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总督宫殿那华丽的会客厅中,温暖的壁炉火焰跳跃,映照在彼得、行星总督斯卡曼以及萨福的脸上。
彼得平静地看向对面的两人,斯卡曼这些年担任总督一职,确实展现出了不错的能力。诸多繁杂的事务,他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无需彼得过多操心,着实为彼得省下了不少心力。
而萨福,当初彼得任命她为自己的记述者,可实际上,她更多地扮演着总督父亲的助理,同时也是战帮与总督之间沟通的重要传话筒。
彼得敏锐地察觉到,若自己不开口,面前这二人怕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于是,他开口道:“我此刻正在考虑一个重大的决定,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斯卡曼总督听闻,立刻满脸堆笑地表忠心:
“大人,无论您有任何安排,我们必定全力以赴完成。”
彼得对总督这般近乎谄媚的回应并未有过多反应,只是平淡地说道:
“如今有个契机,能让我们从战帮转变为战团,从而获得帝国的正式承认。我想听听你们对此事的看法。”
斯卡曼总督赶忙不迭点头:“大人,只要是您做出的决定,我们一定追随到底。”
彼得不禁轻哼一声,心中暗自思,这个行星总督平日里处理凡人事务时倒是雷厉风行,可一见着自己,就只会重复那句“是大人”。
这声不满的轻哼,让斯卡曼总督浑身一哆嗦,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好在萨福多次前往堡垒修道院,也见识过不少如同彼得这般的“天使”,倒没有她父亲那般恐惧。
她赶忙接过话茬,礼貌地问道:“大人,您所说的成为战团,具体是何意?获得帝国的承认又意味着什么呢?”
面对萨福的问题,彼得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竟发觉一时间难以找到一种简洁且恰当的方式来解释清楚,只能大致说道:
“这意味着我们会时常离开利姆诺斯三号,奔赴外界参与战事。当然,‘赫克托耳之矛”也会一同随行,如此一来,此地的防御力量便会有所削弱。”
萨福眨了眨眼晴,略作思考后又问:“那大人,您出去打仗,是去进行掠夺吗?”
彼得沉思了一会儿,认真地回答:“并非如此,身为帝国战团—至少名义上是不能随意掠夺的,出去打仗主要是为了保护帝国的百姓。”
萨福见彼得竟真的在与他们认真探讨此事,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坦诚说道:“那就好,大人。说实话,我真心希望您不要再去外面掠夺了。当初您带回的那两百多万人中,有一部分人这些年十分痛苦。”
“他们被迫离开自己的故乡,来到这里。有些人实在无法承受这份痛苦,选择了自杀。有些人则整日以泪洗面。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逐渐适应了此地的生活,但我依旧能从部分人的脸上,看到他们对故乡的怀念。”
彼得听闻,原本想要开口解释一番,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难以言说,想了想,还是决定转移话题:“我问的重点是关于是否要成为帝国战团这件事。
萨福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将话题拉了回来:“那么大人,您此去是去帮助那些人的吗?之后还会回来吗?”
彼得与萨福对视着,一双经由基因改造的棕色眼睛与一双纯基因的绿色眼睛对视。
彼得神色认真地说:“我确实是去帮助他们,让他们免受混沌与异形的侵害。至于是否回来,
这里是我们的母星,徜若———徜若我们没有战死,自然是会回来的。””
萨福思索了好一会儿,随后坚定地回答:“那么大人,我认为您应该成为战团。”
彼得有些好奇,追问道:“我们一旦离开,这个世界的防御会变得更加薄弱,可你为何还觉得我们应该成为战团,为什么?”
萨福不紧不慢的说道:“大人,您知晓在您还未来到之前,这个世界是怎样的状态吗?”
彼得直言道:“一个技术落后的封建世界,拥有一千多万人口。”
“是的,大人。但还有一些事情是您不知道的。过去即使是贵族的孩子,也有两成活不到成年,在平民中这个数字超过三成。”
“100名产妇中就会有10个因为生产而死亡,我的母亲就是因为难产而死。”
“饥荒与疾病折磨着这里的所有人,能活到七八十岁的人都很少。因此我们有一句谚语‘变老意味着变得智慧,但活得久是罕见的。’”
萨福越说越快:“但您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如今整个世界上的人丰衣足食。对女性来说生育也不再是一道艰难的考验,如今能活到七八十岁的人也不在少数。即使是残疾人也能够安装机械义肢,与与常人一样的生活。”
萨福毫不畏惧的盯着彼得的双眼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您的帮助,如果您正在尤豫要不要去帮助更多的人的话,我希望你能象帮助我们一样帮助他们。”
而彼得此时却略显强硬的说:“我说过,我做这一切仅仅为了自己。你们是我的奴隶,我让你们吃的更好、住的更好、活的更久、生的更多、为我制造装甲与武器,武装自己为”
就在彼得说着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时,突然,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一声细微的脚步声。彼得下意识地将头转向会客厅的大门。
伴随着一阵极其轻微的木材摩擦声,会客厅的门被悄然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小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
那是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她有着一头卷发,与一双与她母亲一样的绿色眼眸,清澈明亮,宛如两颗碧绿的宝石。
她看向萨福,压低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声:“妈妈。”
斯卡曼总督见状,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在心里暗暗咒骂怎么没人看好门口,竟然让外孙女溜了进来。他赶忙一边挥手,一边用眼神示意女孩儿赶紧退出去。
然而,彼得看了看门口的女孩,又看了看略显紧张的萨福,决定让小女孩进来与母亲团聚,于是开口说道:“让她进来吧。
萨福见彼得同意,脸上立刻露出温和的笑容,向小女孩招了招手。小女孩儿眼晴一亮,立即迈开稚嫩的步伐,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般,一下子钻进了母亲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