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哭又笑,“我比谁都清醒,所以难受啊——”
“要不是还有孩子,我会这么半死不活地过着日子吗?我早就在她火化那天就随她而去了。”
因为孩子,他不能离开,因为另一个孩子,他又想离开。
在活与不活之间徘徊,渐渐失了魂,是手里的骨灰吊着他那丁点生的意志。
施母看着他这副不死也不活的状态,闭了闭眼。
“妈知道你难受,但你还不能撒手不管。
你儿子需要你照顾,媚儿的父母你也得替她照顾,我和你爸也不能没有你。
你就算要走,也得等你儿子成家立业,你得看着他幸福,你的使命才完成!”
能拖一会就拖一会,船到桥头自然直,到那时他要还是想不开,那就再想办法,眼下先度过这关。
母子俩就这样僵持着,男人又猛灌了两口酒,才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
施母担心地看着他,“辞礼,你要哪里去?”
男人头撑着墙边,才勉强没有倒下去。“不是您说的要完成使命吗?”
施母猛地亮起了眼,马上呼唤站在外面的李婶,“李婶,快进来,打扫一下屋子。”
“哎!”李婶心想,还是先生的家里有办法劝。
“辞礼,那你手中的骨灰要不要也去放墓地?给媚儿一个栖息之地。”施母看向他怀里的骨灰,试探性问道。
“我这里就是媚儿的栖息之地,再没有别的地方比待在我身边更好的。”他语气执拗。
施母叹了口气,算了,一步一步来吧,时间是抚平伤口的良药,或许儿子会有想通的一天。
“只是亲家那边始终怕不好交代。”施母道。
“妈,这事就不用你操心,我会解决。”他温柔地将手里的骨灰放近心口的位置,就好似人从未离开过他。
“天意弄人啊!”施母看他精神状态这么差,终是没忍心再刺激他。
冷色调的病房内,几名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例行给病床上的女人检查。
“no proble, all physical dicators are good, the anesthesia has worn off”(没问题,身体各项指标都很好,麻药已经过去。)
说完,病床上的女人幽幽醒了过来,她茫然地看着周围,“这是哪里?”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
她动了动身体,四肢因长时间的不动,而僵硬无力。
“rs cen, this is a hospital”(岑夫人,这里是医院。)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医生轻声安抚她。
“she woke up, hurry and r r cen”(她醒了,快去通知岑先生过来。)
“医院?”苏媚儿空空的脑袋有些迷茫,她这是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吗?
不对,她记得她不是在上厕所吗?上完厕所还未出去,就被人给迷晕了,后来便一无所知了。
那她现在是在哪里?这么先进的病房,让她差点以为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再结合这些人欧美人的面孔。
这不是大陆,她难道被带了出来!
想法一旦成立,心中的恐惧开始无限放大。
她颤抖着声音问道:“can you tell which untry this is ?”(这是哪个国家?)
“here is the capital of the united states, washgton”(这里是美国的首都华盛顿。)医护人员很有耐心地跟她讲解。
“什么?!”尽管心里有准备,但听到来到美国,她整个人都快炸了。
“who brought here?”(是谁把我带过来的?)
“i e fro cha, and i gog back now”(我来自中国,我现在就要回去。)
说完,苏媚儿就掀开了被子,想要离开。
医护人员手忙脚乱地扶住了她,生怕她摔倒。
“rs cen, youve jt woken up and are still a bit weak please rest for now”
(岑夫人,你刚醒,身体有些虚弱,先休息一下。)
“走开。”苏媚儿挥开了医护人员的手,“我要离开这里!”
医护人员面色焦急,又不敢对她强来。
忽然,门外走廊由远到近传来了“咔嗒”“咔哒”节奏感极强的脚步声,在这空旷环境中带起清冽的回声。
苏媚儿直觉不妙,停住了脚步,她直愣愣地看着门口。
直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苏媚儿瞳孔骤然一缩,“怎么是你?”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害怕。
他嘴角噙着笑,略微俯下身,低沉阴戾的声音从男人绯唇中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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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好久不见,我深爱的妻子。”
苏媚儿用劲力气推开了他,“你——你怎么不去死!!”
男人他瞳孔微沉,晦涩不明,极力克制着那股暴戾的占有欲。
“你该知道的,你永远也摆脱不了我,即便是做了鬼——我也会来缠你,和你做一对阴阳夫妻也很刺激。”
说完,他兴奋地笑了起来。
“啪——”苏媚儿没忍住,一巴掌打了过去,“无耻。”
他偏着头,舌尖顶了顶颚,黑眸燃烧着病态的烈火,“不管媚儿如何反抗,我们命中注定都要在一起。”
“那你恐怕注定要落空了,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苏媚儿冷眼看着他,拒绝的干脆。
这会,所有的医护人员都退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男人搬了把椅子,慵懒地坐在门口,他邪邪一笑, “媚儿,你可是又给了我很大的惊喜,原来你的英文这么好。
难怪几次三番能从他手中逃脱,想来给你次机会逃跑,你依旧能在这陌生的国家活的风生水起。
然后再等你那个人来找你,救你回去?”
苏媚儿心中无比震惊,全身寒毛炸起,他居然能看透她的想法。
男人再次靠近她,“说来,这确实是他的疏忽,一点也不冤。”
“不过,你觉得我会再给你这次机会吗?”他的手掌粗粝有力,几乎要把她的腰掐断。
苏媚儿挣扎了下,却被他紧紧压在胸口,只能怒瞪着他,“放开我!陶宥安!”
男人手指抚上了她的脸,望向她的眸中满是疯狂和偏执,“我可不是你口中的那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