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道夫在森林中全力狂奔,豆大的雨点开始稀稀拉拉地落下,砸在他的皮肤上,带来一阵微微的凉意。
紧接着,雷声轰鸣,仿佛整个森林都在巨响中颤斗,磅礴的大雨倾盆而下。雨水打在树叶上,
发出密集而清脆的“啪啪”声,这声音不断钻进他的耳朵,即便经过莱曼之耳过滤了一部分,却依旧让他心中烦躁不已。
此刻,兰道夫仍在追寻那生物的踪迹,然而,随着雨水如注般落下,地面留下的痕迹与气味正渐渐被冲刷殆尽。就在兰道夫以为自己这次的追猎行动即将以失败告终时。
“鸣——!
一阵怪异而悠长的啸叫骤然响起,那声音高亢而凄厉,在森林间久久回荡,透着一股野性,又仿佛夹杂着孤独的哀号。
兰道夫瞬间精神一振,迅速调整方向,朝着吼声传来的地方飞奔而去。他在这片森林里长大,
却从未听过如此骇人的叫声。凭借着对声音方向和距离的精准判断,几分钟后,兰道夫便赶到了声音的源头。
这里只是一片再普通的林地,四周的天空被高大茂密的树叶遮盖着,这样的局域在广的森林中随处可见。
然而,兰道夫刚一停下,就敏锐地察觉到周围传来一阵低沉的喘息声。他立刻高度警剔起来,
目光如炬,快速扫视着四周的环境。可入眼的只有一棵棵树,那低沉的喘息声仿佛幽灵一般,感觉时而在左边,时而在右边,让兰道夫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就象森林中一只鹿,而四周的黑暗中似乎正隐藏着一名手持弓箭,蓄势待发的猎人,这种被窥视的感觉,令他脊背发凉。
兰道夫握紧链锯斧与爆弹手枪,眼神警剔地注视着周围的森林,他能感觉到,那生物就在周围死死地盯着他。
突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他右前方的树木间一闪而过。兰道夫反应极快,几乎在同一瞬间举起爆弹枪,“啪”的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森林的寂静。
然而,这一枪并未击中任何目标,爆弹命中树干,紧接着“砰”的一声剧烈爆炸,在树干上炸出一个如盆口般大小的洞。
那棵树经此重击,大半树干已然缺失,再也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剩下的部分发出“啪啦啪啦”的断裂声,象是在发出最后的哀鸣,随即整棵树轰然倒下,溅起一片泥水。
但兰道夫此刻没有心情去管那棵倒下的树,因为他终于看清了数小时来苦苦追猎的猎物。
那生物四肢着地,如野兽般趴在地上。它的前肢形似人手,却生长着尖锐的指甲,腿部呈现出反关节状,透看一种诡异的扭曲。那生物面部完全扭曲变形,整张脸向前突出,尤其是嘴部,畸形地异变使得尖尖的牙齿突兀地露出嘴唇,仿佛某种凶残的野兽。
尽管眼前的生物模样大变,但兰道夫还是凭借对方那熟悉的金色头发以及身上残破的服饰,瞬间认出,是奎尔!
兰道夫惊愣地瞪大了双眼,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奎尔兄弟,你到底怎么了?”
