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审判之刃号”那宽阔的机库之内,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身着红色动力甲,肩甲上还有着火星齿轮标志的菲隆,与同样一身红甲的伊利亚并肩站立其中,身旁还肃立着两名同样被红色动力甲包裹的技术军士。
机库内的指示灯灯光闪铄,映照在他们的动力甲上,反射出鲜红的光芒。
原本的“次元铁匠”菲隆,突然间就变成了战团的“溶炉之主”,搞得他不得不穿上红色的动力甲。
再加之他的肤色问题,使得他的出现多了一份顾虑,因此但凡能避免出现在公共场合,他总是尽量选择回避。
即便是在一些非他出面不可的场合,也要时刻戴着头盔,将自己的面容隐藏在头盔之后。
回想起之前两个战团的宴会,他就因为这个原因而未能参加,心中本就有些失落。再加之身上的动力甲被强行改涂成了红色,让他心里有些抱怨。
此刻,他忍不住嘟起来:“明明我根本就没去过火星,却老是要我穿着这些红色盔甲,真是莫明其妙。”那声音虽不大,但在众人的头盔通信中却清淅可闻。
身旁的伊利亚听到后,微微转过头,轻声说道:
“菲隆铸造大师,这一切都是为了伪装,要是被其他战团的人看到,咱们说不清楚。况且,您看大家不也都陪着您一起穿着这红色盔甲嘛。”伊利亚的话语中带着安抚,试图缓解导师心中的不满。
菲隆摆了摆手,随口说道:“行了,我也就是抱怨抱怨而已,战机就快回来了,还是先做好眼前的事吧。”
实际上,菲隆心里的意见并没有那么大。毕竟,现在他们能够在整个帝国范围内四处获取补给。
别的暂且不提,光是燃料与炮弹,如今都是管够的,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极大的便利。所以,若是仅仅只是穿一穿涂成红色的动力甲,似乎也并非不能接受。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机库一侧的舰侧气闸发出一阵沉闷的轰鸣声,随后缓缓打开。
紧接着,一架架雷鹰炮艇与剑尾截击机如归巢的飞鸟般鱼贯而入。这些战机的外表或多或少都带着战斗的痕迹,有的机身布满了弹坑,有的装甲则直接碎裂。
菲隆的目光落在第一架缓缓降落的雷鹰炮艇上,看着它那略显狼狐的模样。
那架率先驶入机库的雷鹰炮艇,弹药几乎耗尽,导弹全部打光,浑身上下都带着损伤的痕迹。
艇身右侧机翼前端,有一道明显的擦痕,象是被高速飞行的尖锐物体狠狠划过,原本光滑的表面变得粗糙不平,部分涂装脱落,露出底下塑钢的金属原色。
靠近驾驶舱的位置,几处密集的弹坑清淅可见,坑洼处的金属向内凹陷,边缘扭曲变形,诉说着遭受攻击时的惊险。
艇尾部分,一块巴掌大小的装甲板有些松动,随着炮艇的震动微微晃动,发出轻微的“眶当”声,那应该是被爆炸冲击力震脱了固定设备。
此外,一侧的推进器喷口周围附着着一层淡淡的黑色污渍,表明在战斗中推进器曾承受了不小的压力,从而出现过短暂的过热情况。
不过总体而言,这些损伤并未影响雷鹰炮艇的基本飞行功能,它还是顺利完成任务归来。
见此菲隆不由感叹道:“看来这场战斗很激烈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叹,这些归来的战机要花上他们不少时间与精力进行维修。
菲隆的视线从雷鹰炮艇挪开,紧紧锁定在一架剑尾截击机上。这架剑尾截击机的受损程度,着实令人触目惊心,仿佛刚刚从炼狱火海之中挣脱而出。
战机的左翼象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拧过,严重扭曲变形。翼尖部分几近断裂,仅靠几根扭曲得不成样子的金属支架维系着与机身的连接,在机库内若有若无的微风中,发发可危地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似乎下一秒就会彻底脱离机身。
机身之上,密密麻麻的弹孔星罗棋布,尤如遭受了一场枪林弹雨的洗礼。这些弹孔深浅各异,
有的径直穿透外层装甲,内部受损的线路与零件隐约可见,其间还不时闪铄出几缕微弱的电火花,
伴随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驾驶舱的玻璃防护罩上,一道骇人的裂痕从左上角斜斜延伸至右下角,宛如一张挣狞的蛛网。
裂痕四周布满了细碎的纹路,使得防护罩的透明度大幅降低,想必这给驾驶员在激烈的战斗中带来了极大的视野阻碍。
战机的尾翼同样未能逃脱厄运,右侧尾翼被炸出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口子,边缘参差不齐,恰似被一头凶猛的巨兽狠狠咬去了一块。
尾翼上部分飞控设备已然损毁,几根线路查拉在外。推进器更是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其中一个喷口严重变形,呈现出不规则的扭曲状,周围还残留着爆炸后留下的黑色痕迹。
尤为显眼的是,战机部分机体出现了融化的迹象,但现在已经重新凝结,这无疑是遭受了热熔攻击证明,这种高温武器的攻击,使得金属在瞬间融化,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冷却凝固,形成了一种令人毛骨惊然的形态。
部分融化的机体与周围布满弹痕的局域交织在一起,让人对这架剑尾截击机在战场上所经历的生死考验感到无比震撼。好在并未被正面集中,否则整架战机必定有去无回。
就在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这架伤痕累累的剑尾截击机时,舱门缓缓打开,瓦伦蒂诺一脸疲惫地从驾驶室中爬了下来。
他刚一转身,便迎上了首席铸炉之主菲隆那如炬的目光,菲隆正死死地盯着他,尽管隔着头盔,但他仍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神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瓦伦蒂诺心中“咯瞪”一下,莫名地有些发忧,他咽了咽口水,怯生生地问道:“有什么事吗,菲隆铸造大师?”
菲隆的视线在飞机与瓦伦蒂诺之间来回切换,看了看千疮百孔的飞机,又把目光投向面前的瓦伦蒂诺,紧接着再次将视线移回飞机,随后又一脸无奈与愤怒地看向瓦伦蒂诺。
终于,菲隆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开口骂道:“每次都是你的座驾受损最严重。瓦伦蒂诺,我去你大爷!”这声怒吼在机库内回荡,惊得周围的人都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