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谁允许你将丹虎县搞得乱七八糟!”刘草生嘶吼着挥棍砸向了裁皮教教主。
面对刘草生大喊大叫的偷袭,裁皮教教主则是完全没有分心,仍在专注自己手中的事。
“第三道符文,快了快了快了”此时的裁皮教教主完全沉浸在了吸收符文的愉悦之中,外界的一切都被他无视了。
“无知!”赤牙大汉坐在血色广场的边缘,处理着眼睛上的伤势嘲讽一句。
血色光晕的防御力他可是领教过,哪怕是开窍强者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将其破开。
但在下一刻,赤牙大汉却是震惊的猛地站起身来,他疯狂地揉搓着自己仅存的右眼,似乎是在怀疑自己看花眼了。
噗!
鉴魔司司主也被眼前发生的景象震惊的体内一抽搐,猛喷一口鲜血跪在地面。
砰!
血色广场中响起了清脆的砸响,其中还伴随滋滋声。
谁也没有想到刘草生竟然成功穿过了血色光晕,然后将炎鳞棍重重砸在了裁皮教教主后脑勺上。
炎鳞棍所蕴含的诅咒在裁皮教教主脑袋上全力爆发,恐怖的温度将对方的半颗头颅直接烧焦。
裁皮教教主脑袋向前垂下,这一击不仅打断了他对第三道符文的吸收,还让剩下的三道符文缩回了诡异手臂之内。
要知道他现在所沐浴的赐福已经不多,赐福一旦结束这条手臂便会彻底消失,并且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
无尽的怒火直接让裁皮教教主愣神许久!
咕隆!
刘草生咽了咽口水,他没想到人的脑袋竟然能够硬到扛下炎鳞棍的诅咒。
一击不成,刘草生还想再来一击。
啪!
再次挥出的炎鳞棍被裁皮教教主一掌捏住,对方缓缓转过头来盯着他。
双方目光对视,刘草生心中可以确定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怨毒的目光。
嘭!
裁皮教教主手掌骤然发力,炎鳞棍竟然被他单手捏爆了。
滚烫的诅咒在刘草生身前爆发,席卷而出的热浪将刘草生炸飞出去,跌落在了距离祭台数百步远的位置。
恐怖的高温将刘草生的大部分皮肤烧毁,溅射而出的碎片更是贯穿了他的身体。
咯吱!炎鳞棍的残片被裁皮教教主捏成了碎屑。
再次抬起头看向刘草生,裁皮教教主所释放的杀意甚至让远处的赤牙大汉产生了恐惧。
“跑”鉴魔司司主也感觉到了这宛若实质的杀意,他跌跌撞撞地跑向刘草生企图为对方挡下接下来的攻击。
只见裁皮教教主抬起手掌,一股恐怖的诡异之力在其掌心汇聚。
千邪境的存在哪怕不使用诅咒,单是其释放出的诡异之力也能杀死开窍境强者,这就是上位对下位的绝对压制!
“你是我此生见过最该杀之人!”习惯以嬉皮笑脸示人的裁皮教教主罕见的进入到了一种暴怒状态。
“要死了吗身体好疼”
“他好像很生气我成功了吗”
“真好啊能够见师父了”
“只可惜血门的传承算了血门天符法就在身上无论是哪伙人捡到都算是传承下去了”
“我真的累了好想要休息啊”
刘草生的气息逐渐消弭,死亡所带来的舒适渐渐取代了痛苦。
意识迷糊间,刘草生再次来到了那片白雪皑皑的雪林。
这一次他不再是婴孩的状态进入,而是以现在成人的样貌出现在了这片熟悉又陌生的雪地。
同时他也是带着满身的伤进入了这片空间,背靠着这一棵枯木,刘草生奄奄一息的呆坐在那里。
呼吸中伴随着伤口撕裂与寒风刮肉的疼!
“这里是哪好熟悉啊我知道了这里就是书里说的走马灯吗”
“好厉害竟然能够把炎鳞棍捏碎死在这种高手手下也不算太冤”
“只是身体好疼啊”
靠在枯树下,刘草生开始了自言自语。
虽然他的言语很轻松,但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说这些话都是为了掩饰自己不想死的真实意图!
渐渐的,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意识也慢慢开始不清醒!
在这片雪地里他依然能够体验到死亡蔓延全身的过程,只不过这个过程被无限放慢。
嘎吱!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了靴子没入积雪的声音。
刘草生艰难抬起头看去,口鼻中溢出的鲜血也无法掩盖他的喜悦。
“师父您是来带我走的吗”刘草生拼着命想要呼喊,可他的喉咙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刘树生出现在了雪地另一侧,他站在阴影下停下了脚步。
“谁允许你来这里的!”刘树生红着眼眶发出了严厉的责问!
“师父我死了”
“胡说,你怎么会死!”刘树生似乎能够读懂刘草生的心中所想。
“可是这就是现实我的伤好重手脚也像灌了铅一样好沉”
“脖子上的口子也是”
刘草生的心中话戛然而止,不知何时他的身侧竟然出现了另外一道人影。
斜着眼睛望去,这道人影赫然是一位女子,是那位经常出现在雪地中的女子。
女子赤着脚蹲在刘草生的身侧,正在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喉咙上的骇人伤口。
伤口与女子手中的丝巾接触,剧烈的疼意让刘草生忍不住颤抖。
“痛”刘草生心中喊道。
“乖,你是男子汉要学会克服疼痛”女子温和的声音出现在了刘草生的心中。
这是雪地女子第一次回应刘草生,两行热泪止不住从刘草生眼角滑落。
“您是”刘草生心中的声音已经变为了哭腔。
“孩子,这个问题你的心中已有答案”女子宠溺的轻抚刘草生的头顶。
泪水与血水混杂在一起,将刘草生弄成了花脸。
抽泣声与咳嗽声混在一起,让刘草生喘息不止。
“我是您的孩子”刘草生抽泣着靠向女子。
女子温柔的将他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刘草生的后背。
“你是我的唯一!”
刘草生失声抽泣,他已经不知道在这雪地中过了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女子的怀中哭泣了多久。
“谢谢谢谢”
他很感谢这临死前的最后虚幻,至少他拥抱了不可奢望的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