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染红了东四分局的灰砖小楼。林默揉了揉发酸的后颈走出大门，豆爱国早已在门口等侯。
自行车穿过熙攘的街道，六月的北京城弥漫着槐花的香气。豆爱国突然踩了刹车："林默，您看那人是不是何叔？
林默顺着豆爱国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何大清穿着崭新的藏蓝色中山装，正和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同志并肩而行。那女子梳着齐耳短发，穿着洗得发白的列宁装，手里拎着个菜篮子。两人有说有笑，何大清还体贴地接过她手中的篮子。
林默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那女同志面容清秀，举止大方，看起来是个正经人。何叔总算开窍了，雨水那丫头也该有个妈照顾。
回到四合院，何雨柱正在教11岁的妹妹何雨水骑他那辆崭新的永久二八自行车。小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小脸涨得通红，却倔强地不肯让哥哥扶着。
正说着，何大清哼着小曲走进院子，手里还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看见林默和两个孩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又挺直腰板："柱子，把鱼收拾了，今儿咱家改善伙食。
何大清老脸一红，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大人的事小孩别打听去，帮哥哥择菜去。
晚饭时，何大清破天荒地拿出珍藏多年的汾酒。三杯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
何雨水则放下筷子，小脸绷得紧紧的："我不要后妈！
小姑娘眼圈一红，扔下碗就跑回屋了。对林默解释道："刘会计是正经人，丈夫是志愿军，五一年在上甘岭牺牲了，现在带着个八岁的闺女"
小姑娘手上划了道口子，却倔强地不让父亲碰："我不要新妈妈！我有妈妈！说着从怀里掏出个褪色的照片，上面是个温婉的年轻女子。
林默见状，悄悄起身告辞。何雨水带着哭腔问："爸，你会不会象隔壁王大爷家那样，把我也送走啊？
刘玉梅愣了一下，随即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林局长好，老何常提起您。她的手粗糙但温暖，掌心有常年打算盘磨出的茧子。
正说着，上班铃响了。林局长，我得去打卡了。改天改天欢迎您来家里坐坐。
中午在食堂，林默看见何大清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饭，面前摆着两个饭盒。连忙招呼："小默，来，一起吃。
林默注意到另一个饭盒里装着红烧肉和鸡蛋，明显不是食堂的菜色。光，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刘会计给的说雨水正长身体"
林默接过布偶，针脚虽然歪歪扭扭，但能看出很用心："何叔，慢慢来。雨水是个懂事的孩子。
何大清脸色铁青，饭也不吃了就往学校跑。
放学时分，林默不放心，也跟去了学校。远远就看见何大清蹲在地上，抱着哭成泪人的何雨水轻声安慰。旁边站着个满脸不服气的小男孩和他的家长。
说完，他弯腰抱起女儿，头也不回地走了。何雨水趴在父亲肩头，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晚上，林默拎着点心去看何雨水。小姑娘手上贴着创可贴，正趴在桌上写作业，见他来了，闷闷地叫了声"林叔叔"。
何大清手一抖，差点把碗打了。女儿的眼睛："雨水，没人能代替你妈妈。有时候也会孤单"
小姑娘盯着父亲看了很久，突然接过碗，小小地尝了一口："还行"又补充道，"比哥哥做的好吃。
何大清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第二天是周日，林默正在院里修剪那株老槐树，忽听门外传来清脆的童声："雨水姐姐在家吗？
开门一看，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手里捧着个盖着白布的篮子。
何雨水闻声出来，看见小姑娘，警剔地站在门口不动。两个小姑娘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那是个用彩纸折的小青蛙，一按尾巴还会跳。又强忍住："幼稚"
小梅也不恼，把青蛙放在地上按了一下，纸青蛙一下子跳到何雨水脚边。笑了出来。
躲在门后的何大清和刘玉梅见状，同时松了口气。老何，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