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就一些细节谈了谈,大致敲定了收购手段和办赛流程。
冬季白昼短,黑夜长,两人吃饭的功夫外面已经全部黑了,苏炎将林溪鹿送回了她别墅。
“汪汪汪”
隔壁院子的狗听见陌生人的脚步声,又开始狂吠,不过大娘听到有林溪鹿的声音,并没有出来,而是冲着外面喊了两句,让小狗消停点。
“不请我进去坐一会?”
将林溪鹿送到门口,苏炎色眯眯的盯着她打趣。
林溪鹿颇为失望的语气道:“算了吧,今天来姨妈了。”
“”
苏炎挠挠头,语气坚定的说道:“想什么呢?我就想进去坐坐,暖和一下。”
“嗬嗬”
林溪鹿冷笑,然后敞开自己的房门:“进来,今天你想坐多久坐多久。”
苏炎故作生气的样子,摇摇头:“一看就不是真心想让我进去坐坐,我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林溪鹿拉住苏炎骼膊,手上用力,直接把他拽进了门。
“啪”一声响。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微凉的夜色和隐约的犬吠。
玄关暖黄的灯光下,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苏炎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红酒香气,混合着一种独属于她的清冽馨香。
“现在。”
林溪鹿松开手,抱起骼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不是要‘坐坐’吗?沙发在那边,自己坐。要喝茶还是水?”
苏炎摸了摸鼻子,刚才那股士气瞬间泄了大半,这么久了,他还是不能完全压制鹿姐。
“呃水就行。”
林溪鹿的住处装修风格简约而有格调,大面积的原木色和白色,点缀着几抹亮色和绿植,很符合她利落又不失生活情趣的性格。
林溪鹿从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他,自己则端了杯热茶,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
“说吧,除了‘坐坐’,还想干嘛?”
她狐媚眼通过氤氲的热气望过来,带着洞察一切的微光。
苏炎本来是调戏一下鹿姐的,结果再一次反被调戏,他喝了口水,琢磨着话题。
突然正色道:“说真的,下周去见钱建国,我心里还是有点没底。”
见他谈起正事,林溪鹿也收敛了玩笑的神色。
“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我父亲,他虽然有时候古板,但在这些事情上,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恩。”苏炎点头,心中暖流淌过。这种并肩作战、互相支撑的感觉,很好。
两人又就一些明天行动的细节沟通了几句,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点半。
“不早了,”
林溪鹿看了眼时间:“你明天还有正事,回去休息吧。”
苏炎放下水杯,站起身:“你也早点休息。”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送他到玄关的林溪鹿。
暖光勾勒着她精致的侧脸轮廓,因为在家,她卸去了白天的一些锐利,显得柔和而动人。
“怎么了?”林溪鹿见他盯着自己看,挑眉。
“没什么。”
苏炎笑了笑,忽然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抱了她一下:“就是觉得,有鹿姐在,挺安心的。
晚安,鹿姐。”
这个拥抱短暂而克制,却带着真诚的温度。
林溪鹿显然愣了一下,耳根微微有些发热,但很快恢复了镇定,甚至还故意板起脸:“少来这套,赶紧回去。路上开车小心。”
“遵命。”
苏炎笑着拉开门,心说刚刚鹿姐是不是脸红了?
她一定是害羞了!
想不到各种撩她,她都不怕,反而这种真诚赤裸的表白会让她脸红。
林溪鹿背靠着门板,听着外面汽车发动、驶远的声音,抬手摸了摸刚才被拥抱过的肩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臭弟弟
苏炎开车回到家,打开计算机,开始梳理所有已知信息:桃夭的财务状况、长城的“冒顿奖”、文华资本若隐若现的影子、李振华反常的邀约、钱建国的焦躁。
一条条线索在脑海中交织
他试图推演几种可能,以及映射的应对策略。
直到凌晨一点,他才关掉计算机,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这不仅是为了收购桃夭,更是为了万嘉和源点未来的布局,清除潜在的障碍。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和桃夭约定见面的日子。
这次谈判地点没有在老地方,而是定在桃夭杂志社会议室。
深棕色的长条会议桌光可鉴人,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油墨与某种无形压力的混合气味。
苏炎,林溪鹿和周雁提前十分钟抵达。
林溪鹿今天穿了一套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套裙,长发绾起,妆容精致而气场全开。
苏炎则是一身黑色西装,低调沉稳。
三人前后走进会议室时,正在布置茶水的桃夭行政人员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
钱建国已经坐在主位,旁边是几位桃夭的总编和股东,个个面色严肃。
看见苏炎二人进来,钱建国脸上堆起笑容站起身,但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苏总,林总,周总,欢迎欢迎!快请坐!”
寒喧落座,没有多馀的废话,谈判直接进入正题。
钱建国一方率先抛出早已拟好的方案:同意万嘉收购桃夭全部股权,但价格要比最初报价高出30,并且要求保留原有管理团队,钱建国本人需保留职位。
条件苛刻,姿态倨傲。
林溪鹿听完,轻轻放下手中的钢笔,抬眼看向钱建国,声音平静无波。
“钱总,这个报价和条件,是基于桃夭目前真实的经营状况,还是基于某些尚未兑现的预期?”
钱建国脸色微变:“林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喝了口茶,有条不紊的说道:“桃夭是老牌杂志社,之前的业绩有目共睹,品牌价值在传统文学领域依然是金字招牌,这个估值是理所当然。”
钱建国的行为正中苏炎和林溪鹿下怀,他们俩昨天都已经猜到了钱建国会涨价。
林溪鹿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劝您别等什么‘冒顿奖’了,没戏!”
面对林溪鹿傲慢的态度,钱建国没什么反应,但是说出冒顿的时候,钱建国明显怔了一下。
显然是被抓住了七寸,或者看穿了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