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照,海浪翻腾。
一望无际的海洋之上,突然出现一个黑影。
当黑影逐渐拉近,这才看清是个二十左右的少年。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少年竟然踏浪而行……
“咳咳……!”
浪花突兀入喉,把少年呛得直咳,一边咳一边轻轻向身下拍打。
“小灰灰,慢点,慢点……!”
视线下移,这才明白少年为何能够踏浪而行。
原来是一条大鱼乘载着少年在大海遨游。
大鱼约四米长,通体呈青灰色,有着一个细长厚实的尖鼻子,一双巨大且黑亮的眼神令人感到恐惧。此鱼正是在海洋中以速度着称的:尖吻鲭鲨,又名:灰鲭鲨。
只是令人惊奇的是,少年又是如何驾驭的这等凶猛鲨鱼?
少年的话音刚落,灰鲭鲨竟然真的降底了速度,仿佛真的能听懂人类的言语一般。
“呸呸呸……!”
少年将口中又咸又涩又苦的海水吐出,随之从腰间解下一个椰子,伸出右手食指向椰子的表壳戳去,不见其如何用力,‘噗’‘噗’,随着两声轻响,坚硬的椰壳上赫然出现两个洞,举起椰子便畅饮起来。
当饮尽最后一滴椰汁,少年又徒手掰开椰子,开始啃食起鲜美的椰肉。
“恩?”
吃完椰肉才发现,‘小灰灰’竟然停了下来。一股意念传入他的大脑。
‘饿了!’
少年仰头看了一眼头顶上巨大的太阳,喃喃道:“也是该吃饭了。”
只见少年缓缓闭上双眼,不知是在休息还是在思考。
没过多久。
不远处的海面上竟然开始沸腾起来。不是海水被烧沸,而是无数海鱼正向少年涌来,五颜六色,种类繁多。
最终,这些海鱼全都汇聚到少年身边。
少年拍了拍身下的‘小灰灰’:“吃吧!”
‘小灰灰’得令,开始大块朵颐,吃得满嘴流……血,畅快淋漓。
少年好似又感应到什么,笑骂道:“你个吃货,这附近可没有金枪鱼让你享用,有得吃就知足吧。你起码还有肉吃,我就只能吃这个果腹!”说着拍了拍腰间仅存的四个椰子。
此时,在少年的视线中,每当有海鱼死于小灰灰口中,便有一个细小的光团浮出海面,向天空漂去。
而现在,少年的眼中,无数的观光团游离在空气中,仿佛无数飞舞的萤火虫。
少年张开口,轻轻一吸,那些光团开始变离轨道,向少年的口中涌来。
感觉到一阵舒爽,少年微笑地点点头。
“吃完快走,一会儿怕是要引起你的天敌过来了!”
不用少年说小灰灰也清楚,这片海域它可不是食物链的顶端,要是遇到大白鲨或者虎鲸群,它也只能望风而逃。当然,轮速度几乎没有海洋生物能比得过它,特别是在遇到少年之后,它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说实话,现在的它若是遇到落单的天敌,它是一点也不怕,甚至感觉可以以一敌二。
一人一鲨再次起航。
“距离你说的‘有人的地方’还有多远?”
‘天黑,到!’
对于‘小灰灰’来说,并没有准确的时间概念,能把时间准确到‘天黑’已是它最大的限度了。
就这,还是因为跟了少年两年多时间才有的变化。
记得最初,它除了捕食、逃避天敌之外就只知道繁衍。其它的一概不懂。
也是近最两三个月少年有了突破性进展,这才能够完全驾驭它,且能进行简单的‘沟通’,不然少年早就离开那座荒岛了。
吃饱了的小灰灰全速进发,少年不得不拿起椰子壳遮挡住视线,虽然能挡下大部分海水的冲击,但作用并不大,依旧是看不清。
最终直接丢掉椰子壳,给小灰灰传达意念:遇到船只或人类,马上停下。
小灰灰得令。
夕阳重新落入海洋的怀抱,将天空归还给繁星。
夜里的海风凉飕飕,加之冰凉海水的侵蚀,一般人根本受不住。
但这对少年来说根本不受任何影响。
忽然,少年全身一震。
正前方出现了微弱的灯火,那不是船只的灯火,身为一名‘资深船员’他非常清楚船只上的桅灯、舷灯、环照灯等照明物。
“终于……终于……!”
少年按下激动的心,拍了拍小灰灰的背脊。后者缓缓降下速度。然后按着少年的指示,绕了一圈,最终在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登录。
“回去吧,有缘再会吧!”
小灰灰产生了一丝不舍之情,在少年一次次催促下,最终掉头离去。
站在岸边的少年借着月光看到,小灰灰一次次飞跃海面,以此来向他道别。
对于相处两年半的伙伴,要说没有一丝触动是不可能的,他已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小男孩了,特别是亲眼目睹了那场血腥后,令他有了天地般的转变。
回过身,借着远处的灯光,少年打量起地形。
“有点熟悉。”少年摇了摇头,底头看了一眼身上破烂的衣服:“不管了,先弄套衣服穿再说!”
视线锁定一户农家,光着脚丫小心翼翼的摸去。
几十米开外是一处村庄,最靠近少的一个房子前院晾着十几件大小不一的衣服,虽然衣服都有些旧,但此时的少年根本没得挑,有得穿就不错了。
晾衣服杆距离房子不远,大约只有四五米左右。
正当少年‘借’衣服时,房门突然打开,七八个人涌了出来。
“蜗泥马……点子这么背?”少年暗骂一声,随后抄起两衣裤转身便跑。
刚跑两步,反应过来,方向不对。自己前方就是大海,小灰灰也走了,自己不可能再逃回大海。
而当他再次转过头时,只见之前七八个人根本没追过来,反而向北方跑去。
这时,他才看清楚,这八个人大的二十左右,和自己差不多,小的只有八九岁的样子,而且肤色各异。
少年眉头就皱,感觉有点不对,因为他看到这些人身上都带着伤。在荒岛独自生活了三年多,为了生存他同样受过各种伤,对于伤痕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这种伤他见过!
突然!
八个身影在远处同时止步,被拉长的影子微微颤斗。
远处传来一声怒喝,只是对方的语言少年听不懂。
感觉不妙,少年准备隐匿。
然而当他刚挪动脚步。
砰!
一声枪响传来,随后脚边出现一个冒着烟的小坑。
少年眼中起了一丝波动,但却没有任何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