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十几天,林栖不是蹲在地头,就是赖在家里,极少在村子里逗留。
林耀武都看不到他,自然也挑不中他去清理灰鳍泥沼鱼人。
实际上林栖也没时间去做其他事情。
正值水稻收割时期,他家就他一个人,他走了谷子就只能烂在地里。
因为去年只种了四亩水田,村长看到他把自家的足足有八亩水田给荒在那里,臭骂了他一顿,在他去年早稻还没有收割完的时候就把那八亩水田收回去租给其他佃农种去了。
林栖今年想多种也没有多馀的水田给他种。
忙活了小半个月时间,第一季水稻的收获全部进了仓库。
由于这些天地里头老是有灰鳍泥沼鱼人搞破坏,最后进仓的谷子自然不如去年多。
四亩水田总共收了900多斤,税后落到林栖手里的仅有180多斤。
勉强够吃。
林栖计算过,他一年下来,大概要吃370斤干谷子。
不出意外的话,四亩地能够养活他自己。
又考虑到今年冬天可能会出现泥沼鱼人袭击村子的情况,林栖未雨绸缪,提前将干谷子搬到地窖里藏匿起来。
时间又过去几天。
村子里传出林耀武的“丑闻”。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林栖也去听了听。
原来是林耀武这家伙在清理灰鳍泥沼鱼人的时候,又杀上了头,想带着一众村民乡亲深入沼泽杀进泥沼鱼人部落腹地。
其他人又不傻,自然不愿意跟着去送死。
谁知道林耀武这家伙突然抽风,暴起砍死了几个拒绝自己的村民。
这一下犯了众怒,活着的村民自发开始围攻林耀武,最后没打过。
除了林耀武之外,全员重伤。
回到村子之后,林耀武便被老村长关了禁闭,再无消息传出。
“还好我躲得及时。”林栖在心里暗自庆幸。
接下来便到了忙活晚稻的时间点,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围墙的修筑已经完成了五分之一。
渐渐的林栖发现一个怪事。
按理说,清理村子周边灰鳍泥沼鱼人的队伍倒闭了,周围的泥沼鱼人应该越来越多才是。
但现实情况却是,随着晚稻种植进程不断推进,村子里甚至是村子周边几乎看不到灰鳍泥沼鱼人。
这是个好事,少了灰鳍泥沼鱼人来破坏生产生活,村里的乡亲们都很开心。
然而林栖心里头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时候,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找上门来——翟飞。
他妹妹嫁给村长家的大儿子林耀文做小老婆,算是林耀文的大舅哥,目前在村子里给村长家做跑腿的活计。
“好消息,好消息啊,林栖老弟。”
“我那村长家的妹夫在村子外边发现了一个泥沼鱼人的小营地,有十几只灰鳍泥沼鱼人,估摸着里面还有不少沼泽里出产的好东西。”
“可惜我那村长家的妹夫要赶工期修筑围墙,没时间去。”
“都是为了村子嘛,你也知道。”
“所以就托我找几个人去把这营地端了,收获给他一半,另一半咱们这些做事的人分。”
“你看你家里就你一个人,比较困难,我特意叫上的你。”翟飞笑的很璨烂,摆出一副照顾你的表情。
“确实是个大好事,感谢翟飞哥记得我。”林栖连忙笑着道谢,心里却是骂翻了天。
村长一家心黑的很。
跟他们家搭边的人的话,林栖那是一个字都不会信。
上次林耀武带队去村子周边清理灰鳍泥沼鱼人的之前,老村长还跟大家伙保证过,绝对不会再伤害一起战斗的乡亲。
最后怎么着,人杀了,就赔了一些粮食了事儿。
林耀武关个禁闭,毫发无损。
要不是真打不过,村长一家早就被村民们联起手来全杀干净了。
想也没想,林栖话锋一转,十分“遗撼”地拒绝道:“我是很想去的,但是马上地里的粮食就要收。”
“翟飞哥你是知道的,我家里就我一个人,实在是走不开。”
“确实没办法。”
听了这话,翟飞的脸色明显僵硬了一下,眼珠子一转,凑到林栖耳边小声说道:“林栖老弟啊,这几亩地的谷子才值几个钱啊?”
“这一次要是干好了,我帮你引荐到我那村长家的妹夫手下。”
“跟着我妹夫做事,是有机会修炼超凡功法的。”
翟飞特地把“超凡功法”四个字拉长了音调。
超凡功法,确实很有吸引力。
林耀武就是靠着修炼这个一个人轻松重创十几个精壮的汉子。
村长一家也是靠着这个欺压村民,没人奈何的了他们一家。
但问题是,他翟飞都把妹妹嫁给林耀文做小老婆了,还天天给人家卖命跑腿都没修炼到村长家的超凡功法。
他林栖一个外人白日梦都不是这么做的。
“翟飞哥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我就种地的命,做不来那些。”林栖再次拒绝。
看到林栖三番两次不给自己面子,翟飞当即恼羞成怒,大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
“在林家村,还没有人能拒绝我妹夫的意愿!”
林栖也不恼,握紧手里的锄头,就象看一条疯狗似的看着翟飞愤然离去的背影。
他是来领主世界查找治疔现实世界瘫痪双腿的办法的,若是因为人物死亡再也进不来这边,那就亏大发了。
这事儿谁也说不准。
稳妥为上。
然而当林栖第二天一早来到地里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人心的险恶。
只见以自己家的四块水田为中心,七八只灰鳍泥沼鱼人疯狂搞着破坏,正在结谷粒的水稻植株要么被连根拔起,要么被成片压倒、撕烂、啃食的不成样子。
看到这一幕,林栖哪里忍得了,扬起锄头便冲了上去。
这可是自己一个季度以来的辛苦成果。
周边田地的村民佃农也在陆陆续续赶来,大家伙齐心协力,很快就将七八只灰鳍泥沼鱼人给击杀。
再停下来看损失,挨着林栖他们家那四亩水田的地块或多或少都受了不小的损失,而林栖他这四亩水田则更惨,明显已经是颗粒无收的结果。
隔壁水田的佃农站在林栖身边,想要出言安慰几句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于是便径直走进林栖的地里,摸索了一会,找出一串类似于肠子一样的东西,混合了腐臭与辛辣的刺鼻气味。
那佃农看向林栖,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村长一家?”
“之前有几户人家仗着自家青壮多,不听老村长的,没过几天他们家的田地就被灰鳍泥沼鱼人连夜给霍霍了,最后颗粒无收,差点饿死人。”
“当时在他们地里头也是找到了这害人的玩意儿。”
“刺鼻的气味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