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敲打着吉普车的帆布顶棚，林默通过起雾的车窗望着灰蒙蒙的晨色。梁局长坐在副驾驶位置，正仔细翻阅案件材料，红蓝铅笔在重点处做着标记。
林默点头，将装有纽扣和图纸的证物袋递给梁局长。车拐进区委大院时，雨势稍缓，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梁局长一进门，几个熟识的干部立刻围上来寒喧。林默注意到工业局张维副局长站在角落，正与轧钢厂党委书记低声交谈，眼神不时瞟向门口。
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今天这个会，主要是部署人大会议期间的安保工作。先请梁局长汇报近期发现的特务案件情况。
会场一片哗然。这不可能！苏联专家都是经过严格审查的！
张维哑口无言，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散会后，梁局长被几位干部围住询问细节。林默收拾材料时，感觉有人靠近。
走出区委大楼，梁局长把林默拉到僻静处："看出张维有问题了吧？
只见张维鬼鬼祟祟地拐向大院侧门。你跟上去，我去调车接应。小心别暴露！
林默悄然尾随，看见张维钻进老仓库区，与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碰头。那人背对着林默，右手递过个信封，左手上的烫伤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回到分局，梁局长听完汇报立即部署："爱国带人盯住张维，小陈去查那个左手有疤的人。重点监控三个局域——张维家、工业局办公楼和那个老仓库。
正说着，轧钢厂广播员苏婷突然来访，交给林默一张可疑的厂领导作息表。这是标准的间谍踩点记录！马上比对笔迹！
傍晚，技术科传来振奋人心的消息：作息表背面的俄文与瓦西里笔迹一致，而烟头上的口红经化验是高级进口货，全市只有涉外商店有售。
深夜的会议室灯火通明。梁局长站在北京地图前，像战场指挥官般运筹惟幄："一组便衣埋伏粮库，二组监控苏联专家楼，三组"电话铃声突然打断部署。
是审讯室打来的：刘茂才交代，明天中午将有批特殊设备运往东直门粮库！
次日正午，烈日当空。林默蹲在粮库围墙外的草丛里，制服已被汗水浸透。局长的声音："注意，卡车出现了！
一辆印着粮油公司的卡车缓缓驶来。竟是张维和那个左手有疤的"老k"！
开箱检查，里面根本不是面粉，而是整整齐齐的tnt炸药和雷管！
审讯室里，梁局长亲自坐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们抓了我儿子说只要配合就送他去莫斯科留学"
案件取得重大突破，但梁局长脸上不见喜色："立即提审瓦西里！他们肯定还有备用计划！
果然，瓦西里交代了更可怕的阴谋：除了粮库，他们还计划在人大代表驻地安放炸弹！
梁局长立即向市委汇报，同时命令全员进入战备状态。当夜，公安干警突击检查了所有涉外场所，在苏联商务处宿舍又抓获两名涉案人员，缴获大量机密图纸和爆炸设备。
凌晨三点，梁局长终于摘下大檐帽，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基本控制住了，但还不能松懈。默一杯浓茶，"明天你带队去火车站，所有进京人员都要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