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爱国蜷缩在灌溉渠的污水中,腐烂的麦秆和淤泥的气味直冲鼻腔。探照灯的光柱在水面上来回扫射,距离他的头顶仅有寸许。他能听到守卫的皮靴踩在泥地上的咯吱声,越来越近。
豆爱国屏住呼吸,右手缓缓摸向腰间的五四式手枪。冰冷的金属触感给了他一丝安全感,但他知道一旦开枪,整个计划就会暴露。汗水混合着污水从他的额头滑落。
豆爱国感到一阵水波荡漾,有人正沿着水渠边缘行走。突然,一只皮靴踩进了水里,距离他的脸只有几厘米。豆爱国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他死死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就在这时,面粉厂东侧突然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脚步声渐渐远去,豆爱国又等了几分钟,确定周围安全后,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他浑身湿透,搜查证却被他用油纸包好,完好无损地藏在胸口。借着月光,他看到东侧围墙处确实有一扇窗户被打破了——不知是巧合还是老天相助。
豆爱国象一只敏捷的猎豹,紧紧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爬出了水渠。他的身体紧贴着地面,弯着腰,象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急速地向麦田深处狂奔而去。
他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小心翼翼,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随时可能爆炸的地雷。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再次惊动那些警剔的守卫。
就这样,豆爱国在麦田里狂奔了五百多米,直到他觉得已经足够安全了,才终于停下脚步,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显示是四点四十分,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
豆爱国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水,这污水混合着汗水和泥土,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他定了定神,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毫不尤豫地朝着城里的方向飞奔而去。
当豆爱国气喘吁吁地翻过95号院的院墙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黎明的曙光正悄悄地洒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西跨院的灯还亮着,显然林默和何雨柱一夜未眠,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归来。
豆爱国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包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递给了林默,声音略微有些颤斗地说道:"面粉厂……东南角平房……三个姑娘……天亮前运往保定……"
林默迅速展开油纸,里面的搜查证虽然被水浸湿了一角,但公章依然清淅可见。你确定看到受害者了?
“千真万确!”豆爱国一边说着,一边猛地灌下一大口何雨柱递过来的凉茶,仿佛那是他生命的源泉一般。他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就是卷宗上那个女学生,穿着蓝布衫,我看得清清楚楚!还有另外两个,也都被绑得严严实实的。”
何雨柱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怒不可遏地一拳砸在枣树上,震得树叶沙沙作响。“我在赌场也听到了!那帮畜生说‘天亮前要送到保定’!”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焦急。
林默的脸色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变得异常严肃,他眉头紧锁,思考着应对之策。片刻后,他象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快步走进屋里,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手绘地图,然后迅速铺在石桌上。
“现在是五点二十分,距离日出还有一个时时。”林默低头看着地图,语速很快地分析道,“如果我们现在出发……”
“等等!”何雨柱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豆子被发现了,他们肯定会加强戒备,我们这样贸然行动,恐怕会打草惊蛇。”
然而,豆爱国却有不同的看法。他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冷静地说:“不,正相反。我听到刀疤脸说运输计划不变。他们以为我只是个小偷,绝对不会想到警察这么快就会采取行动。”
三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何雨柱从床下拖出一个小木箱,里面除了手枪外,还有手电筒、绳索和急救包。林默检查了武器,给每人分发了两匣子弹。
豆爱国换上了干爽的备用警服,虽然还没正式报到,但警服能增加行动的合法性。何雨柱则穿了一身黑衣,腰间别着那把五四式手枪。
五点四十分,三人骑着两辆自行车悄然离开95号院。清晨的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几个早起的小贩在准备早点摊。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淅。
当他们接近南郊时,天色已经大亮。林默示意大家落车,将自行车藏在路边的灌木丛中。
豆爱国领着两人绕到面粉厂西侧的麦田,这里视野开阔,能清楚看到厂区的情况。正如他所料,东南角平房外停着那辆蓝色解放卡车,几个工人正在往车上装面粉袋。
三人决定分头行动,以提高效率并避免引起过多注意。林默迅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警服,确保自己看起来专业而威严。然后,他毫不尤豫地迈着大步,径直走向面粉厂的正门。
守卫们远远地就看到了林默的身影,他们的警觉性立刻被激发起来。当林默靠近时,守卫们明显变得紧张起来,其中一名守卫甚至伸出手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守卫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林默面不改色,冷静地亮出了自己的搜查证,展示给守卫看。“警察临检,有人举报你们这里存在非法拘禁的行为。”他的语气坚定而严肃。
守卫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瞪大眼睛,声音略微颤斗地反驳道:“胡说八道!我们这里可是正规的面粉厂,怎么可能有那种事情!”
然而,就在守卫分神与林默争执的瞬间,一声沉闷的响声突然从水塔的方向传来。林默心中暗喜,他知道这是何雨柱已经成功得手的信号。
趁着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注意力的一刹那,林默迅速抓住机会,用力推开了守卫。“让开!防碍公务可是犯罪行为!”他的声音中带着威严,让守卫们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声呵斥惊动了整个厂区。卡车旁的守卫立刻朝这边跑来,而豆爱国则抓住机会,从侧面翻过围墙,直奔东南角平房。
平房的门锁着,豆爱国掏出手枪,用枪柄砸碎了窗户玻璃,翻身而入。屋内昏暗潮湿,三个姑娘被绑在角落的铁管上,嘴里塞着布条。看到警察出现,她们眼中立刻涌出泪水,拼命挣扎着发出呜呜声。
就在这时,平房的门被猛地踹开。把猎枪冲了进来:"妈的!警察了不起啊?
豆爱国反应极快,一把将三个姑娘推到角落,自己则侧身翻滚,同时拔出手枪。两声枪响几乎同时爆发——刀疤脸的猎枪打碎了天花板,而豆爱国的子弹精准命中了他的右肩。
刀疤脸惨叫一声,猎枪脱手。豆爱国冲上去一脚将武器踢开,用枪指着他的头:"地下室钥匙!
刀疤脸咬着牙不吭声。在他腰上!
豆爱国一把扯下刀疤脸腰间的钥匙串,对姑娘们说:"你们先躲在这里,别出声!
他迅速打开铁盖,顺着梯子爬下地下室。昏暗的光线下,两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角落,看到有人下来,惊恐地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