其实,自从奎尔兄弟消失,神秘生物出现的那一刻起,兰道夫心中就有过一些推测,只是当残酷的真相真真切切地摆在他面前时,他才不得不确信这一切。
但很显然,此刻已经逐渐狼化的奎尔,根本没有向兰道夫士官解释的打算。只见奎尔四肢猛地发力,狠狠地端向地面,溅起一片泥水,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兰道夫疯狂冲了过去。
兰道夫手中的爆弹手枪直指奎尔的头,但却无法狠下心开枪。就在他尤豫的刹那,奎尔如饿狼扑食般迅猛地扑了过来,速度之快让兰道夫躲避不及,一口恶狠狠地咬在了他持枪的右手上。那尖锐的牙齿瞬间刺破皮肤,深深嵌入肌肉,剧痛瞬间涌入蓝道夫的大脑。
兰道夫强忍着疼痛,左手迅速举起链锯斧,朝着奎尔的头部狠狠砸去。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砰”响,没能开启的链锯斧,如同钝器砸在对方的头上,上面的单分子刀片嵌入奎尔的头皮。
然而,这一击只是让奎尔的头稍微一晃。
奎尔被这一击激怒,发出一声充满兽性的怒吼,脑袋猛地向后一甩,伴随着“刺啦”声,硬生生从兰道夫右手小臂上撕下一大块血肉。兰道夫闷哼一声,身体因剧痛而剧烈颤斗,脚步跟跪的后退了好几步。
此时的奎尔,双眼血红,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再次朝着兰道夫扑来。兰道夫深知退无可退,迅速调整姿势准备迎接奎尔的攻击。
奎尔眨眼来到身前,伸出锋利的爪子,朝着兰道夫的胸口迅猛抓去。兰道夫迅速侧身一闪,奎尔的爪子擦着他的衣服划过,布料瞬间被撕开一道大口子,同时在他的侧腰留下几道浅浅的血痕,
鲜血缓缓渗出。
瞅准奎尔攻击落空、身体稍显失衡的瞬间,兰道夫右手握紧爆弹手枪,朝着奎尔的侧脸狼狠砸去。这一下用足了力气,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爆弹手枪重重地砸在奎尔脸上。奎尔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脑袋一歪。
兰道夫紧接着又挥动左手的链锯斧,朝着奎尔的脖颈砍去。但此刻的奎尔反应敏捷,脑袋一偏,链锯斧擦着他的脖子划过,只在皮肤上留下一道血丝。
奎尔趁兰道夫这一击的间隙,再次发动攻击,一口咬向兰道夫的肩膀。兰道夫躲避不及,肩膀瞬间被奎尔死死咬住,牙齿深深陷入肉里,
兰道夫忍受着肩膀上载来的疼痛,左手抱住奎尔的头,试图将他甩开。奎尔却顺势用爪子在兰道夫的手臂上狠抓了一把,几道深深的爪痕瞬间浮现,鲜血流淌下来。
在一番激烈且残酷的缠斗中,兰道夫愈发清淅地察觉到,奎尔不仅速度变得更加迅猛,力气也比以往大了许多。凭借着惊人的速度和力量,一次次发起攻击。
兰道夫尽管顽强抵抗,但身上还是多处被奎尔咬伤或抓伤,鲜血不停地涌出,将周围的地面染得一片殷红。
兰道夫深知,如果自己再不下死手,必将命丧于此。于是,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全身的疼痛,
在奎尔再次如疯狗般扑上来的瞬间,按下了链锯斧的开关。伴随着一阵“喻喻声”声,链锯斧的锯齿飞速旋转起来,闪铄着寒光。
就在奎尔扑到身前的千钧一发之际,兰道夫拼尽全身最后的力量,将链锯斧狠狠砍向奎尔的胸膛。锯齿瞬间切入皮肉,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单分子刀片打断肋骨,鲜血如喷泉般飞溅而出。
奎尔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身体剧烈地颤斗起来。兰道夫面色凝重,紧紧握住链锯斧,任由奎尔的鲜血流淌在自己身上,眼神中满是悲痛。
随着链锯在奎尔胸膛中持续无情地搅动,奎尔的挣扎逐渐变得微弱,眼神中的疯狂也慢慢消散。最终,他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此时兰道夫喘着粗气跪在地上,拉瑞曼器官起了作用用,身上的伤口已然结并止血。
但兰道夫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他看着怀中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缓缓松开了手中的链锯斧。
雨水如注般落下,无情地冲刷着他们的身体,冲淡了地上的血迹。
兰道夫站起身,将奎尔已经变异的户体扛在身上,他对着奎尔说:“奎尔,我们走,我带你回修道院。”兰道夫扛着奎尔,向着小镇的方向走去。
兰道夫还记得,当年他们同村的12个男孩儿离开家乡,参加“试炼”,而如今只剩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