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按照李春生的建议操作,魏军顺利占据澎湖列岛后,中国台湾府虽心中恼怒,但并未采取大的动作。
刘远山也很识趣,每年以献上三千两白银的方式进行贿赂,双方倒也相安无事。
不仅如此,他还命令海军打击海盗,当作礼物送给中国台湾府衙,如此一来,彼此关系愈发紧密。
有一天,法国海军前来补给,态度蛮横,拒不付钱,甚至还打伤了当地民众。中国台湾府无奈之下,只好向澎湖求助。
刘远山毫不尤豫地派人前去交涉,迫使法国人妥协。一时间,中国台湾府对他愈发亲近。
岛北地区的鸡笼产出煤矿,不少人主动找刘远山,希望能与他合作开采,并透露了不少相关信息。其他方面的生意合作,也越来越多。
刘远山在鸡笼地区实地考察后,发现这里是露天煤矿,当即决定开采。
从中国台湾到台北,刘远山一路游历,却发现中国台湾府除了土地肥沃、平原潦阔之外,物产其实并不丰富。
制糖、樟脑丸以及茶叶算是优势产业,但竞争也颇为激烈。不过,令刘远山感到惊奇的是,他在农村乡间零星看到有人在养殖桑蚕。
于是,在与当地乡绅们商谈时,刘远山直言:“如今欧洲蚕病肆虐,大陆的江浙一带又因太平军战乱,桑农生活困苦,生丝产量大幅下跌。中国台湾既然适合养蚕,为何不大规模推广呢?我想,就算是甘蔗产业,恐怕也比不上养蚕丝赚钱吧?”
中国台湾巨商,板桥林家的家主林维源沉着地回应道:“养蚕丝并非易事,桑树需三五年才能成材,中国台湾本地欠缺有经验的桑农,而且生丝的销路被洋行把控,我们就算从事这个行业,利润也很微薄,还不如专注于现有的生意。”
刘远山哈哈大笑:“桑农的问题我来解决,生丝的销路我也会想办法,保证让大家赚得盆满体满。到时候,有多少生丝我就收多少,绝对不让大家亏本。”
浙江一带战乱又起,湖州等地局势混乱,桑农们朝不保夕。把他们送去南洋实在可惜,不如送到中国台湾重操旧业。
而且,用陛下的话来说,要多条腿走路,免得在某些时候过度依赖大陆而陷入被动。控制中国台湾,将其发展为生丝产地,这无疑是个绝妙的主意。
一想到生丝产业背后几千万英镑的庞大市场,刘远山就激动得难以自已。
见刘远山如此信誓旦旦地打包票,众士绅自然乐意尝试。毕竟桑蚕行业即便赚不多,亏本的可能性也极低。就算欧洲市场走不通,他们还可以将生丝销往大陆、日本或者朝鲜。
一时间,众人热情高涨,纷纷签订契约,认下各自负责的桑田数目。粗略计算,规模竟达到了三万亩。
刘远山仍觉得规模不够,他认为这种有利可图的事,自己也得深度参与。于是,他索性在台北盆地一带购买了大量土地,安排浙江流民在此种田开荒、养蚕丝。
且不说生丝产业带来的经济利益,单就魏国借此对中国台湾岛的渗透,就带来了极大的战略优势。
从此,魏国在东亚地区构建起了属于自己的岛链:
北起琉球、崇明、舟山,接着是澎湖列岛,再到中沙群岛等。
用不了几年,不仅南海将成为魏国的“乐园”,就连东亚海域也会被魏国掌控。只要列强不干涉,魏国便可在这片局域称雄。
“海军还是不够强大啊,要是能再壮大些,就能把税收到长江口了。到那时,东海、南海、北海,谁也别想逃过交税!”刘远山暗自嘀咕着。
徐炜自然不知道刘远山这些大胆的举措,即便知道了,他也会认可。这是刘远山作为侨联司负责人的权力,而且这些行动都是为了魏国的利益。
只要能占到便宜,且后果影响较小,对于侨联司的动作,他一般都会听之任之。
毕竟侨联司远在海外,过多干扰反而不利于其开展工作。
不过此时,徐炜在王宫中也是心情大好。土女西蒂为他诞下了一个儿子,再加之曾祺儿两个月前诞下的三子,他如今已经有了四个儿子。三子取名为徐干傲,四子名为徐干翼。
与此同时,整个王宫也在进行大规模改造当初魏王宫建造之时,虽说并非一穷二白,但底子也只是稍有一些。
找来的工匠都是从越南和朝鲜招募的,宫殿虽按照明朝的方式命名,但装修还是差了些。
所以当时徐炜也没有过于苛求,只要求把规模建大,体现魏王的权势,内部细节就没有深究,
毕竟他当时就连王袍,也是简单制成,跟唱戏的区别不大。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魏国国势雄起,堪称南洋强国,且他既有钱,地位也稳了,自然要重新装修。
王宫已经满足不了他了,皇宫才适合。
既要打造得富丽堂皇,又要考虑散热防潮,
比如,地板采用瓷砖铺设,并缺省了电线等现代化设计。
而宫殿内其他空荡的局域,则进行了全面的大扫除,清除了乱七八糟的虫蛇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动物。
借此机会,徐炜带着一家人,搬到了古晋以北的山望都山地区。这里周边有大自然热带雨林区、红树林、河流、潭岸及泥滩,是各种野生动物的凄息地。
更关键的是,山腰处清凉解暑,山脚就是海滩,堪称一等一的度假胜地。徐炜早就派人在此修建了别墅,就是为家人度假做准备。
在亚热带雨林地区,高原往往是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
听到魏王要搬走,内阁成员们十分震惊。曾柏赶忙劝说道:“陛下若是要清理宫殿,可以选择古晋,何必舍近求远,跑到山望都山呢?”
“我是去度假的!”徐炜摆了摆手,“距离不到100里,我随时都能回来。”
“那全国的大事该如何处理呢?”
徐炜轻笑道:“我已经让人拉了一条电报线,到时候可以通过电报联系。”
曾柏听后,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