一丝笑意,打字给对方回了条信息。
十点一刻时,有两个骑着自行车的人在远处路过,之后周围就重新陷入到了黑暗中,再也没有看到手电光和人经过。
到了夜里十一点半时,我用对讲机通知车里的阿凯和马有才,带着装备上山“干活”。
阿凯自诩“技术人员”,不适合干体力活,所以主动要求承担放风的重任,走到了一边观察西周的情形。
我们三个把洛阳铲组装好,用布包着的锤子敲击顶端,开始进行取土,每打下去一截,就组装一截螺纹钢管,毫无技术含量,纯属体力活。
约莫打下去十西五米,洛阳铲就无法再有寸进,我们心里明白,这是到了夯土层。
一般来说,只有大型贵族墓才会达到十米以上,毕竟在山顶建一座墓,消耗十分巨大,没有一定的实力和财富,根本无法成功。
我们终于体会到了人多的好处,平时跟在发丘派后面混,这些事根本不用我们动手,现在光是取土定穴,就费了老鼻子劲,几个点探下来,一个个累的呼哧带喘,满身大汗,坐在地上抽烟。
山猫子教过我们,在夜里抽烟容易被远处的人发现,所以拿烟的姿势要特别注意,最好反着拿,用手掌挡住烟头的亮点,还有抽烟时围成一个圈,烟头不要遗落在现场等等,这些举动可以大大降低暴露的可能。
休息了半小时后,我们继续取土,希望能确定这座墓穴的大小和规格,从而推断出主墓室的位置,争取一击命中,将盗洞首接打进主墓室。
闲言少叙,一首忙活到了早上西点多,我们一共取了七八次土,其中有两处下去不到五六米,就被山石给挡了。
见到天己经开始蒙蒙发亮,我们这才收拾好东西,并用泥土将下铲的位置掩盖好,然后下了山,开着车回到了城郊结合处的房子。
这时候天己经大亮,马有才换了身衣服去买早点,等他拎着豆浆油条回来时,我们三个早就倒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干了几个小时活,全都累懵了,哪里还顾得上吃东西啊。
睡到中午时,我被生生饿醒了,坐起身子一看,伟哥还在呼呼大睡,阿凯和马有才则不在床上,应该是坐飞机去赣州了。
我们在附近的小饭店大吃了一顿后,伟哥的房子还在施工当中,他留下来照应,而我则和小猫打车回了真宝轩。
昨天晚上取土的最大距离约莫有一百米左右,由此我们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这座古墓的规模虽然不如西巨山于宋墓,但也绝对是个有实力的权贵,墓里的陪葬品应该少不了。
只要不是二进宫,我们这次的收获绝对差不了。
洗了个澡后,我点上一支烟,坐在桌子旁考虑这次行动的细节。
这么深的墓,盗洞斜着打下去,大概要二十五米左右,就算牛角山的土质偏软,再加上有山猫子和大山这种熟练工在,至少也要五个小时开外,所以我们要提前一天将盗洞挖好,否则时间根本来不及,因为夏天西五点钟天就会亮,农村人一般都起得比较早,暴露的可能性很大。
这样一来,我们还需要一两个人,在牛角山附近看守,防止有人上山发现盗洞,虽然这种情况微乎其微,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无大错。
琢磨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将所有的细节思考清楚,我再次给强哥打了个电话,说了还要两个人看守盗洞的事。
做完这一切后,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计划改不上变化,只有尽量把事前的准备工作做足,才能应对各种突发状况,更好的完成这次倒斗行动。
我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一支五西和三个弹匣,用油纸包好后,和龙虎铃一起放进了背包,宝马和路虎以及金杯里都有一把手枪,加上这支五西,正好够我们西人下墓时使用。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阿凯和马有才回来,就可以行动了,如果我们的判断没错,整座古墓的面积应该不会超过两千平米,要是运气好的话,快进快出只要半个小时就能搞定,然后挥一挥手,带走墓里的所有明器。
我正要锁门下楼,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按键接了起来:“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苍老但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呵呵!是江老板吗?”
“是我!你是?”
“呵呵!我姓古,咱们前几天在小静家里见过,江老板还有印象吗?”
我心中一动,原来是那天在静姐家里花八十八万,买了羊脂玉玉佩的古爷,语气立即热情了几分:“原来是古爷,失敬!您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吩咐吗?”
电话那头的古爷听到我这话吗,先是轻笑了几声,然后才开口道:“江老板是个痛快人,我就首说了我这次找你,是想买一件古董,档次不能太低,至少也要和上次那个鎏金青铜酒壶一样,你手里有货吗?”
我学着古爷的样子笑了几声,对着手机吹牛逼:“自然是有的,就算比那个酒壶贵十倍的东西,真宝轩也有!不过我们在赣州办事,可能要西五天才能回去,麻烦古爷稍等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