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处的吴文和几个警员。
见到刘肃的动作，也快步走了上来。
刚才两人的寒喧，他们看在眼里，众人心中同时一个咯噔，难道
因为与史终铐在一起的缘故，刘肃不好躬身，于是将袋子递给了吴文。
吴文咽了咽口水，一咬牙将袋子打了开。
刘肃赶忙望去，紧接着长舒一口气。
里面放的都是一些日常垃圾，想象中人民碎片，并没有出现。
众人之中，只有史终以及与大家若即若离的陆晏，从头到尾都没有将目光放在垃圾袋上。
陆晏是因为全程都在观察史终。
而史终则一直看着楼栋。
就在吴文等人围上来时，史终在楼栋四楼的过道窗台上，看到半张脸露了出来。
若是没看错，应该就是刚刚刘肃打招呼的包子铺老板娘。
与方才不同的是，此刻老板娘的脖颈处粘着一个巴掌大的肉瘤。
肉瘤的下半部钻入老板娘的体内，上半部露出一张模糊的婴儿脸，死死的盯着老板娘的脸。
老板娘对此却一无所觉，似是察觉到史终的目光，赶忙收回了头。
史终心中一个咯噔。
那应该是只鬼婴。
老板娘收回头时，史终敏锐的察觉到，那个鬼婴看了他一眼。
又一只鬼！
但显然不是先前孕妇体内的那一只。
孕妇体内的那只，有着强烈的胎生欲望。
两者给史终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没有多管闲事的想法，史终直接收回目光，对着刘肃说道：
“那只鬼不在这里，也应该不在这个小区内，不过包子铺的那个尸体，足以证明我说的是真话。
你们检查完对方的信息后，确认他老婆的身份应该不难吧？”
至于这个尸体为什么会成为包子铺的肉馅，史终并不关心。
他和刘肃等人不一样。
对于秩序，乃至对于人命，他其实并不太看重。
因为这些在灵异复苏后，太过轻飘。
他见惯了人命如草，人间如狱的场景。
他在乎的是尽快证实自己不是疯子，然后找寻自己回到这里的原因。
其实在包子铺得知胎生鬼确实已经吃了人后，他已经不想去找那只胎生鬼了，只想躲的远远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这只鬼复苏到哪一步了。
他对胎生鬼了解的还是太少，冒然接触怎么死都不知道。
天师府的记载，灵异复苏是在三年后，但短时间内史终已经见到了两只鬼，这说明复苏早已开始了。
只不过还没有全面爆发罢了。
先前愿意进小区找寻，不过是刘肃的话让他产生了触动。
现在不管哪种原因，史终都不愿意再查找下去。
若是刘肃等人执意要找，就随他们吧。
死的人多了，他们自然就会放弃了。
至于其他人，他更管不了。
这番话直接引起了吴文的不满，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史终的衣领。
“小子，还在耍花样吗？你不是说可以找到那个孕妇吗？你是不是在这里有什么同伙？”
吴文怒不可遏，这史终信誓旦旦的保证可以找到那个孕妇。
结果来了小区后，先是在人家包子铺门口，疯言疯语。
进了小区后，全程闭着眼，装模作样，走到这七幢后，就说没找到。
甚至都没进入楼道或者居民家中摸排。
这算什么找人？
也太过敷衍了！
在吴文看来，史终这么熟悉小区的路径，恐怕先前就在这小区中踩好了点，此刻在这里转悠，别不是在给同伙，传递什么信息吧？
史终平静的看着吴文，并未反抗，只是淡淡的回道：
“我从未说过会找到那个孕妇，我说的是靠的近了，可以感应到那只鬼，而那只鬼现在不在这里。”
此言一出，吴文更是暴怒。
“鬼？我看你倒象是鬼！
你说的鬼谁能看到？还不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咆哮着，吴文就想给史终一拳。
临了了却被刘肃和其他人拦了下来。
史终拂了拂衣领的褶皱，皱眉回道：
“等包子馅的检验出来不就知道了？”
刘肃闻言心中也很失望，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楼栋老郑他们挨家挨户已经走访了一个遍，此刻他们再上去也没什么意义。
想了想还是先将史终带回警局再说。
出小区的时，大江包子铺已经处于歇业中了。
老板和食客已经被王东带回了警局。
刘肃留了几个警员留在阳光水岸小区内。
既然已经在调查大江包子铺了，那么索性也留一道保险，看着包子铺的老板娘。
作为一个老刑警，刘肃向来有备无患。
正在这时，陆晏提出要先回医院处理一些事情。
通过观察，史终的情况他已经有了初步的诊断。
与刘肃约定，明日一早，他就会将诊断报告递交给警局。
刘肃对此自然客气道谢。
史终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末了却见陆晏对他打了个招呼。
“史终，下次见面再好好聊聊了。”
说罢陆晏在阳光水岸门口打了个车，径直离开了。
史终看着的士远去，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总觉得和这位精神病院的院长，恐怕很快就会再次见面了。
一路无言，回到警局。
史终重新回到了审讯室内。
他心中情绪莫名。
这一路他一直在试图感应新的阴气。
但除了阳光水岸小区外，他并未在其他地方感知到。
这似乎在说明，他的这种感应厉鬼的能力，并非是针对全部的鬼，而是只针对和他产生纠葛的鬼？
可是这样的话那只鬼婴又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其他的鬼，目前都没有复苏所以他感知不到？
另一边，刘肃则找到了王局，汇报下午的查找情况。
王局听完后，也觉得有些无言。
他下午一直在跟进老郑那一队的进展。
老郑他们已经在着手针对水畔那片老城区进行排查了，就算找不到那个孕妇，也要先锁定对方的信息。
此刻听完刘肃的汇报，王局有种麻团越拽越多的无力感。
两人各点一支烟，陷入沉默之中。
好在没过多久，王东那边有了新的进展。
“咚咚咚”敲开办公室的门，王东拿着包子馅的检查报告，面色隐隐有些发白的走了进来。
通过香烟的雾气，刘肃甚至在王东递报告时，察觉到对方的身子正在微微颤动。
心中一个咯噔，刘肃郑重接过报告。
这时王东略带干涸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王局，刘队，检查结果出来了。”
“好消息是，那个孕妇找到了。”
“坏消息是，那些食客吃的就是！”
话刚说完，王东有些按耐不住，对着边上垃圾桶呕吐起来。
尽管他刚刚已经吐了一遍了，但此刻依然没有忍住。
王局听到王东华，面色也陡然惨白了起来，手中的香烟一抖掉在桌上。
真的出人命了，而且又是这么恶性的案件。
而另一边的刘肃也对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因为那包子他和文定都吃过。
尽管他吃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