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何大清特意起了个大早。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女儿房门前,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雨水,该起床了。”他轻声地呼唤着,生怕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女儿。然后,他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仿佛是被这轻柔的敲门声唤醒了一般。站在门后的,正是何雨水。她已经穿戴整齐,身上的衣服干净利落,连红领巾都系得端端正正,没有一丝一毫的歪斜。
何雨水的小书包背在身后,鼓鼓囊囊的。她的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天安门图案的铁皮铅笔盒,那是她最喜欢的文具,每次看到它,她都会想起伟大的祖国。
“爹,我准备好了!”何雨水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宛如夜空中闪铄的星星。
何大清看着女儿精神饱满的样子,心中感到无比欣慰。他蹲下身来,温柔地帮女儿整理了一下衣领,确保她的衣服整齐得体。
“记住爹说的话,今天一定要跟着老师,不许乱跑。”何大清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他不放心让女儿一个人在学校里,生怕她会遇到什么危险。
“知道啦!”何雨水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向父亲保证自己一定会听话。她的小脸上洋溢着自信和坚定,让人不禁对她的乖巧懂事感到赞叹。
“我保证乖乖的。爹,你们……要小心啊。”何雨水突然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凝视着父亲,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何大清心头一暖,他知道女儿虽然年纪小,但已经懂得关心家人了。他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微笑着说:“放心吧,爹和你哥都会注意安全的。”
送走女儿后,何大清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厨房。他从碗柜最底层摸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一把保养良好的驳壳枪。他熟练地检查了枪械,然后小心地别在后腰,用围裙遮住。
轧钢厂的食堂里,一片忙碌的景象,就象往常一样。何大清站在厨房中央,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帮工们准备午餐。他的目光不时扫过食堂的各个角落,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就在这时,小李的身影出现在食堂门口。他的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看上去有些憔瘁。何大清注意到了小李的异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虑。
“小李,身体好些了吗?”何大清故意提高了声音,关切地问道。
小李显然有些紧张,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手指不自觉地摸着裤袋,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好、好多了,何师傅。”
何大清眉头微皱,他觉得小李的表现有些异常。通常情况下,小李会比较爽快地回答问题,而今天却显得有些尤豫和不安。
“恩,那就好。”何大清点点头,接着说,“不过看你脸色还是不太好,要不要再去医务室看看?”
小李象是被戳中了痛处,身体微微一颤,连忙说道:“不用了,何师傅,我……我请半天假,去趟医务室就行了。”
何大清心中的疑虑愈发加重,但他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点头同意了小李的请假请求。
等小李匆匆离开食堂后,何大清立刻对站在一旁的小学徒使了个眼色。小学徒心领神会,悄悄地跟了上去。
来到仓库最里侧,何雨柱蹲下身,假装检查线路。他悄悄掀起一块松动的地砖——下面果然藏着一个定时引爆设备,时间设置在今晚八点整!
何雨柱的心跳如鼓,他迅速掏出微型相机,借着身体的遮挡拍了几张照片。正要起身,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老刘的右手虎口处,一道狰狞的伤口赫然醒目,鲜血正从伤口中不断渗出,染红了他的手掌。他似乎对这伤口感到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将右手藏到了背后,然后故作镇定地解释道:“哦,这是我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然而,他的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何雨柱的眼睛。离开仓库后,何雨柱立刻找到林默,将自己的发现和那张照片一五一十地向他汇报。
林默仔细端详着照片,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了看手表,说道:“八点……这个时间点很有意思,正好是厂里交接班的时候,人最少。”
何雨柱心急如焚,连忙追问:“那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抓人?”
林默却摇了摇头,冷静地分析道:“先别着急,再等等看。我们要观察他们和谁接头,这样才能顺藤摸瓜,把整个团伙一网打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傍晚时分,轧钢厂的下班铃声终于响起。工人们如潮水般涌出车间,厂区里的喧闹声渐渐被安静所取代。
何大清则以收拾食堂为由,故意留了下来。他看似忙碌地在食堂里收拾着,实则通过窗户的缝隙,密切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轧钢厂区渐渐安静下来。林默蹲在废料场旁的变电箱后,抬手看了看腕表——七点三十分。他朝对面阴影里的豆爱国打了个手势,豆爱国立即会意,悄悄往预定位置移动。
何雨柱藏身在仓库屋顶,通过天窗可以清楚看到下面老刘的一举一动。老刘正在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墙上的挂钟。七点四十分,老刘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塞进了工作台下的暗格里。
七点五十分,几个黑影从不同方向向废料场移动。借着月光,林默认出领头的是小李,后面跟着钳工老王和电工小陈。三人鬼鬼祟祟地聚在废料堆后,似乎在等待什么。
随着一声厉喝,数道手电筒强光同时亮起,将废料场照得如同白昼。小李吓得瘫坐在地,老王转身就跑,却被豆爱国一个漂亮的扫堂腿放倒。小陈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正要掷向最近的公安干警——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何大清举着还在冒烟的驳壳枪,稳稳地站在食堂门口。一声掉在地上,他捂着流血的手腕,脸色惨白。
分局审讯室里,白炽灯将小李惨白的脸照得发青。他的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额头上全是冷汗。
看到照片上清淅的定时设备,小李浑身发抖:"他说说只是制造点声响"
隔壁审讯室,老刘闭目养神,对任何问题都充耳不闻。直到林默将一份泛黄的文档扔在他面前。
老刘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证据呢?
林默又拿出一张照片,是微型相机拍下的定时设备特写,上面清淅地刻着一串日文编号。
老刘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仍在负隅顽抗:"这能说明什么"
老刘——或者说山本健一——的肩膀终于垮了下来。他长叹一口气,开始交代整个计划:破坏中苏合作,刺杀苏联专家,在东北制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