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一凡带着陈艳青去看望了满叔公,他也许是回光返照,脸色很红晕,精神头也十足,他的女儿和孙女们都来了看他,心里十分欣慰。
一凡吃过午饭后,开着车就去了邻县的舅舅家,他要接父母俩回县城,晚上去覃飞家里。
差不多下午五点才回到县城,一凡去商场买了几件礼物,先回了一趟自己房子,休息一会儿之后才和父母去覃飞的家。
覃飞的两个大姑子也来了,她们正在厨房做饭,见一凡他们来了,忙出来泡茶招呼。
说实话,一凡还是第一次在妹妹县城家吃饭,虽然两人就住在同一单元,一凡回来,未见得覃飞就在家,而且一凡回来的时间也不定点,干脆不去打扰覃飞,过年那次做客,去的是她老家。
晚饭,一凡没喝多少酒,晚上他约好了自己的同学吴诗焕一块吃夜宵,让父母跟覃飞他们去聊家常。
吴诗焕是一凡高中两年的同班同学,那时分班时,一二班是英语成绩较好的,三四班英语成绩相对差点。高一他在二班,一凡在四班,文理分科之后,两人同在文科班,高考之后,他考取的是省财经学院,分配在县党史办,一凡分在镇中学。
党史办在大家口中都称为等死办,就是一个度日子的地方,被政府边缘化,平时根本就没什么事,年终编编县志。
刚入社会的年轻人,个个血气方刚,吴诗焕也不例外,没多久,他就停薪留职下海,在深圳富士康打了一年工,然后被他的亲戚召回家,在一个叫\"懒汉锅炉厂\"的工厂负责管理生产,那时效益不错,产销两旺,但由于科学技术的发展,那种用原煤烧水的技术逐渐被淘汰,后来工厂效益一月不如一月。
他也就想继续南下,也打过电话给一凡,看看外面是否有合适的岗位介绍他。
一凡也试图去找过,也跟一些熟悉的老板联系过,但由于公司事情繁杂和其他的原因,一直也没落实,正好这次,一凡要在县城留宿一晚,才约好晚上两人见一面,喝两杯。
吴诗焕个头不高,只有一米六十五,经父母托人介绍,娶了个隔村的姑娘,姓高,一开始他开玩笑说谈了个高老庄的姑娘,慢慢的他就称呼他的老婆高老庄,在同学之间也不是什么秘密,没人知道她老婆的名字,去了他家,统一称呼高老庄。
一凡回到房里,先洗了个澡,然后才打电话给吴诗焕,两人约好,在他住的附近夜宵摊见面。
一凡没开车,步行也就十几分钟,来到说好的夜宵摊,吴诗焕两夫妻都在,一凡跟他打了招呼后,自然喊出了高老庄,习惯成自然,高老庄也没感觉有什么。
三千元工资,在县里来说,是很高的,当时在体制内上班,也就五六百元,相当于一个月抵他们半年工资,他在懒汉锅炉厂上班,还不到两千块钱。
高老庄毕竟没什么文化,想得不是很周到,眼里只有钱,当初她父母答应她俩的事,也就想让女儿走出去,嫁一个吃国家粮的人,不要象他们一样脸朝黄土,背朝天。
吴诗焕是个工作很负责的人,读书时就是班干部,老师布置的事都不折不扣的完成,当初一身抱服,县里没什么关系,分配在党史办,也的确屈才,一些有关系的,读的财会学校都分在财政局上班,在这个人情关系社会,说你行就行,说你不行就不行,你有天大的本事,丢你在一边,你能怎办?
枉有一肚诗书,也是一把伤心泪。
这是朋友间最普通的询问,可在一凡这里却成了最难回答的问题,他灵机一动,想起了时下一句调侃的话:\"暂时上了户口本的就两个。
一凡不喜欢说大话,即使有再多的房,也得低调,特别是在吴诗焕这个正处在困境中的同学面前。
回到家,父母两人都睡了,一凡洗漱之后,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