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溶洞中，水滴声清晰可闻。林凡手中的那片银色储存卡，在应急灯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上面的代码之眼图案仿佛活物般注视着众人，带来无形的压力。
“你从哪个身上拿到的？”陈麒谨慎地问道，没有立刻去接。
“最后那个…提取数据的那个。”林凡回忆着，“划破他作战服时掉出来的。他好像很在意这个。”
楚风取出一个特制的隔离盒：“先收起来，回去再做详细检查和安全处理。对方的东西，难保没有陷阱。”
林凡将储存卡放入盒中，心中却莫名闪过一丝奇异的感觉，仿佛那卡片与他之间还存在着一丝微弱的联系。
众人迅速返回地上的安全屋。埃尔斯博士虽然受到惊吓，但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对刚才被提取意识数据的过程感到极度恐惧和后怕。
“他们…他们像收割庄稼一样…拿走了我脑子里的东西…”博士声音颤抖，“很多关于早期神经网络同步、意识上传的理论…还有…还有一些我早就放弃的、关于‘意识本源’的疯狂猜想…”
“意识本源？”秦羽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
“是的…一个假设性的概念，认为所有意识都源于某个更高的维度或者统一的‘源海’…”博士揉着额角，“只是哲学层面的猜想，毫无科学依据…但他们似乎对此非常感兴趣…”
“源…”林凡和陈麒对视一眼，再次听到了这个关键词。
将博士和伤员转移后，麒麟卫封锁了现场。官方特殊部门接手后续工作，对冷眼留下的装备碎片和痕迹进行分析，但收获寥寥。对方的技术水平显然极高，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可追踪的线索。
回到指挥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片银色储存卡上。
赵雨在最高级别的隔离实验室里，动用了一切手段对卡片进行检测。结果显示，卡片外壳是一种未知的合金，内部结构极其精密，蕴含着一种独特的稳定能量，似乎既是存储介质，也是某种身份验证或能量密钥。没有发现明显的自毁或攻击性程序。
“需要尝试读取吗？”赵雨请示陈麒，“风险未知。可能包含重要信息，也可能是一个诱饵或病毒。”
陈麒沉吟片刻，看向林凡：“你觉得呢？你拿到它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林凡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丝奇异的感觉：“它…好像和我有点…联系？很微弱。但我感觉…它似乎‘认可’我？”这个说法听起来很荒谬。
没想到楚风却点了点头：“有可能。林凡的能量特征与l-01同源，而l-01属于新世界的‘l系列’，这个‘冷眼’小队显然级别更高，但可能属于同一技术体系。这片卡片，或许需要特定的能量签名才能安全读取。”
“也就是说，林凡可能是唯一能打开它的人？”秦羽惊讶道。
“只是推测。”楚风谨慎地说。
最终，陈麒做出决定：“做好万全准备，最高级别隔离和防护，由林凡尝试接触和读取。一旦有任何异常，立刻终止。”
读取工作在一个布满能量屏蔽和抑制器的球形实验室中进行。林凡独自一人站在中间，手中拿着那片卡片。其他人通过监控和传感器在外观察。
林凡深吸一口气，缓缓将一丝能量注入卡片。
起初毫无反应。但随着他调整能量频率，逐渐靠近自己平时（以及模仿l-01时）的那种状态，卡片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表面的代码之眼亮起微弱的蓝光！
成功了！
没有爆炸，没有病毒。一道光屏从卡片上方投射出来，上面快速流动着无数复杂难懂的符号和数据流，其编码方式与现有任何系统都不同。
“无法直接解析！”赵雨在外面报告，“需要时间破译！但能量稳定！”
林凡尝试着用意识去接触那光屏。突然，一股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
不是具体的文件，而是一副星图般的导航坐标！坐标指向的位置是——太平洋深处，一片被称为“恶魔海”的、常年风暴肆虐、磁场异常强烈的海域！
同时伴随坐标的，还有一段简短的信息：
信息传输完毕，光屏消失，卡片恢复了冰冷的状态。
林凡愣在原地，消化着脑海中的信息。
巴别塔的入口？在太平洋深处？需要l系列原生体（难道就是指自己？）的能量签名作为钥匙？还有时间限制？
他立刻将信息告知了外面的陈麒等人。
所有人都震惊了。
“巴别塔…不是一个计划…是一个地方？！”杨峰难以置信。
“回归源海…”楚风喃喃自语，“难道新世界真的找到了所谓‘意识本源’的所在地？他们想干什么？集体飞升吗？”
“71小时…不到三天！”赵雨计算着，“恶魔海那片区域极其危险，常规船只和飞机根本无法靠近！而且下一次磁暴峰值期，那里的环境会恶劣到极致！”
时间紧迫，目标地点环境险恶，而这显然是新世界谋划已久的重大行动。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陈麒斩钉截铁，“无论‘巴别塔’是什么，无论‘源海’意味着什么，绝不能让它落在新世界手里！”
庞大的准备工作立刻启动。官方最高层被惊动，调动一切可调动资源。一艘最新式的、能够抵御极端天气和强磁干扰的潜航器被紧急部署。最强的战斗人员被挑选出来，组成突击队。
林凡自然是关键，他是唯一的“钥匙”。
出发前夜，林凡站在指挥部天台，望着夜空，心情复杂。这一切的旋涡，似乎都围绕着他展开。镜像体、蜂巢、冷眼、 now巴别塔…
楚风走到他身边：“害怕吗？”
林凡诚实地点了点头：“有点。我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也不知道我这份‘钥匙’的力量，到底会带来什么。”
“力量本身无分善恶，关键在于使用它的人。”楚风看着远方，“林凡，记住，你不是工具，不是钥匙，你是林凡。你的意志，你的选择，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无论里面有什么，相信你的内心。”
林凡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他体内的能量突然不受控制地轻微波动了一下，一个冰冷的念头再次闪过：
“源…等待…回归…”
林凡猛地握紧了栏杆，将那个念头死死压下。
这一次，他必须赢。
不仅为了这个世界，也为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