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刚走到西跨院门口,突然听见何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象是碗摔碎的声音。
林默脚步一顿。前世模糊的记忆突然清淅起来——何大清正是在登记完成分之后不久突然离开四九城。当时院里人都说他是跟白寡妇跑了,可现在想来应该跟这次的事情有很大的关系。
林默心头一震。他轻轻咳嗽一声,故意加重脚步走到何家门口:"柱子,在家吗?
屋里的争吵声戛然而止。过了几秒,何雨柱拉开门,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气:"林默,这么晚了"
屋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灶台上的铁锅里还冒着青烟。何雨柱尴尬地挪开炕桌上堆着的杂物——最上头是张印着樱花标志的旧工牌。
林默坐在何家炕沿上,煤油灯的火苗在玻璃罩里微微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何大清的手还在颤斗,那张印着补充规定的公文纸在他手中发出细碎的声响。
外间传来何雨柱故意弄出的锅碗声,显然是在掩饰偷听。林默也不点破,声音却放得更轻了些。
何大清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可我那些旧事"
何大清长舒一口气,一直佝偻的背终于挺直了些。,脸色一变:"要是要是有人故意使坏呢?
正说着,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许富贵刻意抬高的嗓门:"老阎!你家窗户没关严实,小心进贼啊!
三人对视一眼,何雨柱一个箭步冲到窗前,猛地拉开窗帘——月光下,阎埠贵正慌慌张张地往自家方向跑,眼镜片反着冷光。
何大清的眼泪终于落下来,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这就好这就好"
夜已深沉,何家的煤油灯却还亮着。林默注意到,当话题转到厨艺传承时,何大清的表情又变得不自然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炕桌上的一道划痕。
何大清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一声,起身走向里屋。何雨柱疑惑地看着父亲的背影,转头对林默说:"我爸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不一会儿,何大清捧着一个红绸布包裹走了出来。他颤斗着解开布包,露出一本泛黄的线装册子,封面上用楷书写着"谭家菜谱"四个大字。
林默顿时明白了何大清的顾虑。在旧社会,能掌握谭家菜这种顶级官府菜手艺的,多半与权贵阶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林默接过菜谱,轻轻翻开。字迹依然清淅,记载着"黄焖鱼翅""清汤燕窝"等名菜的详细做法。每一页边角都有密密麻麻的笔记,记录着何大清多年来的心得。
何大清和何雨柱同时愣住了。
何大清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